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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心裏卻在罵娘。

「你很難說幾百年前人們吃麵包，跟現在的人吃麵包有什麼本質上的差別。但事實上，製作麵包的材料，乃至麵包的形態、口味，是會發生變化的。所以繪畫也是一樣的，你不能認為今天的人使用文藝復興時期的技法，就代表著我們把自己留在了幾百年前，這是不客觀的。」

在展覽廳里逛了幾個圈，看了一些大師之作，懸浮球裡頭的經驗值，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增加著，不過要靠這個來升級到100%，等林海文屎的那一天，估計也是沒轍。

林海文一笑，覺得這個姑娘皮膚跟象牙似的，真漂亮。

不用謝，你這麼淡定，是我撐不住了。

「油畫師之心」這個東西，它的斷句並不是「油畫師」，然後「之心」，而是「油畫」和「師之心」。換而言之，這其實是個老師用的道具。林海文此前看到簡單介紹，還以為會對自己的油畫技能有所提高，萬和_圖_書萬沒想到，它乾脆利落地就只是教別人的，對自己似乎沒什麼直接幫助。

林海文此次到巴黎的第一個活動，就是和美國文藝復興流派的畫家阿德里安一起開了一個小座談會，下面坐了不少學生和畫家。

畫完《飛天升佛圖》的林海文，應該說在水準已經列入「大師」行列了，所以這會兒自由兌換出一個油畫師之心，還真是恰到好處，他弄清楚之後，也是在惡人谷遊戲上翻來翻去好一陣，太巧了也。

不知道是基於什麼原因，很難想象，在開始的6個問題里，林海文一個也沒有拿到。在歐美畫壇，阿德里安的名氣和身價，都比林海文高，嚴格來說，阿德里安是和常碩一個級別的畫家——不是說水準，而是說資歷+水準。這位在義大利佛羅倫薩進修學習工作，將近8年的美國人，在歐洲是有很多擁躉的。畢竟相對於華國來說，歐洲人對自己輝煌和-圖-書歷史的執著，也是不遑多讓的。

但即便如此，林海文在法國的名氣是不低的，這個待遇就特別驚人。

「……」

在回答一個技法問題時，他把問題牽到了林海文身上：「昨天我看到了林海文先生的《飛天升佛圖》，這是一幅難以置信的作品，單論技法，你可以看到委拉斯貴支、看到安格爾，看到倫勃朗和提香，所有這些巨匠的成就，都被統合在一幅美妙的作品中。這一成就，是無與倫比的。所以我認為在技法領域，大家今天有個很好的機會，可以向林先生討教一下。」

很配合的，是一個，應該是西班牙的姑娘。

謝謝啊哥們。

林海文一言不發，臉上甚至帶著蒙娜麗莎似的微笑，神秘而淡然。

阿德里安三十多歲，不太帥，很專註。

這是他根本沒想到的狀況。

「林先生，我也看到了你的《飛天升佛圖》，讓我非常震驚的是，您純熟地掌握了光感的技法，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種偏向于倫勃朗的，但具有您獨特風格的光線技法。我們都知道，這沒有大量的訓練，加上無與倫比的天賦，是絕對難以做到的。您能說一說自己的創作過程么？」

這太尷尬了。

至少，比阿爾圖爾要高。

偷懶到這個地步，高盧雞么也是沒誰了。林海文是古典主義的新探路者，阿德里安則是文藝復興的忠實信徒，兩者在面對抽象派的時候，其實是可以歸於同一個行列的，但光他們倆的時候，絕不能說是完全一致。

林海文跟他對視一笑。

兩位都算是成名成家的人物，吸引力是不低的。

事實上，林海文的這幅《飛天升佛圖》在整個邀請展覽的畫家裡，排的是比較靠前的，巴黎高美對這幅畫的評價顯然是比較高的。

林海文坐在邊上，看著一個一個問題提給了阿德里安。

大概五六個問題之後，林海文還在做蒙娜麗狀，同台的阿德里安已經尷尬到無以heｔｕbｏｏk•ｃｏｍ•com復加了。這不是一隻刻薄鸚鵡，嚴格來說，這是一位在年輕時期，非常專註于技法，三十歲以後尤為重視內心的畫家，心思因為專註而單純。

哪怕連看著是華國面孔的學生，都在向阿德里安提問。

「戈特利布先生，你好。」一個棕色長發，身材高挑，前|凸|后|翹，一臉褐斑的女畫家獲得了第一個提問的機會：「你力圖將繪畫帶到幾百年前的文藝復興時期，所以你是否認為，繪畫並不需要時代，我的意思是，不同的時代，對繪畫的要求在你看來是一樣的？」

組織者也是一坨狗屎，居然都不知道找兩個托意思意思的，太蠢比了。

所以在各自談過一段之後，下面的提問，就難免是循著這個方向來的。

之前林海文換取到的一個東西——油畫師之心。在使用之後，居然也沒有能夠提高懸浮球經驗值，讓林海文大吃一驚。

他簡單介紹了一下技法，包括具體要點，象牙姑娘聽的連連點頭，也有不少人m.ｈeｔｕboｏｋ.ｃoｍ.ｃｏm在記筆記。

事實上，種族、膚色、流派理念、年齡、資歷，再加上一點巧合——不是沒有人想要問林海文，但現場相對少，就沒有獲得叫起來的機會。所以就這麼一連6個都是向阿德里安去的——組織者也很尷尬，其實到第三個第四個之後，他們一直在試圖挑選一些看上去是要問林海文的，比如那個華國面孔的學生。

討論的主題：古典主義和文藝復興。

這讓荷蘭人非常不爽。

「基本就是這樣，你剛才說的，訓練和天賦，天賦略低則訓練就要更多，天賦高則訓練可以相對少。這是一個相互的關係。我的天賦大概在95點，所以對我來說，我訓練了5%左右，就可以達到這個技法。可是一般人，哦，我不是說你，美麗的姑娘，我是說在座的所有人，你們應該通過更多的，3年，5年，甚至是10年左右的訓練，來提升自己的技法到一個滿意的程度。在我的家鄉，有一句話：人蠢不要緊，努力最重要。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