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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林海文頭一個念頭，並不是吃的那種，不過很快調整了過來，「推銷啊？這可夠靈通的，就找到這來了。」

啊咧？

「哼。」

他回家可不是來與官同樂的，直截了當地拒絕了，林作棟當時就站在他邊上，聽著他說：「不好意思啊，過年不想出門，謝謝你的邀請，再會。」

梁雪擠在林海文的小板凳上，板凳大概就是一塊地面磚那麼大，林海文差點給擠到地上去，「你們父子就這麼沒良心？看著我一個女人，辛辛苦苦操持這麼一份家業？我這麼辛苦，是為了誰啊？還不是為了你這個沒良心的？」

林海文拿個掃帚把芋頭皮給掃進簸箕里，姥姥家的掃帚全都是大舅自己做的，不管是竹子，還是這種高粱桿兒的，反正林海文從小用到大，挺好用的。端著出去倒進垃圾箱——現在農村也講究個垃圾處理，垃圾得倒到垃圾池子里去，誰家要是倒在門口，隔天就要掛在宣傳欄上，林海文看過一次，簡直驚悚。

一指頭戳在林m.hetubook.com.com海文腦門上。

難道要把詞曲的名字掛一整首歌么？

這個時候，播到卞婉柔唱歌，不管看到多少次，見到「詞曲：林海文」的時候，梁雪還是相當的興奮，「哎哎哎，看看，怎麼就這麼一會兒。」

年初三，林海文一家還在梁姥姥家過年。

「賣雞的唄。」

林作棟沒有什麼來往的親戚，梁家的親戚，也輪不到他們去跑，他們家過年曆來是比較安靜的。

「呦呦呦，秀恩愛呢？」

門口的珠帘子啪啦啪啦響起來，一個老大媽，帶著一個挺高的男孩子，端著笑進來了。

「咳，我說您太辛苦了，別這麼辛苦，容易老，呵呵。」狗腿地笑了笑，「多抹點我給你買的那個化妝品，外國貨，兩萬多呢。」

「不是，是告訴你，你剛才枉做小人了！出賣老子的熊玩意！」林作棟喜色一收，頓時兇惡起來。

「別那麼操勞，讓我爸給你多分擔點，啊。」林海文決定無視林作棟暴突的太陽穴。www.hetubook.com.com

林海文無語。

林海文控制著自己的脖子轉過去，一臉懵。

不過今年有點不同，林海文從廚房瞅了瞅外頭客廳，跟他爸嘀咕，「我說那個光頭，是幹嘛的呀？」

父子兩個，蒙頭刮芋頭，嘀嘀咕咕的，也沒注意到一抹陰影遮蓋在頭頂。

這叫一個乾脆利落。

「你媽說過完年，她就請人幫著管了，讓我安心寫。」

「哎，可不是，過年就得高考了，你們家海文不是成績好么？過年閑著也是閑著，我就讓他來找海文補補課，就補個——哎，海文啥時候回京城啊？能有個一星期不？」

「哎，蘭芳啊，你找我媽？她串門去了。」梁雪站起來，這個是村裡的人，也不興叫什麼阿姨之類的，到了年紀，都是直呼其名。她後頭跟著的是她孫子：「這個是海軍家的吧？這麼大了。」

「……你還欠我100萬呢。」

林海文知道他要做什麼，就是不說，看他憋得慌，高興啊，不過也不能給他憋壞了，「咳www.hetubook.com.com，你那個童話想法，還寫不寫的？」

梁雪嘆了一口氣，「看看，一個精華，就那麼點點，350毫升，就得兩萬多，我要不多掙點，能買得起么？年華易逝，等我真老了，化妝品都沒用了。」

「寫啊，可你媽讓我幹活，我也不能不幹啊，這家庭還能和諧么？」林作棟可憐巴巴地看林海文，「念頭好多，特別豐富，感覺靈感都快從太陽穴衝出來了，就是沒時間坐下來寫。」

初二的重播在上午，收視率也高達1.2%，《千手觀音》那6分鐘，飆高到2.5，讓人不得不服。今天的重播就放在下午了，等於是新年三天，上午、下午、晚上全覆蓋了一遍，讓你任何時候都能看見它。

「你不覺得有點暴發戶么？」林海文昨天晚上跟顧海燕通話的時候，是這麼問她的。

一家人享受著難得閑適時間，有一眼沒一眼的看著電視，卞婉柔一襲月色晚禮服，髮髻高聳，仿如女神，這個裝扮，也是美得不行不行的。

「怎麼了？」

「和_圖_書XXX家在門口倒垃圾，不文明，沒素質，違反新農村建設要求，特此公示。要求在一天內把垃圾搞掉，不然就罰款50塊！！」

「你媽要是那麼干，就不要做生意了。」林作棟說了一句，又開始唉聲嘆氣，他都嘆一天了。

「趕緊脫身啊，不然以後就越來越難了。」

「離家出走？」梁雪的聲兒響起，林海文仰頭去看，我的媽呀，你好高大偉岸啊。

絕味黃燜雞在臨川有三家直營店，而且兩家加盟店在採購上，也是跟直營店看齊。這五家店的雞肉需求量，也不是很少了。有人上趕著湊過來，再正常不過了。

「雪啊，在家呢。」

回客廳之後，梁雪又在看中河台，中河台又在播春晚——今天是年初三，中河台已經是第四次播了。年29引發大量討論和關注之後，中河台在初一、初二，還有今天，連著重播了三次。牛叉的是，初一晚上的重播，居然是當天7台春晚的收視率第一，平均2.2%，峰值4.5445%，比首播還要來的厲害得多。

「哪裡還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什麼新鮮事啊。」林作棟把刮好的芋頭扔進笸籮里。

「不答應的話……你就離家出走唄，到我那裡去。」林海文不肯答應，給他爸出餿主意，「哎？怎麼沒有聲音了，送出去了？」

無言以對。

「煩人啊，過年都過不安靜，也不跟我學學。」林海文撇撇嘴。

林作棟一臉無語，年初一還好，都是電話，年初二的時候，林海文就接到話，有人想要來上門拜訪一下，是臨川文化線的一個什麼領導，好像是邀請他參加個活動。市裡也有市裡的各種活動來著，比如童福海老先生年年最愛的團拜會。

「是啊？打算年後就跟你媽說來著。」林作棟有點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感覺，「你說她能答應么？要不，你幫我說？」

「你說什麼？」

倒完垃圾回來，林作棟挺興奮的。

臨川市，雨荷縣。

顧海燕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本來就是暴發戶，真誠一點有什麼不好？」

看晚會，還是電視有感覺，這也是收視率暴增的原因了，哪怕是看過了視頻，也願意在電視上再看一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