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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的展覽，哦不，今天的展覽，你們猜猜會有多少人？」

這個會就在兩派人馬的爭執中，一直開到凌晨，好歹把不同情況下的預案都做出來，等天亮還要傳給港城的總部，等待上面裁定確認，這邊才好照章辦事。

「趕緊別說了，我馬上通知大家上班，你們的人也趕緊動起來，我們在藝術區碰頭，到時候再說，儘快。」唐可一想到什麼踩踏事件，什麼群聚事件，就渾身起毛汗，什麼瞌睡都沒了。

如果超過八萬人，怎麼辦？

等於是他兩邊不是人。

祁卉沒等他說完，就翻了個身，朝著外邊：「睡覺！」

有人說易濤輕率得罪了林海文，以林海文的地位和聲譽，斷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更何況，他們作為策展公司，無論如何也不需要承擔重大責任，為此得罪林海文，甚至給華國內地的藝術家一個負面印象，可謂得不償失。

易濤思及昨天的場面，想到還有比那個更恐怖的時候，就渾身一抖，拍和圖書板同意。

「紙媒來不及了吧？」易濤對內地的新聞媒體還不是很了解。

支持林海文那一派，自然氣焰升高：「看看，這個底氣，林海文除非是個傻子，不然一定有百分百的確認。」

售票、安保、醫療、調度……所有這一切流程，都將挑戰昨天的峰值狀態，所有人在榨乾了自己之後，還要在今天繼續榨自己，榨到老婆恐怕都得望牛止渴的程度。

另一派也並不就是認輸：「哪一個人失敗之前會覺得自己失敗的？多少人自負成傻逼？林海文要真是保准，怎麼口口聲聲法律解決，還弄這麼多花邊，就是不把確鑿證據拿出來打臉呢？他要是真的發現了那些瓷器的燒造配方，完全可以指明出處嘛。」

整個海鷗國際的京城分部管理層，面面相覷，面露驚駭，面色蒼白，面——條都不想吃了。

昨天的8萬人次，所有人都提心弔膽，千難萬險地應付過去了，還以為接下來絕對不會再出現https://m.hetubook.com.com類似人潮了，但是林海文公開信一發，恐怕今天，周日，又將是一個恐怖之日。

「我輸了，他們就能拿到東西了？」林海文跟看二傻一樣看祁卉，看得祁卉冒火，被子裡頭一腳跺在關鍵處，細細碾壓了幾個來回，腳底下漸漸堅硬起來。

懷抱著美好想象帶來的一絲安慰，易濤趕緊一邊通知員工，一遍帶人驅車前往藝術區，離9點開展，還有4個小時，他們還有很多工作需要做。

「要馬上跟藝術區的人聯繫，另外，今天可能是需要請區里增派特勤部隊了，不然未必應付的過來。」京城分部的經理，還是有經驗：「現在還是4點多，報紙都還沒有出街，很多人都在睡覺，等到媒體文章出爐——」

「嗯？」

結果人還沒散，林海文那頭就發了公開信。

祁卉瞪了她一眼：「死樣，你那些東西到底怎麼來的？」

「哼，當然是件好事。」

「賣關子？」

「指出來，然和圖書後呢？讓你也燒出凌瓷，燒出汝窯，燒出龍泉青瓷？美得你。」

「然後啊，然後他們就花了錢，我就賺了錢，他們也抽不成獎，我也不會賠東西——因為我根本就不會輸，呵呵，呵呵呵。」

唐可有點反射弧慣性滯后，但思緒已經被驚嚇到了，那種感覺就像是身體不受控制了，想說話但嗓子還沒反應過來，一頓之後，他才控制到自己的聲音：「你說什麼？今天會超過8萬人？」

公司在京城分部的頭頭腦腦，一起從家裡趕來開會。

「那？」

「好！」

「哎你——」

海鷗國際的易濤總監，真是覺得自己樂極生悲，林海文的展成功到如此地步，讓他在海鷗國際也是仰首挺胸，非常有面兒。但等到昨天晚上消息出來，然後林海文真就發了份承諾文書過來，表明一切責任由他承擔，他保證這些展品全都合法。

「嗨，你們女的，就是喜歡輕易動用戰略武器。」林海文沒辦法：「他們要抽獎，首先至少得要去買票吧m.hetubook.com.com？」

易濤看著掛掉的電話，目瞪口呆：「內地的官兒都這麼……嗯，就是這麼……認真負責？」

「易總監？」唐主任有點迷糊：「這麼早啊？」

藝術區的唐主任，心確實是蠻大，雖然出了事兒，但他回去睡覺還是睡得很好，一直到易濤的電話打過去，他都沒信過，睡得可熟可熟了。

有人說要嚴肅對待，不然會敗壞商譽，對總公司都會產生惡劣影響。

昨天那個局面，區里一定是會關注的，慶幸的是最後還是調度過來，沒有要求支援。但今天就不能抱著僥倖心理了，這筆錢還是要花出去。

他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儘可能用簡短清晰的話說給唐可聽，比如林海文回復啦，比如林海文賭起來啦，籌碼好大的啦，比如網路輿論多麼熱烈啊，然後他說，今天的參觀人數有可能會比昨天還要多。

「……我只是猜測，但——」

……

「不一定的，報紙一般是5點需要印刷完成，如果有報紙趕一趕還是有可能。」經理想和圖書了想，倒也覺得紙媒的影響不是很大：「即便報紙今天來不及，但網路和電視媒體的影響力施放出來，一定會造成放大效應。這些人是不能通過在線購票的，一定是去現場買票，壓力會非常大，而且一旦出現排長隊的情況，安保問題就會突出。」

「就是南海第三十八代瓷王，他——」

一夜沒睡的易濤，被這一句問的，都要哭出聲來，這可真是同人不同命，怪道內地人都喜歡當官——當然，易濤不知道，也不是人人都跟唐可一樣的。

「行了吧諸位。」易濤作為總公司來人，負責本次林海文的展覽，還是很有威信的，藉此立刻重新掌握了主導權：「現在是爭執這個的時候么？」

「噢~~然後咧？」

「我帶人去和唐主任聯繫確定預案，王經理你來聯繫區里增派人員。昨天的調度措施，今天隨時要上，另外……跟林海文要聯繫一下。」易濤稍微猶豫：「要表明我們海鷗還是信任他的，今天如果情況真的比較複雜，還要他幫忙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