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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前這四十件瓷器，幾乎件件極品，樣樣絕世。

「我要告訴你們，令人振奮的是，凌大師已經成功了，他燒出了獨屬於自己的，獨屬於陶瓷的靈魂之作。」

「哇塞，那個凌大師好帥啊，簡直高冷男神。」

看到了。

這個鈞瓷，太鈞了吧？

看他帶著仙風道骨的凌鳴一起離開之後，大家反而開始討論起來那個林瓷了。

惡人谷的加強版哪。

林海文走前一步，面向大家，他掃了一眼惡人谷系統，他記得1萬檔裡頭，有一個兌換品——「仙風術」。

林海文這一刻算是理解凌鳴為什麼想要做大師瓷了，在華國人的觀念里，把這些東西變成常用器，簡直犯罪——就像是用神仙姐姐的充氣娃娃一樣，心中難安。

「這位凌大師，耗時二十年，一心鑽研陶瓷藝術，絕不向市場和流俗妥協，將自己所有的一切，精氣、神魂、智慧、血脈，全都融入到追索陶瓷藝術的事業中。他難道不會用骨灰燒ｈtｔps://m.heｔｕｂｏｏk.cｏｍ•coｍ瓷么？他當然能做到，但他沒有去做，為什麼？因為那不是藝術，那是褻瀆。」

林海文一臉的沉痛：「是的，骨瓷被大多數人接受了，這說明了什麼？這到底是瓷器本身的淪喪，還是藝術的喪鐘在鳴，請看今晚——咳，我是說我們必須呼籲大家，重新理解瓷器的藝術，不要沉淪于生活的混沌泥潭。華國有數千年的陶瓷藝術史，我們決不能，也不應該允許骨瓷的謀朝篡位，它跟塑料，跟橡膠沒啥區別，只是一樣工業產品，沒有靈魂，沒有內涵，沒有歷史。只有陶瓷，才是瓷器真正的歸屬。」

關鍵是，他還不想還回去。

這麼夠意思的朋友，必須指哪兒打哪兒，什麼小日本，英國佬，都突突了。

鈞瓷之美，在窯變五彩，汪洋肆恣，如朝霞夕照，天然無雕飾，潤澤而神滿。

林海文有點沉默。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林海文激|情洋溢hｔtps://m.heｔｕｂoｏｋ•coｍ.ｃoｍ地做了一番演講。

「凌鳴啊，呼，你說現在的新聞報紙，經常出現錯別字，是不是太過分了。」

沒等到有人發言，他把凌鳴一把撤了過來，迅速給他拍上了一道「仙風術」。

小姑娘的星星眼的出來了。

「陶瓷是什麼？」林海文微微仰頭，面露沉醉：「瓷是什麼？諸位今天到這裏來看展覽，說明都是喜歡瓷器的。瓷器到底是什麼？那是土與火的靈魂交融，那是自然最激烈的表達。那是人與美的無聲約定。瓷土，釉色，形制，自然與人為相互交織，干涉與天成彼此合作，才能成就一件瓷器的靈魂和精氣。」

他身邊的凌大師仙風道骨，長身而立，一臉淡然。

來自太虛道宗。

太尷尬了。

哪怕這麼多的信息一下子灌進他的小腦袋，他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卻是這個命名問題。燒出鈞瓷來之後，那種美，讓他忍不住想要獨自擁有，所以才有說服林海文|做大和_圖_書師瓷的想法——也就是他一個人燒的瓷。命名的問題，當然也是第一時間閃現的念頭，可是燒造方法是林海文提供的，鈞瓷的名字要改，就太羞恥了，他才忍住沒提。

小姑娘們對凌鳴更有興趣一點。

「咳，嗯，那個，呃，不必如此。」林海文捏了捏鼻子：「我們去你那裡看看林——凌瓷吧，我還沒看過呢，不過我對你有信心，非常有信心，你說能讓大家大吃一驚，大家就一定會大吃一驚的。」

「啊啊啊啊，做瓷器的，他的手指一定很靈活。」

「我有信心，凌瓷一定會讓他們大吃一驚的。」

可能是林海文的神色太過於正經了，而他的歷史戰績也太輝煌，作為一個標準的天才，他有點戲劇化的表現，也不是什麼特別不能接受的事情。

這東西跟奼女魔宗的天魔魅影術是一個性質的。

「藝術，什麼是藝術，嗯？」

他看著激動的凌鳴，更沉默了。

「三天後，凌大師就會在華美揭開林瓷的面紗，到時wｗw.hｅｔuｂｏｏk.cｏm•ｃｏm候你們就會知道，什麼叫瓷器，什麼叫藝術，什麼叫美。」林海文轉頭看向在竹內等人：「希望三天後，竹內先生也能夠來受受教育，拓寬一下你狹隘的心胸。」

揚長而去的林海文，出了門上了車，立馬給木谷打了電話，要他給媒體發通稿，然後聯繫江濤，安排場地，接著才跟身邊的凌大師說起來：「便宜你了，凌鳴，黑龍潭畫室你是別想了，但是大師瓷我就勉強同意了，反正賣的貴一點，少賣一點也不是不行。」

哇。

凌鳴在京郊的陶瓷工作室裡頭，陳列著將近40件鈞瓷。

林海文毫不閃躲地看著大家。

形制各異。

「這是陶瓷！那麼骨瓷呢？人和牛的約定么？碳酸鈣和硅土的相戀么？」

「凌瓷？」凌鳴渾身一顫：「不是叫鈞瓷么？用我的名字命名是不是不太好？」

林海文覺得後背有一絲絲的涼氣爬起。

他聲音突然揚起。

太虛的弟子們講話的時候，用這個法術能顯得仙風道骨——不然一群老牛ｍ.heｔuboｏｋ.ｃoｍ•ｃｏｍ鼻子，也沒成仙作祖的，憑什麼各個風姿清雅。都靠了這個作弊器。當時玩惡人谷的時候，太虛鳳毛麟角的女玩家最喜歡用這個術法，用一臉高嶺之花的神情，說奼女魔宗的女玩家們——「狐狸精」。

「噗，你演戲呢？」漢奸男又喊了一聲。

「他多大了，居然已經做陶瓷20年了，不過真的好帥啊，好蘇啊。」

難道他平翹舌不分么？沒聽到是LIN，林瓷，而不是LING，凌瓷么？

迷醉而自豪。

「是不是太神奇了？」凌鳴瞅著這些瓷器，跟看女兒似的。

「……啊？」

太夠意思了。

沒想到，林海文竟然如此貼心。

奼女魔宗的女玩家就喜歡問她們「大姨媽是不是凍成冰瀑了？」——因為太高太冷。

現在，叫他怎麼辦呢？

「……」太豪放了吧。

他把人家的女兒跟自己姓了。

1萬點，迅速兌換出來。

「看到沒有，這一位。」

好帥好高冷啊。

「狹隘，太狹隘了。」

林海文看到的第一瞬間，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