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0章 林海文熬雞湯
「不不不，我再送送你們啊。大龍，你先回去吧。」
林海文顯然是看見了。
「它白如光，它白如我的過往」
Andy呵呵呵了一陣：「林先生啊，你剛說我的音樂有點意思，不知道能不能指點一下？」
稍微過了一下腦子，林海文也想明白過來，不管在哪個時間，這樣一把聲音，無論如何都不會被埋沒的吧？更何況，相較而言，這個世界的歌手，可比原世界來的滋潤的多。不說別的，盜版不猖獗這一項，就足以養活很多三流，甚至不入流的歌手了。
「婉柔姐，還有這位先生，我送你們出去吧。」
「破碎的支架沾著昨夜的痛」
「你唱的挺好的，可惜沒有你的模板。」
「……還沒有。」
卧槽！
「呵，林~您說得對，我考慮一下。」舌頭差點咬破。
要不是藍調的老外DJ還在大聲吼叫，他幾乎要以為自己是不是在大街上，被一個培訓機構的推銷員攔住了。
如果她看不見他隱隱約約飛過來的眼神的話。
林海文！
隔著一堵牆，這聲音彷彿是鑽啊鑽啊的一條小蠶，亮亮的，嫩嫩的，舒緩又懶散的，傳進林海文的耳朵裡頭來。
卞婉柔開始還覺得藍調不想放人，會從中作梗呢，林海文讓她把電話給管經理，她覺得有點不妥當。但是看管經理這個樣子，恐怕不是這個想法。其實她不知道，天馬傳奇給金色極樂鳥打出來的招牌有多響亮，藍調要是能出個當紅歌手，生意絕對是要爆發的——隔壁那個死禿頭佬的場子，說不定就要被他們給吃下來了。酒吧一條街上，他們D藍調，也絕對能算是一角，到時候別說譚如一個駐唱歌手，就算三流小歌星，恐怕也願意來唱歌的。
怎麼會這麼巧呢？
現場安靜了一下，卞婉柔早就看出來了，但沒想到他會說出來，就去看林海文。
「他是？他是林海文啊！」卞婉柔促狹著笑笑：「沒什麼名氣的，你不認識也正常。」
「這不行啊，一個成功ｍ.hetuｂoｏｋ•ｃom•ｃｏｍ的男人背後那都得有一個默默付出的女人。你還年輕，不懂得這個道理，但這確實是金玉良言，人都是社會動物，社會是通過一個一個家庭串聯起來的，沒有家哪來的國？沒有國，還有什麼前程不前程，音樂不音樂的，你說是不是？所以這個成家啊，很重要，特別的重要，尤其是找老婆這個事情，那也是一門學問啊，我跟你說……」
他覺得自己不是沒有天賦，只是沒有遇見伯樂而已。就像是天馬傳奇那樣，他咋地也看不起，就是倆土老帽，被林海文一捧，居然也人模人樣成了個角色了。
藍調後面的格局還挺曲折的，走了幾步，場子里的聲音突然就響了起來，顯然這個地方比剛才休息的地方，要麼隔音效果差一點，要麼就是更近一點了——它其實就是舞台的背面，為了跟外頭隔音，也為了個留個後門，在裡頭起了一堵牆，弄了一條小路出來。
林海文皺著眉頭，回過來看Andy，林海文選歌手，歷來都是經驗主義，上一世成功的風格他遇見了就會願意出手，卞婉柔如是，天馬傳奇、周紫，萬真真都是這樣。保險又省事兒，不糟蹋好歌，但Andy，他找不到差不多的：
「呵呵。」
趁著林海文喝點純牛奶的時間，藍調的老闆親自給送了牛奶過來，卞婉柔那邊是水。Andy想要把節奏拉到自己這邊來：「您，您怎麼稱呼？」
「成了家那就得要有小孩了，是不是？關於這撫育孩子，也絕對是個不容輕鬆的事情，一個不小心，那就是影響到了孩子一輩子的事情，不能不當心，不能不注意啊。養孩子的話……」
「玩笑，玩笑，哈哈，我姓林，雙木林。」
「嗯，呵呵呵，沒想到，真沒想到。」林海文搖著頭就先出去了。
「呵、呵、呵，挺好笑的。」Andy看著有點想要哭的意思。
怎麼這麼能扯淡啊？
「我啊？你叫我爸爸吧。」
「說到孩子，我突然想起來，你看沒看前幾天有個新聞啊，哎呦真慘，說是有個小孩啊，他喜歡玩心眼，結果他就死了。」
模板？
「好，謝謝管經理。」卞婉柔剛才跟藍調的頭兒聊了幾句，通了姓名，這人叫管思。
要是林海文願意給他機會，他就是天王，他就是天後，他就是王炸！
「漫天的蝶啊」
什麼跟什麼啊？
哇塞，要是個小女生，就要被這種有過去的男人給吸引了。
管經理還一頭蒙呢，等卞婉柔把林青的電話給他的時候：「管經理，勞煩你把這個號碼給一下譚如，這是敦煌娛樂的音樂總監林青的手機號，如果譚如有意到敦煌發展，可以給她打電話，約一個時間見見，勞煩你了。」
「行吧，那謝謝你了。」
他真的很熟悉這個聲音，忍不住去看了一眼卞婉柔。
林海文看了他的臉色一眼，嘆了一聲：「你們這些年輕人，我也知道，出了社會想要再回去學習，對你們來說那叫一個難如登天啊，跟要殺了你們似的，是不是啊？不過我跟你說，這確實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人啊，平台不同，視野就不同，視野不同，一切都會變得不同。
卞婉柔完全不明白，林海文在酒吧界絕對是大名鼎鼎的。不說他的歌都是客人必點熱單，也是駐場歌手們最喜歡唱的。除此之外，天馬傳奇的崛起https://www.hetubook.com.com經歷，確實太讓人羡慕了。
林海文站起身，跟著管經理走了幾步，後面Andy心有不甘地跟了兩步，嘴巴蠕動著，想要說什麼的樣子。
怎麼就扯到考研上去了？
一直跟著的Andy，覺得命運總是顛沛流離，命運總是曲折離奇，命運總是恐嚇著他，他想要巴結的，裡頭那個都沒見面就得手了？
「是吧？這人啊，成家立業治國平天下，立業倒還是其次，成家最早。哎，你結婚了么？」
「……」
「等等。」林海文停下步子。
這是他們的想法。
林海文點點頭：「你把林青的電話給一下管經理，讓譚如聯繫一下林青，約個時間見見吧。」
「沒事沒事，我馬上就跟譚如說。」
「啊？」
「音樂啊？我不懂的呀。你別生氣啊，我剛才就是客氣客氣，畢竟我總不能說聽不出個鳥玩意來，你說對吧？」林海文一臉真誠啊：「人在外頭，沒辦法，總得有需要昧著良心，哦不，我的意思是虛與委蛇的時候，得說別人喜歡聽的話，對不對？這就是做人的道理，我跟你說……」
「大神？」
管經理抖著嘴唇：「這意思是，林大神看上了譚如？」
當然了，有這麼多紅歌傍身，在這個賣情懷的時代，他們是不愁機會的。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女孩？」林海文問卞婉柔。
這個小夥子，很有點想法呀，明顯認出他了。一開始反其道而行之，引起卞婉柔的注意，誰能想到他的目標會是自己呢？不過，林海文也不曉得，他怎麼能保證可以跟自己搭得上話的。
林海文這一套還是上一輩子他的老師跟他說的，一個教馬哲的老師，特別喜歡嘚吧嘚灌雞湯，灌得整個班的人都想要打他。其實他要是真的說為大家好，他們班上也不至於都是不知好歹的。但這個老師目的不純，他主要是為了炫耀他兒子，一個北大的高材生，當時出國到倫敦政經讀國際金融，不得了，簡直是別人家的討厭孩子https://ｍ•hｅｔuｂｏok•cｏm.coｍ。不過林海文他們畢業的時候，聽說了馬哲老師的孩子回國了，找了份年薪12萬的工作，比他們班上當時至少一半人低——也不知道後面的學弟學妹們還聽不聽得到他的雞湯了。
歸根到底，大龍對自己的音樂才華還是非常有信心的。
卞婉柔聽了兩句：「是，是譚如。」
「哦，差不多吧，不過還得見見面，聽一聽聲音，聊聊。」卞婉柔這會兒已經走到了後門口：「麻煩你了管經理。」
另一個原因是他們自己的意願也是這樣的。火的時候不多賺一點，難道等過氣的時候吃泡麵么？
林海文怎麼是個話嘮啊？
Andy有點懵，有點恍惚，有點不知所以。
眼見林海文跟卞婉柔都要從走出酒吧了，他覺得再不拼一拼就徹底死了。
「呵呵。」
「噢，你是初中學歷啊？有點低了，現在這個社會，雖然說學歷不是最重要的，但能夠上上高中，上上大學，還是一個挺不錯的經歷嘛。你沒有計劃讀個什麼函授，成人教育之類的？我跟你說，現在這個教育系統很發達的，並不是說你以前是個初中學歷，就永遠是這個學歷了。你完全可以讀一個函授，或者專科，然後看看能不能升本科，或者以同等學力考個研究生。這個考研啊，完全又是一個新的選擇機會了，之前是什麼樣的，通過考到一個好學校的研究生，起點就完全不一樣了。」
所以當林海文說起他唱的「有點意思」，內心深處的激動已經無法壓抑，有點三十年的老處男進洞房的感覺。當然，也還有一絲絲得意之情，感覺自己籌謀已久的計劃，把林海文卞婉柔這樣的人，都耍的團團轉，簡直牛逼。
這個賬，都用不著老闆來算，管經理自己算算就明白了。
「哦，哦，不煩不煩，呃。」管經理看了看林海文的背影：「婉柔姐，他，他是？」
其實Andy也是有計劃的，如果一切順利，就像是現在這樣，能夠藉著給卞婉柔道歉的機會，認識林海文，那當然是和_圖_書最好不過的。如果真的沒有機會，比如兩個人很快地離開之後，他也有備案，卞婉柔在京城的時候，還是喜歡到酒吧一條街坐坐的，想要「偶遇」不是那麼難，到時候，他就可以跟卞婉柔說，因為自己的「意外失控」，導致丟了工作，音樂夢想戛然而止，想必也能有機會被介紹給敦煌試一試。
「好！」卞婉柔一笑：「怎麼樣？聲音不錯吧？」
又開始了。
你想想，在這一個小公司，小工廠，哦對了，你是個小酒吧，一年到頭10萬塊，就不錯了吧？可是那些精英人士，10萬塊，也就是個把月的收入，更不用說還有更多的增值投資，比死工資要多得多。你一輩子工資買一套京城的房子買不起，人家一個月就一套，你說說，區別在哪裡？大家都是一個鼻子兩個孔，又不能拉出金子來。」
「是啊，我們行里都這麼叫他，網上也是這麼叫他的呀。」
Andy臉上倒是沒有露出太多不耐煩的神色來：「您，你說得對，呵呵。」
「我從小就很喜歡唱歌，初中畢業之後，就跟一幫人一起出來玩樂隊了。開始的時候是做搖滾，不過後來就散了。」Andy臉上露出一絲悵惘的表情來，眼神裡頭透出對那段張揚時光的留戀、懷念和不舍。在昏黃的光暈里，宛如一幕老電影畫面，在咿咿呀呀的留聲機背景里閃過。
「紙鳶落在了風中」
好歹沒等著林海文繼續擴散，酒吧的安保人員進來了兩個，應該是外頭平靜下來了——這不容易的，大晚上，High翻的青年人，誰知道一個激動之下，會不會果奔啊。所以花的時間有點長。
「哈哈哈，開個玩笑。不好笑么？」
所以林海文也非常明白，這一套雞湯有多麼惹人嫌。
「林大神，我，我能不能，我是說我也想要能成為一個發片歌手。」Andy咽了口口水：「不知道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呵呵——呃？」
可惜，人生總是多變而憂傷的。
一個類如鄧麗筠，又出現一個類如……王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