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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誰不用誰，其實都一樣，他們畢竟不是正兒八經創作——一幅真正的人像，有時候是要幾十次碰面，不斷摸索模特的特性和自己希望表達的內容，將兩者結合發散，才能創作出一幅滿意的作品的。有些人認為古典技法就是儘可能的像，這是很膚淺的看法，裡頭一定是有畫家的思考在裏面的，而且相對於抽象派在表現形式上的光怪陸離，古典技法更加寶劍藏於匣，神光納于內。

「衣服可以么？我有好多衣服的，什麼樣的都有，海文你儘管說。」

「嗨。」凌媽媽聽他們說起，不怎麼在意的一揮手：「不算什麼，我去做頭髮，一坐幾個小時多得很，為了美也是不容易的，要不然我這個年紀了，皮膚還能保持現在這個水準么？一周兩次面部SPA，一次頭髮護理，還有……」

這下子，朋友圈算是轟動了。

「不行啊？你媽也沒有很老……吧？」凌媽媽感受到氣氛不對，微微眯起眼睛，掃視了一下大家，威脅之意頓生。

「天和_圖_書啊，多少錢啊他收了。」

「都好，我最喜歡這個。」她一指林海文那幅：「知道為什麼嘛？」

「你們要畫人啊？我給你們做模特吧？好不好？」凌媽媽有感於這幫朋友的珍貴，很希望幫凌鳴跟他們好好相處，所以馬上毛遂自薦，心裏特別得意，還好回家去換了件衣服呀，這不派上用場了么？

凌媽媽被小黃叫的榮光煥發，得到林海文首肯，尤其說等他用完，五個人的畫可以都轉贈給凌媽媽之後。凌媽媽簡直散發出了嫁入豪門開始最磅礴的熱情來，嚇人！

大家對她的選擇並不感到奇怪，對理由倒還真有興趣。

林海文哭笑不得地看這群活寶，跟凌媽媽問好之後，他只好說：「再畫一個肖像，你們就滾蛋吧。」

雖然這幅畫只是習作，要不到那個數字，但三百萬人民幣大概是有的，當然也就是這五幅畫中最貴的一幅了，沒毛病。

凌媽媽很及時地回復了這一個留言：「是呀，沒收錢呢，我說500萬，和_圖_書算給我打個折，海文硬是說我是凌鳴的媽媽，這個錢不能收。」

「因為它最貴呀！哈哈哈。」凌媽媽好開心：「我又不懂這個，當然是最貴的最好了，我聽說海文的一幅畫值好幾百萬上千萬呢，嘖嘖。」

這要是說出去，凌媽媽就得擔心自己兒子交了群什麼狐朋狗友了。

凌媽媽徵求了意見，就一一拍了照片，沒等到凌家別墅，在車上就開始發胖友圈了：「今天兒子帶我到林海文畫室去參觀了，好熱情。幾個小夥子小姑娘非要給我畫肖像，你們看看，第一幅就是林海文畫的，我覺得挺不錯的還。」

林海文說好了之後，她甚至連僵硬的感覺都沒有，讓幾位專業畫家都嘖嘖稱奇——這必須是天賦技能啊。

貴婦太太圈子，能聊的話題也多也不多，無非就是家長里短和奢侈享受，林海文長期是她們的談資之一啊，畢竟林海文不論從顏值，還是在電視劇、歌曲等各方面的成就，都跟她們的生活有關。她們這些和*圖*書人裏面，在活動上跟卞婉柔、萬真真、李桐碰過面也不是少數。

「手是垂著么，還是豎著？」——豎著的那是觀音菩薩吧？

「阿姨，挺好的；阿姨，自然擱著就行；阿姨，衣服很好啊；嗯，阿姨，表情特別到位，一點也不僵硬。」林海文只好一邊畫一遍回答，那叫一個心累，另外還得注意不能讓小黃飛過來。

凌媽媽也很快意識到，這個小姑娘的保養美容知識儲備，幾乎是零，所以接下來的功夫，就是她給呂騁傳授保養心得，推薦品牌，外加描述女孩子保養的重要性，甚至不惜拿自己嫁入豪門來做證明——「年輕時候家裡沒錢，也沒有條件，但我天天都用米粉水洗臉的，還有那個老絲瓜藤接絲瓜水塗臉，所以我皮膚打小就好，凌鳴他爸爸可不一見面就看上我了嗎？小姑娘，你底子不錯的，又年輕，好好保養一下，阿姨給你介紹一個年輕有為的，你以後就可以安安心心畫畫了，沒壓力了呀，對不對？」

幾個人大概完善了https://m.hetubook.com.com之後，凌媽媽繞了一圈，看著五幅自己的作品。謝俊畫的水粉，鹿丹澤有點印象派的意思，王鵬、呂騁跟林海文，都是古典油畫的方向。可以說是一個模特，畫出五種感覺出來了。

「這個姿勢可以么？」

「表情好么？是不是有點僵了？」

可能是意識到跟林海文說這些不對勁，她轉而拉了呂騁過來繼續說。呂騁想哭，她也是個糙漢子啊，谷萩或者祁卉在這，跟凌媽媽都有的聊，唯獨她不行啊。

「……媽？」

林海文最近在畫一批教學作，小小的，儘可能展現某一個方面的技藝，比如明暗，比如結構，比如黑白，比如陰影，比如調色，比如罩染技術等等，希望在天美上課的時候用，他其實心裏還是有點緊張的，雖然旁人看不出來。

這幾個人都千百般的不樂意，但無奈林海文理由太充分，只好被抓來當壯丁。

「陳姐你說什麼呢，林海文肯定是看在凌鳴的面子上，才給凌夫人畫的嘛。」

鹿丹澤、謝俊、王鵬、呂騁，也都被他抓過https://m.hetubook.com.com來，各自畫些對比小作，他理由也是很正當的。謝俊和鹿丹澤嘛，他們的小鹿藝術教育公司，也可以用這些電子件來教學啊，絕對是獨門教材，買都買不來的好么？王鵬的話，就是要在練習中好好學習，天天進步。至於呂騁，她男朋友是鹿丹澤呀誰讓。

鹿丹澤臉都快綠了。

但心裏實在是不甘願的，憑什麼呀？他們的跟林海文的作品放在一塊，就是當反面教材用的呀——大師級和學藝不精級。

凌媽媽也是很牛的，第一次做模特，就挺了仨小時。

所以凌媽媽來的時候，就受到這幾個人的熱烈歡迎啊，一個一個撒下畫筆就上來問好，陪聊，簡直讓凌媽媽對自己兒子的人緣信心爆棚，我家老二果然是個好的，凌家剩下那一窩不是好東西。

「林海文給畫的？真的啊？」

凌鳴求救的眼神四處發散，再加上還有個鸚鵡小黃，簡直有毒，撲棱撲楞飛過來，對著凌媽媽喊「美人兒」「美人兒」，嚇得林海文趕緊把它弄走了——後面搞不好就是「美人兒，好好伺候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