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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慢吃吧。」

祁卉的表情，當然，還有不少人的表情，都可以說是一言難盡啊。

「啊？」

「幹嘛？」

石嘯往自己盤子里夾了一盤子吃的，擠了擠譚飛，「走，我們過去。」

林海文跟俞妃也沒聊什麼，主要是幾個人聊起他，俞妃又說碰見過一次，就喊過去聊一聊。

「謝謝我的老，嗯，老，嗯，老師，他幫助我、指點我，不遺餘力。一直到他臨去，嗯，去，嗯，去——」

林海文正在研究面前這一盤子黑乎乎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有點像是熏肉，但形狀又不對，圓滾滾的。聞著還挺香的，是那種焦香，很刺|激味蕾。他想嘗嘗，但是又怕是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正糾結著呢，祁卉推了他一下。

「嘿，小弟弟，吃的還挺開心啊。」石嘯往嘴裏塞了好些，林海文都擔心他噴出來，「你是誰家的啊，我以前都沒見過你。」

「你啊，就是今天穿的太隨便了，你看看我，再看看那小子，一身西裝，挺胸抬頭，管你吃就是了。誰看https://m.hetubook.com.com你，誰愛看誰看去，最好有舞蹈妹子看到我，嘖，小身段，軟綿綿的。」

「好可惜，他老師沒看見他拿獎，不過他老師在天上一定會為他高興的。」祁卉捧著雙手，一臉的感動。

「你到底是誰家的？」

繪畫組下面是傳統戲劇組，這個獎略少一點，因為是不分劇種，只有角和最佳戲劇兩類，攏共是7個獎。這個獎頒完，已經都12點40多了，組委會趕緊安排午餐，下午還有三個大類，舞蹈、詩歌和小說。

「你看看那邊。」離他倆不遠的地方，兩個男的，年紀看著比林海文大不了幾歲，其中一個穿了西服，很正式，眼神朝林海文這邊歪歪，「那個小子，還有，嘖，小美女，不也是混進來吃吃喝喝么？這都是自助的，多一個人少一個人，根本沒影響。再說了，你譚飛這個午餐票也不是偷來的，也不是自己列印的，是正兒八經，真的不能再真的了。你慌什麼？那小子帶著小女朋友ｈｔｔps://ｍ•ｈｅｔｕbｏｏk•ｃｏm•coｍ來裝叉，都沒慌，你瞧他一臉自然的，跟在自己家似的。說不定都不是第一次了，熟練。」

石嘯後頭，譚飛湊過來，「他是說你，蹭吃的一點都不心虛，跟被邀請了似的，這個臉皮很有天賦。跟他自己一樣。」

「嘗嘗這個，好好吃。」祁卉一點兒美女包袱都沒有，端著個盤子，胡喝海塞的吃。為了照顧來自五湖四海的提名者和嘉賓，主菜是京味兒的，但是有很多各地的小點、小吃，基本上相當於，如果你吃不慣大菜，那就弄點合胃口的小吃混一塊，一咬牙吞進去，好歹混個飽，別頒獎頒獎著，就餓暈過去了。

「那邊是俞妃吧？央美的，這小子難道是她家的，她家不就是一個女兒么？」石嘯心裏看來是有一個關係譜，嘩啦嘩啦地開始撥算盤子，不過怎麼算，也算不出來林海文的跟腳，「這小子神神叨叨的，我還真有興趣了，等會兒去問問，走，去吃吃那邊那個大蝦。」

「收不下來吧？」譚飛也有興趣了和*圖*書，平時想出去玩玩，借口太難找，要是有個「我去找XXX」，就能被放行的人選，那就太爽了。

「譚飛，你小心剛才吃下去的那個蛋黃，孵出小雞兒來。撇的挺乾淨的。」石嘯瞪了譚飛一眼，「怎麼樣，小弟，認下我這個哥哥，以後帶你吃遍京城。我跟你說，可不是虛的，什麼文藝大會、音樂大會、懷舊經典大會，反正是有餐的，哥哥都能混進去。要吃什麼吃什麼，能吃多少吃多少。咱們幾個，就組一個京城混吃幫，橫推全城。」

「我先問的你，你都不說，還想問我？」石嘯哼了一聲。

對於小弟弟這個稱呼，林海文有點不滿意，他上下掃了石嘯一遍，「聽你的語氣，應該是來蹭吃蹭喝的編外家屬？」

林海文笑笑，沒解釋，這一看就是等著飯點過來的，等會就得走了，他站這裏，跟這人科普自己有多牛，是不是傻啊。

「天賦？」

「嗯，去，嗯去外地採風前，還在鼓勵，鼓勵我……」

「去逗逗那個小子，吃的還樂呵。」

石嘯吃著大https://m.hetubook.com.com蝦，還時不時看一看林海文，見他時而凝眉傾聽，時而輕輕一笑，時而撫掌大笑，在一群中老年男男女女裡頭，混的如魚得水。不由得嘖嘖兩聲，他跟譚飛兩個，平時可沒有這個水準。

「哎哎哎。」石嘯端著盤子攔著他，「別呀，這第一回咱是陌生人，下回再遇見，就是熟人啦。以後有這種機會，彼此可以互通有無啊。放心吧，哥哥在京城裡頭，那也是消息靈通的，絕對虧不了你的。再說了，要不是看著你小子，很有一點……天賦，我才懶得找你呢。」

油畫組的一等獎，是個央美的青年老師，大概四十歲不到一點吧，過了這個數就不能參評了。俞妃親自給他頒獎的，好傢夥，接過獎之後，說不出話來，眼淚一通流，好不容易忍住，還在抽：

「說的好像你不是一樣。」

「石嘯，我還是覺得不太好，感覺有人看我們啊。」另一個叫譚飛的，穿著牛仔褲，毛衣，有點心虛，「再說了，有什麼好吃的呀。」

繪畫組頭一個，林海文就瞧見了俞妃，他坐的很wｗｗ.hｅtｕbooｋ•com.ｃｏｍ前，俞妃看到他還點了點頭。國畫書法、油畫、版畫三個分類，嘩啦啦頒發了將近小二十個獎，一二三等獎，各個都激動的很，下面也是賣力鼓掌。

青藝賽的頒獎禮很乾脆，陸松華講完話，兩個央視的主持人——可能是現場大眾認知度最高的兩個，上台巴拉巴拉說了幾句，就直接開始頒獎。

林海文聳了聳肩膀，看到那邊俞妃正在跟他招手，就帶著祁卉過去了。石嘯和譚飛，不好跟著，就眼睜睜看著他走了。

「咱得把那小子收下來，以後可以當擋箭牌用啊。」石嘯在大蝦上戳了好幾個洞，「這一看就是那種假模假樣，貫會在大人面前裝乖的，嘖嘖，別人家的孩子。」

這麼牛？林海文對這個石嘯，有點好奇了。一般人的家屬是沒有這個底氣的，這至少的得是組委會委員的水準啊。

「！？」

吃的是自助，大家都很隨便，反倒不像是會場裡頭，那麼等級森嚴。

「舞蹈妹子是沒有，舞蹈大媽不少，還有唱戲的大媽。」譚飛撇撇嘴，夾了個小月餅一口吞了下去，「蛋黃餡的，還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