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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谷一口血差點噴出來，不鼓勵一下就算了，這麼譏諷勤勞的員工，真的好么？這麼一甩二五六的董事長，還有個出半工的總經理，木谷一個人撐起了敦煌四分之三的工作，也是拼了。

「竺宇啊，你，你這回，可能真是有麻煩了。」

「可我們只給他發了簡訊啊，別人誰知道你的手機被『偷』了？用陌生號，可能是想告訴你——他沒信吧。」

叮叮。

「《當婆婆遇上媽》的財務數據啊，我核對一下。」

「啊？」

林海文吐吐舌頭，手機適時地響了起來，還是簡訊。

「小偷你聽好了，你這個傻叉，王八羔子，￥%……&@%……&，希望你迷途知返，儘快歸還手機。」

「……我媳婦也這麼說來著。」

「我手機裡頭，你是老於，他是林海文，結果L的就你們兩個，我還沒發出去就發現了，可是大拇指不聽使喚了，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按下去，央美的信號，這輩子都沒這麼好過。」竺宇一屁股hｅｔubooｋ•com.cｏm坐在床上，那股絕望感，到現在還是心有餘悸，「他要是給老蔣看了，我估計就完了。」

告訴老蔣？林海文是打小報告的人么？他是把小報告貼在你額頭上，讓你一直一直看著的人啊。

「……沒有啊。」

啊咧？

「我從來都是走讀的。」

「不至於吧，這個林海文什麼來頭？跟老蔣什麼關係？說起來，林海文，林海文，怎麼就覺得熟呢。」

「不是老田，好像是網上，我看看。」于波拿起自己手機來，上了微博，開始搜，一搜林海文，嚯，上萬的搜索結果，他越看，眼睛睜得越大。

「……」傅成咬牙齒的聲音都聽得見了。

「你真想過罵我？」

「我？我還得上學呢，學油畫，你不知道，是很耗費時間的。而且我們央美，在國內、國際上，那都是有一定地位的……」

這麼一說，一串，得，竺宇也記起來了。

「應該會吧，不是一個高中生么。你怎麼會發錯的啊www.hetubook.com.com？你真是個——」于波藏了半句沒說，當然，竺宇已經接收到了。

「放心放心，卞婉柔專輯馬上就發了，到時候王景峰就能過來了，你就能輕鬆輕鬆。」

「這是什麼啊？」

竺宇自己的手機簡訊鈴聲突然響起，他整個人一抖，沒敢去拿，還是于波伸手拿了過來。

因為敦煌在電視劇里有權益，所以財務這塊，他們也是要介入的，「財務呢？怎麼是你做？」

「她對過了，我再看看。」

……

「你好，我手機剛剛遺失，如果你收到要借錢等信息，請務必不要相信，我會儘快將新號碼，通過本手機號發送給你，給你帶來不便，萬分抱歉——央美竺宇致上。」

「傅成，如果你有一天，想把罵我的話發給你老婆，結果一不小心，發到了我的手機上，你該怎麼辦呀？」林海文大拇指在簡訊界面上抹了一遍，想象著竺宇發現之後的臉色。

中央美院的青教公寓，竺宇和于波，兩個人擠在m.ｈeｔuｂook•ｃom.ｃｏm於波的手機邊上，驚惶未定地相互看看。

林海文到的時候，木谷正在哐哐哐地敲鍵盤，面前一堆數據報表，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

「是他么？」

「不是他的號啊。」

敦煌娛樂的辦公室，在這座寫字樓的七樓一個角，比較小。

「熟？你們老田也說過他？」

傅成想到他老婆，開工之前，特意囑咐他，不要不聽老闆的話，不要跟老闆鬥嘴，不管老闆做了什麼、說了什麼，都不能反對——結果他剛才被林海文一誘惑，就說了出來。

「應該，是吧？」于波把手機遞了過去，竺宇下意識先看了一眼號碼，並不是林海文，而是一個陌生號。

于波是學版畫的，田老師也是版畫屆名聲響亮的大家，所以他們這間青教公寓，其實算是採光、高度各項條件都比較好的一間了，畢竟是院內大犇的學生嘛。

「……」傅成喉結移動了一下，咽了一口口水，「就是，就是老闆你在車上的時候能不能不要脫鞋？」

www.hetubook.com.com「……那你家人還挺……寬容的。」傅成可能是想要補救一下，「其實，也不是特別那個什麼，我就是一說，隨便一說。」

「那您呢？」

「那倒是心有靈犀一點通，我跟你老婆。」

「我腳臭么？從來沒有人說過我腳臭的，我爸爸，我媽媽，我姥姥，還有我小表弟。」

林海文癟癟嘴，把腳插|進了羊毛內襯的中幫皮鞋裡頭，「可能是冬天，鞋子太悶了，不透氣。哎我還沒說你呢，你知道你喜歡韭菜，吃完還不漱口么？我都受不了你，要不是給你留面子，我早就說了。」

「是他吧？那個林海文，就是他吧？」于波指著照片，「我說怎麼這麼熟呢，今天早上睡醒刷新聞的時候看到的，這個人包攬了青藝賽詩歌組的所有一等獎，五個！《明月幾時有》，卞婉柔那首歌，就是他寫的呀。」

傅成瞥了一眼，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這下子他知道，為什麼林海文一定要用他的手機了。他一個大詩人，怎麼能罵出這些話呢？

「……m.hetubook.com.com勞碌命。」

「……是個人都不會信啊。」竺宇這會兒，終於是面對現實了，「他這麼著了，是不是代表不會告訴老蔣？不然沒必要啊。」

他嘴巴張了張，眼神愣愣的，「你說這個人，是不是有病啊，他一個大詩人，為什麼要來考央美？」

傅成盯著前頭，「就說手機被人偷了。」

瑞風車上，過了一把嘴炮癮的林海文，把手機遞給了前排的傅成，「喏，還你。」

「老闆，我，我沒有意見。」

「沒關係的，傅成，司機和秘書，那都是老闆最親近的人了，我把你招進來，那就把你當自己看了，你有什麼意見直接說，咱們一家人不說二話，能辦的我馬上給你辦了。」

林海文「嘖嘖」兩聲，「傅成啊，有什麼意見你可以提嘛，我又不是不講道理的老闆，對不對？你看，你是開車的，我得罪誰那也不敢得罪你啊，萬一你開著開著，一個神龍擺尾把我甩出去了，估摸著你都沒什麼責任，我就嘎嘣脆了。」

「你沒有住過宿舍么？」

「他會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