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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雪見到他一臉複雜的樣子，差點沒笑出來，把姥姥安置到林海文房間休息，她才偷偷問他，一副感同身受的樣子。

童童放暑假了，之前被送到老家玩兒，一聽奶奶要去市裡，非得跟著去。

「哎呦呦，你看看那個狗，想跑都跑不利索了，搞根繩子牽著，受罪嘛這不是。」

「你們這買豬飼料還是挺方便啊。」

姥姥點了頭，「哎，這個歌也很好啊，村裡都沒放過。」

等晚上樑雪回來的時候，姥姥已經把林海文看進心眼裡頭去了，梁雪習慣性地吼了他兩句，就被她媽逮著一頓好說。差點沒下保證書，以後不再對林海文大呼小叫了。

林海文看著那隻肥碩的薩摩耶，搖著大屁屁，顛顛地小跑著，相比於田園犬，這群身嬌肉貴的寵物狗，確實活動不開，大多時候都得在家待著，挺難熬的。不過也沒辦法，市裡的規定，狗牽出來，必須得有繩子，不然被當流浪狗給叉走了，你也沒地方哭去。

「哈哈哈哈。ｈeｔuｂｏｏk•ｃom.ｃｏｍ」梁雪一呆，笑的都快牙不見眼了，拖著林作棟，「你知道，知道媽，媽跟你兒子說了什麼嘛？哈哈哈，養豬！」

梁雪在車上拱林作棟，讓他趕緊去學車，林作棟其實已經報名了，不過還沒排到，估計等林海文要上大學時候，他就能拿到證了。

敢情剛才她也沒信來著。

「這個歌是我寫的，還沒出版呢。」林海文現在張口就是啊。

「嗯……姆，你就哭一會會哦。」童童猶豫了一下，摸了摸大舅媽的手背，跑回到林海文邊上來。看來是下定決心，一定要回去了。除了吳倩跟梁雨，也就林海文，憑藉一次腳踏南山幼兒園，在他心裏建立起一座不朽的豐碑來。這三人都在臨川，大舅媽要留下他，分量還不行。當初，梁雨給他送回來，留下了一堆零食，還灌輸一堆陪奶奶的責任意識，這才勉勉強強做到。

嗯嗯啊啊地迎合了一路，回頭的時候，總算聽到姥姥誇了一句市裡https://www.hetubook.com.com。

既然已經用過了，林海文屬於用過就丟的，直接把舞人像接了過來，放在書桌上，「神仙就一次有用，已經回去了，不用管它。姥姥，我給你找了一個視頻，你呢，就跳著看看效果。」

「神吧？不過不能告訴別人啊，這個舞人像，是京城的高人送給我的。」

姥姥信了，他大外孫的能耐，最近這一年，她聽了超級多，已經免疫了，「那裡頭那些人呢，也是你找的？」

隔天，姥姥就非回去不可，林海文又負責給她送回去。

「行啊。」

「是啊，京城人，等我弄弄好，到時候送給你們一張碟，你們就能跳了。」

「咳，可能是天上好吃的比較多吧。」林海文鬼扯著，點了一下確認使用的按鈕。

大舅媽和大舅，裝的很傷心的樣子，他們倆結婚的早，閨女比林海文大，在外省念大學，一年回來兩次，今年暑假說是打工去了，又不回來。對梁雨的小童童，可以說視若己出。和_圖_書

「華豐的老闆我還認識呢。」就是那個異想天開，想要買他的詩做廣告的。

林海文先把陳三娘的舞人像遞給了姥姥，「姥姥啊，我跟你講，這是我請來的，專門負責跳舞的神仙，咱們先拜拜，你就學得很快了。」

跟這對無良父母沒有共同語言，林海文就在沙發上睡了，這會兒天氣已經很熱，林海文在客廳里睡得還挺舒服。

姥姥眼睛一亮，「縣裡的廣場舞大賽中秋時候辦，能趕上么？」

氣死梁雪了。

「那到底是說了什麼？」

「難道是……聊村裡那家跟人跑掉的老婆？」

一個視頻，花了一個小時不到，出了點汗，姥姥就學會了。

「聊種稻子了？還是種菜？起房子？」

「……哦，那我問問他能不能降點。」林海文覺得自己可能是被鬼上身了，才會跟他姥姥，聊起豬飼料來。因為很快，話題就向他根本無法控制的方向發展了，他奶奶開始給他普及怎麼養豬，豬仔要怎麼喂，什麼時候打針，架子豬怎麼喂，hetubook.com.com長起來的肥豬怎麼喂才容易胖，總之強行灌了一肚子的養豬經。

繼續搖頭，什麼玩意。

喝，華豐飼料的臨川市總店，大紅色燈牌打的特別閃。在他姥姥眼裡，華豐的牌子，那基本上就是世界上最大的牌子之一了，估計就僅次於什麼醬油、雞精之類的了。

第二天，姥姥急著要學廣場舞了，林作棟去上班，梁雪拖拖拉拉地，想要看看兒子怎麼教老媽的。不過林海文帶著姥姥進了自己的房間，然後把門給關上了，「姥姥，這是個秘密，不能讓她知道。」

林海文把昨天下到平板裡頭的《最炫民族風》給放了出來，裡頭的大媽奶奶們，穿著玫紅的衣服，闊腿的黑色褲子，小皮鞋刷刷的，特別精神。

「哦，跳舞的神仙這麼肥啊？」

「那童童留下來陪伯伯和姆，好不好？」

「乖乖，這麼點大的地方。」

林海文持續搖頭。

大傢伙被他逗笑了個半死。

「真的啊，你能不能跟他講講，他們家那個『精料養豬寶』，比人家貴和_圖_書好多哦。」

「小沒良心的。」

這是個教學視頻，一步一步的，姥姥跟著跳，一轉身，一舉手，一個墊腳，一步小跳，特別有模有樣的。

最後，林家三口，姥姥，還有童童，從村裡叫了輛車，一百五十塊送到臨川市裡。林海文姥姥其實很少到市裡去，她不習慣城市的生活，每天都要在村裡遛彎，要不是廣場舞給她的吸引力夠大，她才不會願意來呢，不過她也就給了大外孫一天的時間，連換洗衣服都沒拿，一早準備著就要回去的。

能不能不要笑得這麼鬼畜？

「就在大路邊上啊，都是汽油味兒。」

回到家，休息了一會，林海文帶著他姥姥逛了逛公園，一路上光聽吐槽了。

童童紅著臉，一個勁兒往林海文身上爬，想窩他身上。

童童原本是抱著林海文大腿，一屁股坐在他鞋面上的，這會蹬蹬跑過去拉大舅媽的手，「姆，你別哭哦。」

他姥姥「哎」了一聲，「乖乖，我有點知道怎麼跳了。這個神仙，還是個真的啊？」

「……養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