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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你，林董事長。我現在是你手下的兵了。」手語翻譯給林海文轉述殷麗的話。

「合作愉快。」

這種合作模式，在三年前還是不可能的。三年之前，殘藝團改制，成為一個商業性的團體，雖然還享受一定的國家補貼，但本身已經是走向市場了。不過殷麗還是有級別，是青聯委員，這也是華國特色，蠻草蛋的一個事情。

恰巧，作為多朝古都的洛城，有大量的佛教石窟壁畫，千手千臂觀音當然不會少，這個節目，跟中河台春晚，可以說是珠聯璧合，再沒有更合適的了。

「嗯，主要是幫她們收一下皮膚，也可以矯正動作。」一排肉胳膊，確實不如一排白胳膊來的好處理。

殷麗就進去組織人，開始做一個簡單的綵排，沒有燈光，沒有服裝，但有一個塑料門的道具。林海文坐在下面等了大概15分鐘，就看到上面準備好了，紀律簡直比文工團還要好的多。

「啊？可以可以。」殷麗是知道林海文是美m.hetubook.com.com院學生的，對這個請求，當然不會拒絕，不過內心裡，她還是有一點擔心，這位該不是看上哪個小姑娘了吧？心裏想著，等會得給她們打打預防針。

林海文要是清楚殷麗的想法，估計就要問她：我長得這麼一腔正氣，你從哪兒看出來我是那種拈花惹草的人了？

「她們的精神狀態很好。」林海文看著大家都是帶著笑臉，也看不出勉強來。

這也是表明態度了。

「她們手上是保鮮膜么？」

林海文從這些人的訓練中，感受到一種驚心動魄的魅力。

之前，林海文將一個節目策劃和方案，交給了王景峰，讓他在殘疾人藝術團簽了20多個舞蹈演員，外加四位會啞語的舞蹈老師。節目在對外的口徑里，是為了中河台春晚準備的，目前為止，還沒有參与過中河台的綵排，但顧海燕看過一個演示示意，一口就定下來，放在春晚節目的黃金時段。作為中河台台長，她也和-圖-書是一言而決，權威畢露。

「比上次我來，更整齊了，也更有韻律了。」

「老闆，有事么？」

藝術團內部的不少專家，對敦煌娛樂的這個年輕的老闆，總算是從專業上重視了起來。

「是，節目的效果很好，我們特別期待能夠登上舞台。所以希望現在能夠多多排練，以後能給觀眾們奉上最好的表演，不要辜負這個設計和創意。」殷麗說著，還蠻敬佩地看林海文，這個節目，當然還是掛了林海文的創意總監名。

林海文和王景峰約好今天到華國殘疾人藝術團，看一看她們排練的情況。

「哦，沒有，你跟王景峰那邊聯繫一下，現在就過去吧。」

「總是這樣的，先求每個人會跳，然後再求整齊，最後要求舞蹈的質量。」林海文也挺滿意，現在看來，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現在已經是1月份，2月19號春節，中河台的春晚也是直播，不過是除夕的前一天。

……

寒暄兩句，林海文和王景峰還是ｈttｐs://ｍ.hｅtｕｂoｏｋ•ｃｏｍ.ｃｏm進到排練廳。

林海文點點頭。

「殷麗團長，我想要在你們這裏畫兩天素描，可以么？就畫她們。」

沒錯，就是曾經在雅典殘奧會閉幕式上驚艷世界，後來在央視春晚驚艷全國的《千手觀音》。當林海文和顧海燕討論合作，討論到春晚的時候，他一下子就想到了這個享譽全球的節目，它幾乎成為整個后春晚時代得到最多好評的一個節目——所謂后春晚，指的當然是互聯網時代以來，資訊爆炸，春晚的節目越來越沒有新意和吸引力，它成為了一個象徵，一個符號，但再也沒有辦法憑藉節目本身，吸引觀眾了。

林海文也沒有說什麼這樣是不是太難受之類的話，這個群體，有一般人沒有的缺陷，還要做到一般人做不到的事情，不付出更多的汗水和努力，那是不可能的。要麼就是認命，甘心，要麼就是拼——老天爺沒有給她們第三條路。

藝術團的團長殷麗，是個很美麗的聾啞女人，也是簽hetubook.com.com約演員之一、領舞。

節目以中河省洛城城北的石窟第102洞的壁畫為靈感來源，演繹的是千手千臂觀音菩薩的形象。

一切都完全以視覺來感知，這種單純一種感官被使用的模式，往往能夠將感受擴大好幾倍。比如去嘗什麼美食時，喜歡閉著眼，聞味道時喜歡抿著嘴、閉著眼。看煙花時，有時候並不怕雜訊的人，也喜歡壓住耳朵，只用眼睛看那些絢爛的短暫美麗。

林海文皺著眉頭，雖然他知道那是四個人渣，可是說實話，他並沒有要做一枝梅，或者是佐羅這樣的英雄的意思。這世間的不平事太多了，哪怕在他眼前的，也不勝枚舉。

王景峰到的比林海文早，不過他也沒進去，車就停在門口等著——他開著自己的車，公司會給他報油費，至於耗損，他暗戳戳提過，林海文給晃點過去了，想什麼美事呢。

不說別的，他當初為了文戰看了那麼些作家的文章，其中有貓膩，有齷齪的，遠不止鐵偉峰、張贇那麼四個，還有更多的和_圖_書人，做過讓人不齒的事情。但是他都放過了，為什麼？一來那些人不是先鋒，不是主謀，只是敲邊鼓的。二來他還要在這個圈子裡混著呢，幹掉幾個對頭不要緊，但要把火燒的太大。毀掉了整個作家群體的形象，屈恆頭一個會來找他，哪怕文聯的頭頭蒲東生，估計都不會坐視。

這一次也是一樣，他原先只是不願意再跟他們打交道。後來藉著白冰玉的事情，給他們一個噁心人的教訓也就是了。但現在，十人份的陰陽和合散扔下去……他真的要開始謀算一下，跟他們弄上，要怎麼應對了。

表演結束之後，林海文沒急著走，看了一會兒她們自己練習的樣子。聾啞人舞蹈，真的跟一般人不一樣的，有一種特殊的靜謐感，在沒有背景音樂的時候，似乎觀看者的耳朵，也隨著這些舞蹈演員的感覺，失去了聽聲的能力。

林海文是見過完成節目的，和眼下的狀態對比了一下，哪些地方會有一點瑕疵，他說出來絕對是有的放矢。

那就不叫耍賤，而是叫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