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他挑了兩位，一個叫劉川，一個舒博海，上網查了一下他們，果然都是瓷都大師瓷協會的。

「這是把我當祭品啊要？」凌鳴失笑。

呂晨狠狠給了他一個白眼：「你才滋尿泥兒呢。」

傳說有道家神仙在這裏，乘一羽金鶴而升仙，所以一千四百年前，這座古城就被當時的西魏明宗賜名鶴城——他老人家的墨寶筆跡，至今還在鶴城殘留的老城門樓上，是鶴城一景。

本來林海文時間緊，是要連夜去瓷都的，現在就只好留下來，他跟鹿丹澤小聲說，不敢讓鹿舅舅聽到：「要是你舅知道上次謝俊的婚禮，肯定不會留我的。」

林海文和凌鳴攜手上門拜訪，楊明生當然是中門大開歡迎的。

「騁騁，咱不理他啊，我給你買了好多化妝品，回去你就可勁兒用，咱們白白|嫩嫩的，再叫他廢話多。」鹿丹澤相當狗腿啊。

「凌會長，工作不好做吧？」這談的開心，楊明生就願意說點貼心話了：「瓷都那個地方，有名是有名，有底蘊也真是和圖書有底蘊，但說句實話，這都二十一世紀了，那地方還是那麼閉關鎖國，封建排外，沒什麼出息。白明正一介俗人，在瓷都能盤踞這麼多年，跟那裡的風氣是有關係的。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嘛，這句話未必對，但一個地方有這樣那樣的奇怪問題，肯定是環境本身就有問題。」

林海文在後頭給她補刀：「凌媽媽說了，你那張臉太糙，所以變厚也沒關係。」

到了鶴城之後，鹿丹澤跟呂騁被放在購物中心，他們買點禮物，凌鳴跟林海文，還有傅成，按照約定的時間去拜訪楊明生。

林海文之前沒怎麼料到，他想著公盤這個計劃，對於瓷器藝人，是有利無害的，應該不至於有阻力。所以凌鳴碰了幾個軟釘子，他也只當是排外心裏作祟，沒想到還有內情。

謝俊那場全國知名的婚禮鬧劇，可是讓謝家和女方家都苦不堪言了好久——謝俊也已經明說了，下次結婚不可能再請林海文了，更別說伴郎什麼的。

「我滋啊和_圖_書，我本來就滋。」

從楊明生家裡出來，凌鳴問林海文還要不要去瓷都。

「劉川跟舒博海會參加見面么？」

「……臭不要臉的。」呂騁沒辦法了，原來她坐後面的，非要上前頭去跟鹿丹澤換，坐在傅成的副駕駛上：「我不能跟林海文坐一塊了，不然臉皮會變厚。」

只要讓凌鳴要做的事做不成，做成的事做不好，這個勢自然就散掉了。

呂騁氣死了。

「……」

「去啊，楊明生說的不一定就是對的，總要去看看瓷都那幫人是怎麼做的吧？」林海文笑笑。

「啊，你認識他們啊？」凌鳴有點意外：「會吧。」

到那邊的時候，果然兩人結了賬在門口的咖啡廳喝咖啡等著，接上人一起到鹿舅舅家，特別熱情，鹿丹澤說是幾個朋友，順道一起坐車過來。鹿舅舅就非得留他們明天吃酒，還趕著給他們定了酒店，不讓走。

「還好是小地方，沒什麼人認識你。」

巧也是真巧，目的地居然也一樣，陽江窯傳人楊明生和和*圖*書鹿丹澤外家都在陽江鶴城。

躲在後面說我壞話？

「指教不敢當，上面啊，就是你們來的地方，有人在興風作浪。瓷都呢，也有人想要把白明正的事兒都掀掉，你想想，有什麼比改朝換代更直接的方法？白明正要是變成上上任會長，瓷都那幫人還需要擔心什麼算后賬？所以我說凌鳴會長難做啊。」楊明生相當直接。

瓷都幫跟外地幫關係不好，這是很自然的。

鹿丹澤的媽媽是陽江人，家裡一個哥哥一個弟弟，這次是哥哥的兒子結婚了，年紀也挺大了，三十二。所以他舅舅辦的挺大的，非得讓鹿丹澤這邊都去，鹿爸爸和鹿媽媽從海城飛過去，鹿丹澤就從京城過去匯合。

那就讓我看看，你們到底是惡蛟要鬧海，還是一群泥鰍濺起幾滴水而已吧？

林海文心裏一動，在凌鳴前面試探著問了一句：「楊先生是不是有什麼指教啊？」

他坐回車上，打開惡人谷的界面，搜了一下岑何春，在他去陶協商議之後，甚至是凌鳴上任之後hetubook.com.com，他還收到過好幾次岑何春的惡人值，而且幾乎同時，還有好幾位也都貢獻了一點兩點的——這是他沒見過的人貢獻的。

「噗。」

陽江窯是陽江省行政區劃裡頭最知名的瓷器品種，肇興於八百年前，楊明生也並不是什麼傳承八百年的神秘家族成員，他的手藝是從師父那裡學來的，他師父呢，是自己從小窯小廠那裡，再加上書上、老專家那裡，最終複原出了陽江窯來，也是一位全國工藝美術大師，不過已經過世多年了。楊明生自己，雖然跟張松茂、白明正、李牧宇還有差距，但也頗為知名了。

幾個人先到了瓷土公司，看過現場之後，老陳就留下來談具體的合同，剩下的人才轉道鶴城。

「那就是瓷土啊，也沒什麼特別的嘛。」呂騁還挺有興趣的捏了捏。

「得，休息一晚上吧，也省的趕夜路了。」

客氣幾句，聊聊行話，凌鳴就開口邀請楊明生參加明年的春季陶瓷公盤，也解釋了一下公盤的宗旨——藝術性、實用性、時代性。很和圖書多概念跟楊明生倒也不謀而合，相談算是甚歡。

到時候，白明正的事情結束了，凌鳴滾蛋了，一塊彷彿剝光的少女般的蛋糕，不就任他們輕薄佔有了么？

資源有限，瓷都幫人多勢眾，自然就多吃多佔，留給外人的就少，人家能不記在心裏么？

「哦。」林海文點點頭：「行吧，到瓷都再說。傅成去金格商場吧，鹿丹澤應該買好了吧？」

林海文嗤笑一聲：「你瞧瞧，你們家鹿丹澤，跟我是一樣的觀點嘛。」

凌鳴上位是多方原因促成的，其中最重要的是一個「勢」字，凌瓷的大火之勢，白明正的倒台之勢，林海文咄咄逼人之勢，瓷都群龍無首之勢，勢這個東西，來的時候不可阻擋，但走的時候也是摧枯拉朽的。

「你小時候滋尿泥兒的土，也可以拿來燒陶瓷的，你說能有多特別？」林海文不用開車，傅成跟鹿丹澤換著開，他就跟呂騁鬥嘴。

林海文跟凌鳴去陽江的計劃，因為鹿丹澤和呂騁的加入，變得熱鬧了不少——這兩位是去參加老表的婚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