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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宇盯著那個豬寶的帳號，別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因為他曾經意外瞥見朱定在手機上登錄了這個帳號。

對於這一個帖子，哪怕是既得利益者們，也再沒有一邊倒地保持沉默，或者是支持陳牧揚，歸根結底，央美又不是真實社會裡的惡人谷，終究還是一群沒有出過學院的學生——涉及利益的時候，他們可能會有所猶豫，但面對這種恬不知恥的行為，還能與之媾和的，畢竟不會是大多數。所以大量的央美學生，包括外學院的，對陳牧揚之無恥也是大肆批駁了一番。

兌換。

「怎麼就三萬了？這麼多人罵我吶？」林海文一個恍惚，不過也沒什麼可猶豫的，1萬點的時候，他養了一陣，3萬的話就差不多了。

想到不要臉，他瞅了一眼江湖界面。

「卧了個大槽。」林海文閉關出來，眼見陳牧揚居然自爆了。虧得他昨天晚上還熬了半個小時呢，「這不要臉的程度，都快趕上我了。」

整個BBS，有洗版的勢頭。

ｍ•ｈｅｔｕｂｏok•cｏm.com「人不要臉皮，果然是天下無敵。」

帖子先是把陳牧揚那一篇給批判了一番，然後強調：「儘管那篇文章里充斥了很多不合邏輯的詭異論點，但有一點應該是沒有說錯的。那就是林海文確實不需要付出很多，就能夠實現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案，儘管這對他有一點不公平，但我想，如果他能夠拿出氣度來，拿出胸懷來，應當是最佳的解決方案。現在，這件事情已經讓學生和學院，甚至學生之間，都產生了嚴重的分歧和裂痕。只有林海文才能彌合這一切，讓央美重歸平靜。

「眾人的私心，難道不就是公心么？」

所以我呼籲林海文同學，你毫無疑問是本屆學生，甚至是歷屆學生里，在學生階段是最為知名，最具影響力的一個，也天然是能夠承當起央美學生旗幟人物的一個。我相信，只要你願意，所有央美的學生，都會視你為一個讓人驕傲的同學、校友。

「竺宇，你用不著https://www.hetubook.com.com給我擺院長弟子的譜，行，我告訴你，是我傳出去的，這個帖子也是我發的，怎麼樣？不行么？你們玩兒黑箱，玩內定，還不許有人給你們曝光出去？做人還是厚道一點好。」

當然，支持他的人還是有。屁股決定腦袋，越是有可能獲得這個機會的，越是會支持陳牧揚，這一點是無解的。

在央美教學樓里，青年老師們也是在探討這個問題，尤其是當陳牧揚一一往無前的悲壯姿態，發出正義的吼聲之後。他的兩位師兄，就難免一起得到關注了，不過倒是有意思，這兩個老師，也跟孫副院長一樣，一無所知啊。

幾位老師都在看著院辦工作人員列印下來的一些熱門帖子，以及從一開始Andrew的言論脈絡。

「賤人的真誠自白」

「你獲得葵花——」

「朱定，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就能發出那麼激|情澎湃的呼籲？」

陳牧揚這一篇文章，可以說是徹底將議題點燃了，油畫系的學ｈtｔps://ｍ.ｈeｔuｂｏoｋ•ｃｏm•ｃｏm生沒有不談論的，造型學院的學生，也甚少有不知道的。哪怕是其它若干個學院，事不關己，也樂於觀賞這麼一出好戲。

眼見著就要全武行了，邊上不相干的老師，趕緊出來攪場，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這麼打一場，氣氛就尷尬了。

蔣院長瞥了眼孫副院長，「老孫，朱定也是你的學生啊，你的學生倒是蠻團結的。」

「真小人于偽君子，這次我站陳牧揚」

爭議、辯論、指責、推脫，央視BBS上可能從未如此熱鬧和多彩過。

朱定臉皮抖了抖，「什麼意思？」

其中最為火熱的一位「豬寶」，開貼「吁林海文|做一面央美人的旗幟」。

學院的會議室里。

「從來沒有見過能將一件如此無恥的事情，說得這麼慷慨激昂的人，這要是放在幾十年前，必須得青雲直上啊。」

「論陳牧揚之不要臉」

「……」孫副院長抬頭應了一聲，沒說話，還是繼續看材料，看上去他正式從來也不知道。

惡人值：30003點。和_圖_書

「你說的佛郎機商人帶來的藝術寶藏——來自委拉斯貴支的色彩秘冊。」

「既然常老師決定要走學院這一條，為學生們留個機會，那就應該做的坦蕩一點，不要弄得好像是順便一樣，這未免太不把央美當回事。央美把他捧得很高，無論如何，他也不應該這麼小看我們學院吧。」孫副院長的另一個弟子，涼颼颼地插嘴。

「你還裝？」新仇舊恨一起來，竺宇根本沒給他留面子，旁邊人看他氣勢洶洶地走過去，想來拉他一把，都被甩開了，「這個『吁林海文當旗幟』的帖子，是你發的吧？別否認了，我知道你就是那個豬寶。還有，最開始從我這裏聽到聯培名額的消息，也是你傳出去的，對吧？這個我沒有證據，不過我也不需要證據，我又不能判你死刑，我告訴你，下三濫的把戲玩多了，遲早會有報應的。你等著看就是了。」

朱定被說得啞口無言，能夠掀翻桌子的人，始終是最有力量的——這跟掌握了核武器極其使用能力的國家，沒有什麼區別。

…hｅｔuｂｏｏｋ•ｃｏｍ.ｃoｍ…

雲泥之別，一念而訣。」

「我什麼意思，你聽不懂啊？」

你等著瞧好了，我明明白白跟你說，這個機會，人家高美那頭就是直說，是常碩負責的，惹惱人家，大不了一拍兩散，陳牧揚想去？告訴你，做夢吧。他已經是23歲了吧？再有一年，就到年齡上限了，這輩子他都別想了！」

「于波，你什麼意思？」

「黑箱你妹。」竺宇雖然完全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屬於了林海文那一派，但不妨礙他跟自己老師統一戰線，「這是人家老師爭取來的機會。如果不是學院溝通，人家壓根就不會走學院這條道。要不是為了以後的同學，能有一條門縫留著，你當我老師吃飽了撐的，給你們這幫白眼狼勞心費力。

于波當然不會讓竺宇一個對兩個，他也不怕得罪人的，「人家本來就是順便而已，難道路邊的乞討者，還能在你給了一塊錢之後，得寸進尺要求你掏空錢包給他？這種邏輯，我也是第一次聽說。得了恩惠不知感恩，還要仗勢逼人的，真不知道是誰給學院丟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