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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子輪到林海文驚訝了，「額，您是？」

「青藝賽？6首？？」

「先生，您不能進去。」導購才反應過來攔人，林海文轉頭走開，瞥見了祁卉側腹往裡的一抹艷紅。

「試試唄。」

林海文挺抱歉的，剛才他沒注意，拐了個彎，居然撞上了，「不好意思啊。」

「常老師，明天見。」

「這個行么？」祁卉挑了兩件。

「哈哈，你剛要說什麼？」

「過來接我那個學生去買東西，說是參加個什麼活動，估計是什麼年輕人的聚會，帶個女朋友有面子一點。我跟你說啊——」

「今兒是開什麼來的？」

林海文今天主要是帶著祁卉去買身衣服，他自己倒是準備好了，問了一下，祁卉只有在學校穿的那些，不太適合去頒獎禮。

「哦，您不知道啊，GO-SKY。」林海文晃了晃手機，「打車軟體啊，我還沒成年，怎麼開車呀？」

祁卉懷裡抱著衣服，露出兩條雪膩的胳膊，「我和*圖*書好像看見蟑螂了。」

導購很識趣，這會兒才走過來引路，林海文就繞著店裡看了看。

「哦哦，送你上天？我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翻譯。」常悅有點冒汗，「你最近忙著備考？央美？」

常悅怎麼能不知道青藝賽呢，她原本是學舞蹈的，後來到中戲當老師，主要是形體方面的教學。但平時也會給學校編舞，給各種歌舞團編舞。對青藝賽，那也是垂涎三尺啊。

幾個在這裏學習的小姑娘，朝著祁卉擠眉弄眼的。

「你還能攔著不讓考？這麼個大詩人願意考央美，央美歡迎還來不及呢。」

更衣室裡頭，祁卉突然尖叫一聲，林海文也沒空跟俞妃說話，兩步就邁了過去，一把撩開了門帘。

「哦。」常悅有點昏，「他說他學了一個多月畫畫了，看來還真要考央美咧。」

京城雲集了全球的服裝品牌，貴的值一套房子，便宜的和抹布一個價。林海文他們倆進的是一家中和-圖-書檔的國內品牌，帶點傳統風格，又不俗氣。裡頭人不多，除了他們，就還有兩個女人，瞧著有點像，小的很漂亮，大的氣質特別好，林海文都多看了兩眼。

說著還伸出腳尖踢了踢那個黑黑的東西，剛才它從座位上掉了下地，似乎還動了動。

「呦，林大詩人來了？找祁卉？」

上次田佳是開樂橙音樂的一輛SUV來的，算是中等價位的吧。

「鴻，什麼事兒？」

……

「那還可能真不是。」常碩回的挺快，「這小夥子不得了，青藝賽知道吧，他有6首詩入圍了，應該是打算帶小女朋友去參加頒獎禮的。」

「沒什麼，碰到東西了。」

「送你上天啊。」

林海文第二次到祁卉培訓的地方，站在窗口看了一會，幾個女孩裡頭，有看得出底子不錯的，也有不咋地的，估計是文化課有點危險，才會走藝考這條歪路——不過這種十之七八也是考不上什麼好大學的。和*圖*書

「沒事。」

在常悅看來，林海文和祁卉，也離不開這個規律。

「額……」

來到了大京城的林海文，又不缺錢，當然是把自己捯飭地光鮮亮麗的，每天抱著新買的畫架去孫唯那邊的時候，也是有不少小姑娘撞到電線杆子上，然後兩腿一叉開夾緊了，才沒彈回去。

什麼叫其他人學的挺辛苦的？常悅一陣奇怪，感情你是去打醬油的？

常悅本來是隨口一問，沒想到他真去學了，「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有點難。」

「額，嘶，這個，可能吧，反正我瞧著其他人學的是挺辛苦的。」林海文皺著眉頭想了一下，才說道，然後看了看表，「我們這就走了，車還在外頭等著呢。」

一塊漆皮！也不知道誰穿了劣質衣服，掉了一塊下來。

「等下考個30分卷出來，你們學校高興去吧。」

常悅對林海文其實觀感不佳，也不覺得祁卉跟林海文真能開花結果，她看過太多了，女孩子進中戲前，覺得m.hetubook.com.com能跟小男友異地相守。可是一進去，才會知道這個社會，有時候並不是那麼艱難，只要你下的去嘴，騙得了鬼，張的開腿，錢、化妝品、包包，滿地都是。而小男友那裡，女孩子考的時候，覺得有個未來女明星的對象，也是倍兒有面子，可等真進去了，周邊的人灌輸的那些真假莫辨的「公開的秘密」——個個都是豪車來接送，下課接走，早上送來，晚上去哪兒了？你說呢？幹嘛了？你說呢？綠了？還用說么？這些就像是一根一根的刺，扎到最後，不得不分。

「啊！！！」

常悅陪著她們走出來，看見了站在外頭的林海文。

也不驚，也不訝。

俞鴻顯然是聽他媽說過林海文這個人的，不過她也只是瞥了一眼，就去看衣服了。

別提多尷尬了，整個官網上，國畫的都衣帶飄飄，油畫的都凝目沉思，寫古詩的端著紫砂、拈著圍棋的都有，寫現代詩的，個個先鋒的不得了，扎辮子的，打耳釘heｔuｂoｏk•ｃｏｍ•ｃom的……只有林海文，一張二寸藍底證件照，寸頭，白|嫩。

「哦？怎麼了？」

跟她一起的那個女人這會兒走了過來，看到林海文明顯一愣，「你，你是……林海文？」

「哦」「啊」

林海文閑閑一點頭，「對，帶她去買點東西。過幾天我們要參加個活動。」

「常老師，再見。」

……

「哥，你還記得不？上回那個林海文，寫詩的，今天又過來了。」常悅等兩個人走了，還特意上網去找了常碩。巴黎那邊正好應該是中午休息時間，他去巴黎一個多月了。

「啊？」

「呵呵，我是青藝賽的評委，俞妃，繪畫組別的。」俞妃其實是這一屆青藝賽繪畫組別的組長，也是青藝賽組委會的成員，所以看過林海文這個年輕大詩人的照片，其實就是臨川一中遞上去的證件照。

央美的造型專業總分是400，四張卷，一張一百，大概280、290能到線。考個30分，那當然是落榜了。

「是呀，學了一個多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