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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別忽悠。」哲昇，是學雕塑的那個，姓很少見。從林海文手機里看到祁卉室友的合影，眼珠子都亮了。

一本作品集大約是12幅作品，林海文要趕在明年5月之前畫出來，現在他是有5幅成品，加上手上的一幅《燕明園小街》和一幅《天花板上的吊燈》，就剩下5幅。作品集弄成之後，需要遞交給巴黎高美那邊，才能最後確認入學——雖然是常碩操作的國際合作項目，但巴黎高美有自己的標準，是不能降低的。這也是它之所以是無數油畫學生夢中殿堂的緣故了。

「人家不樂意，想要好好畫，混到俞妃工作室去的。咱們下回別喊她就是了。」劉冉不太開心，宿舍四個人，王美美貪圖她的化妝品，能時不時混一頓高檔餐廳。另一個呢，喜歡借她的衣服，所以也得捧著她。只有呂騁，對她無所求。

「都是你，美美，丟死人了。」

呂騁覺得自己真是來錯了寢室，不一起和圖書行動吧，覺得不太好，一起行動吧，浪費時間又無聊。

「行啊，隨你開心。」謝俊揉了揉僵硬的脖子，「嘖，這裏真是豪華啊。常老師每年都有好幾個月在國外，這期間都是你一個人用？怎麼就沒人造反呢？」

「我看她睡沒睡啊。」之前祁卉還說，什麼時候到他們學院來玩一次，中戲在央美人眼裡，是美女雲集，帥哥如雨。但央美在中戲眼裡，那也是藝術家遍地啊，都帶著濾鏡呢。

……

她們宿舍其實也不全是這種腦子不清楚的。

說起來，僅僅是見過了兩面，但那個店，給林海文的印象，幾乎算是最深刻的一處地界。

晚上11點半，林海文回宿舍，熱水也打好了，劉成喜同學，帶領著另外兩個，一臉媚笑。

「人家說不定有女朋友了。」另一個女孩，叫呂騁，「而且，說實話，這麼讓人請客，本來也不太好啊。」

也許是那首地攤歌吧，短暫地和*圖*書貫通了兩個世界。

「嗯？」

……

「你這都快畫成聖子了。」謝俊站在他身後，小黃在邊上嗑瓜子。畫面上，被媽媽摟在懷裡的王皓，眉目帶光，肌膚飽滿，一點也不像是個生病的孩子。在雜亂低暗的巷子里，確實是人間聖子的感覺了。謝俊不知道王皓的故事，畢竟林海文也沒有說這幅畫叫《生病的小孩》。

「嗯哼。」

「那你還是去了呀。」

呂騁深吸了一口氣，「行，你把那個師兄的電話給我，我把我那份錢還給他，這總行了吧？你給我。」

「不是，海文啊，你說那個中戲，是什麼意思啊？」

「幹嘛呀？你是去健身房了？還是敬事房啊？」

王美美有點尷尬，「我哪裡知道他是那麼個人啊。前幾天那個師兄，不就請我們吃飯了么？你說這個林海文，那麼有錢，怎麼就摳死了，請頓飯都捨不得。」

「呂騁，你別那副表情了，說得好像你就沒去吃一樣。」

「m.hetubook.com.com……哎，我就說說，你至於么？」

大臉妹的宿舍里，劉冉氣死了。

小黃嗑完瓜子，有點渴，可是水已經沒有了。它烏溜黑的眼珠子看看林海文，知道這會兒不能去打擾，所以考慮一下，飛到了謝俊肩膀上，「嘎嘎。」

最後一個沈棟，也沒好到哪裡去，這群大學生啊，荷爾蒙過剩，而且吧學藝術的，要麼光棍到四十，要麼就是想處處留種，時時播撒的。顯然，這三個，都不是苦修士那種。

吸引了注意力之後，它飛向了飲水機，停在水桶上，「嘎嘎。」

不過人家女朋友，整了也就整了，林海文無所謂——另外那三個就更無所謂了。

「我說不去的，是你拉著我去的。」

林海文擠了點赭石色，「為什麼不能呢？」

「海文哥啊，老大啊，什麼時候，給句實在話。」劉成喜一點也沒有打坐之人的氣質。

「有什麼不好啊？還不是給他們一個接觸冉冉的機會。」王美美不屑地hｅtｕｂｏoｋ.cｏm•ｃｏｍ撇撇嘴，「這幫男人，說不定回去之後還能好好吹牛呢。跟校花吃過飯了啥的，嘖嘖，再說了，咱們冉冉名花無主，本來就得多多選擇嘛。是吧，冉冉？」

「造反幹嘛？難道讓常老師每年搬家兩回？空著也是空著，你要是想來也可以來啊。」

「這人——」

謝俊秒懂，認命地給它放了水，然後還補了些瓜子，才離開畫室，「什麼樣的主人，有什麼樣的鳥。」

林海文就把自己跟祁卉是高中同學，然後她考上了中戲的事情，給幾個人說了。他微博沒關注祁卉，省事主要是。但是QQ當然是有的，能看到祁卉曬了和室友的合照。那個水準，確實很高——不過也蠻有意思，祁卉是比較有辨識度的臉，其她三位都是網紅臉，錐子、大眼球、高挺的鼻子、掃帚睫毛。基本是稍微低配一點的楚薇薇。楚薇薇是天然網紅臉，這幾位感覺有點人工的意思——到了這個年頭，有點想法的，都不會入行之後再去整hetubook.com.com了，那不就擺明了給黑歷史么，基本入學前，走進鎂光燈前，就給自己整了。

「也是，我這半個大師的水平，也是很戰戰兢兢的很啊。」林海文調出路邊磚的在遮陽棚下的顏色來，「你自便啊，我開始畫了。」

那邊一商量，就明天吧。

「還是算了吧，沒成大師就先享受大師的待遇，我怕折福。」

《燕明園小街》就是京大通向陸松華燕明園住宅的那條小街，主要的人物是王皓跟他的媽媽。林海文總是難以避免用更加明快飛揚的色調去描述，儘管他不知道王皓後來的治療結果是不是很好。

「你不給是吧，油畫系二年級，鹿丹澤，我自己去找。」呂騁背上東西，出門了。

謝俊又看了一個小時，很驚嘆，林海文一旦進入繪畫的狀態，幾乎是肉眼可見地融入進去。任何動靜、聲響都不再能夠影響他。這種專註程度，讓他嘆為觀止。也許這就是為什麼他是天才的原因？

祁卉當然沒睡，12點前睡覺的，那都是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