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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周》的值班記者，興奮的渾身發抖，白值班了那才叫可惜呢，不回家過年坐在辦公室熬著，可不就指望央視再出一個去年那種大新聞么，結果央視真的是很貼心啊，臨了臨了，還真就給送了一個上門。

平均都比央視春晚的峰值高。

一結合，《華南周末》已經確定了個七七八八。

看春晚？

不過他這麼一幅剛從廁所撈出來的臉色，看到的基本都能明白，絕對是出事兒了。

相比給林海文助威這一點順帶影響，央視開天闢地地輸掉了春晚收視率，那才叫大新聞呢，央視從方方面面獨霸天下，一步一步輸掉了電視劇、綜藝節目、常日節目，甚至某些時候的新聞節目，央視春晚幾乎是一個標誌性的東西。

甚至還有看昨晚八省二市錄播，來替代今天央視春晚的。

眼珠子瞪得牛大。

「最高21點多？」

「重磅！首屆八省二市春晚收視率超過豬年央視春晚？」

當下他們就兵分兩路，一路去收視率統計公司和-圖-書，另一路馬上去聯繫央視現場的人、央視內部的關係，剩下的打開電腦就開始碼字。

央視春晚收視重挫，顯然是受到了八省二市春晚的影響，對於一些華國人來說，在大過年的時間裡頭看一場春節晚會是剛需——當然，必須是央視春晚風格的，有民族唱法，有戲劇，有相聲有小品有雜技，還有各種民族風情的舞蹈。往年的話，只有央視春晚能夠滿足這種剛需，但今年，風格上拷貝了央視春晚，水準上超過了央視春晚的八省二市這一台晚會，可以說搶走了一大|波這部分觀眾。

心肝脾肺腎，全都疼的不行。

也就是兩點不到。

狗玩意！

下頭的楊台、陳彤副台等人，看晚會的時候雖然心裏有點打鼓，但想著按照去年的成績，應該臉皮還是能夠保住的。但剛一結束，工作人員過來把收視率一說——至於微博評論什麼的，這關節上，央視根本不在乎，哪一年不被罵？罵了又能怎麼樣？他hetubook.com.com都習慣了，習慣了就無視了。

坐著的這幫人跟媒體界有聯繫的，不在少數，要說這會兒想到還就是《華周》，人民系的媒體不可能跟央視對干，《華南周末》的脖子有時候還是硬的。

最後一塊天花板、自留地，馬奇諾防線，沒了。

「慰問個鳥毛。」楊台沉思的時候，抽空罵了一句，他還算是記得周邊人多，壓低了聲音。

口水連著咽了好幾口，都壓不下去砰砰砰的心跳聲。

《華南周末》的網站上就有一篇新聞出來，他們也轉發到了微博上。

至於央視的人，知道的也不多，能說的也只有氣氛不對勁這一條。

「……不會是真的吧。」

「要不要去採訪一下林海文？」

當下就眼色亂飛，眉眼官司狂打。

他楊台長是幾十任央視台長裡頭最差的？他這就成了央視的罪人？比夾著尾巴去廣電委員會的董台還要慘？

按照傳統，央視的台長、副台長，都是要去看望一下導演組和還在的演htｔｐs://ｗww.hｅtｕｂｏoｋ.ｃｏｍ.ｃｏm職人員的，說慰問也好，說去享受一下成功的喜悅也好，這就成了一個幾十年的老傳統。當然上一屆的董台也沒有這個心情，不過他是情有可原，那麼大的事故，晚會還沒結束呢，就開始調查了。

「去年是30出頭了吧？」陳彤作為主管副台，功課還是做了的：「怎麼會掉這麼多？這不是還不如昨天林海文那個了？」

兩路人馬匯合，收視率公司不肯吐露數據，磨啊磨啊的，總算是暗示了一下。

這個成績，沒有人能夠接受，也沒有人想象得到。

央視綜合頻道，綜藝頻道，連帶著各台的轉播，今年去年兩條線，跟個張著大口的魚頭一樣，綜藝頻道、綜合頻道足足掉了1到2點，差距巨大。後面的衛視台轉播落差就窄一點，但那是因為它們本來就低，才零點幾，不過從比率上，掉的更厲害，橫腰一刀切幾乎是。

接收到的這個臉色瞬變，想到楊台臉色難看程度：「不會吧。」

持這種觀點的人，hetubook.com.com不再少數。

哪怕林海文自己，說實在的，他也沒想過。

即便八省二市春晚的消息出來，也沒人想過它能超過央視春晚。

「老成精的，什麼也不會說的。」領頭這個編輯，一咬牙：「你還是給林海文打一個吧，罵了也比不說好啊。」

但現在，就是這麼平地一聲驚雷，《華南周末》的記者就得到了消息，央視春晚的收視率可能已經被昨天的八省二市給超過了。

這是什麼性質的問題？

「掉的估計挺厲害，看楊台的臉色不對。」

「什麼？」楊台嗓子都尖銳起來了，他沒想到這點：「比他們低？」

「是。」這個工作人員是央視台辦的，並不是春晚導演組的，這會兒把王國威恨了個洞：「昨天中河那台最高收視率27.2，平均22點多。」

這時候，連眉眼官司都凍住了。

「……你確定不會大初一的就被他罵一頓么？」

能有什麼事兒？又沒出事故，那必然就是收視率了。

整台央視春晚，就像是一台刀片很鈍的絞肉機，和圖書將王國威和整個導演組緩緩的，艱難的，絞成一堆碎肉。

「是。」台辦工作人員趕緊刺溜了。

「觀眾呢？看電視的人呢？都去哪兒了？」楊台一個激靈，他是雲端上的人，頭一個想到的就是影響，這不是所謂輿論影響力，而是政治影響力，央視春晚在他上任頭一年，就把保持了幾十年的第一名給丟了。

「台長，你不去慰問一下演員？」

我昨兒已經看了啊，明顯央視春晚不可能超過昨天那台，我為什麼還要去看？

「呃，那要不賈璉？」

一層冰涼的細密汗珠從他腦袋上沁出來。

在今年之前，討論央視春晚的收視率什麼時候被地方超過，那都是屬於遠景規劃和暢想。

後面這個問號也是不能少的。

「總不會掉到30以下了吧，歷史新低啊。」

他要好好想一想：「去喊小錢把車開過來。」

「收視率掉了？」

他同事嘴唇抽了抽，你下這麼大決心，感情是讓我去被罵一頓？

「那不早晚的事兒么，就怕掉到林海文那台的下面，就太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