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您的意思是，您也正在研究這種瓷器么？」

「當然，也比在網上亂噴，要來的艱難和值得尊敬。」林海文更誠懇了：「但是，我認為你傳達的信息被並不准確，他是基於自己的研究，加入了螢石，從而讓黑釉釉彩在陽光下有所變化。這是否是華國古代的曜變天目瓷，值得商榷。第二點，即便說他這條路是正確的，如尾崎成所說，這還僅僅是個開始，他創作出來的作品，和你們博物館里收藏的曜變天目古瓷，在觀賞性和藝術性上，也不可同日而語。我祝賀他的突破，也希望他能夠繼續取得突破。

劇烈情緒下，菜菜子身前磅礴的起伏，吸引了好多餘光。

而剛才的那些話，則是標準的扶桑語——一開口，還讓記者們驚詫外加得意了一會呢，可惜持續的時間不長，等林海文說到具體內容的時候，他們自然就得意不起來了。

「我對都京站……不要來看，額，不要對我的作品不友善……傳達給你們的管理層……我會將影片上載於個人Facebook上。」

「不需要你問，我和*圖*書可以說，不論是凌瓷，還是其它的幾種，凌鳴大師和我創製的新瓷，都不會遜色于曜變天目，無非是一個稀有的問題。」

菜菜子是個剛剛三十歲的文藝線記者，從NKH跳槽到同共社已經兩年多了，還從來沒有經歷過這麼慘烈的局面，她都不知道自己站起來要問什麼，但就被這麼看著，也太尷尬。

「那您——」

「這樣啊。」林海文猶豫一二，他想了想惡人值的問題，但這次報導出去，應該能從扶桑人身上搞一波吧，看來是夠用的：「那看來我要抓緊了，畢竟即便燒出來，也得讓華國人民先看到啊。至於都京的話，得要往後排。不過沒什麼問題吧，22個月，盡夠了。」

第一條站不住腳，那篇報導，畢竟傾向性太明顯，他們的話，只能被視作狡辯而已，拼著臉皮厚玩的可能性不是很大。第二條也不太可能，向一個華國藝術家公開道歉，以同共社的抗華尿性，可能性基本上是零。所以就剩下第三條了，近年來，扶桑的媒體環境也是日益惡化的，同共社就是罪魁和圖書之一，他們面對的指責很多了，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

「哎，這個另說啊，你別忘了把我前面的話帶回去，那個才是重要的事情，就是讓你們道歉的事。」林海文好心再提醒了一遍。

林海文還真不怕——因為在都京的華人不少，因為他這一站展覽的規模本來也不大，光靠在扶桑華人，都差不多多了，更何況，還有那麼多遊客，也有一些會願意去看看都京展的，不同站的展覽，其實是有很多不同之處的，加上他們也未必在國內正好碰的上，花幾個小時在扶桑看看本國藝術家的展覽，不是個太壞的決定。

「但稀有本身就是衡量藝術價值的重要部分，您覺得呢？」

「您在陶瓷領域最近備受關注，事實上我們扶桑最近在這一領域也有一個比較大的新聞，就是我們的尾崎成大師，剛剛宣布在天目耀變瓷上取得了重要的突破成就，不知道您怎麼看？您是否計劃和他進行一些交流？畢竟在華國，目前這種瓷器既沒有藏品，也沒有複原燒造工藝，而曜變天目被認為是華國古陶ｗｗｗ•hｅtｕboｏｋ.cｏｍ.ｃoｍ瓷之王，在全球享有盛譽。」

豐富的經驗還是幫助她選擇了最合適的處理方法，她舉手了，被點起來了，問了，問的是——「林海文先生，請問您對都京站的巡展有什麼期待么？我們知道這個展覽在華國國內非常受歡迎，破了很多記錄。」

他用的是漢語。

曜變天目作為建窯黑釉瓷中的一種偶發性的作品，非常稀有，但在藝術性上，宋代五大名窯，當然都絕不會遜色。只是因為華國沒有收藏，所以扶桑人把它吹得很厲害而已。

對這位挺巨大的扶桑大妹子，林海文笑眯眯地回答他：「我對都京站的巡展，唯一的期待，就是剛才我說的那些網民，不要來看，不要來侮辱我的藝術作品。另外，你是同共社的記者對不對？希望你能把我的話和要求傳達給你們的管理層——當然，你可以提醒他們關注我的Facebook，我會將記者會的全程錄影放在上面的。」

下面一陣窸窣，菜菜子強力控制著自己的表情。

「那不知道林海文先生是否願意和扶桑觀眾約定一下，22和-圖-書個月後，帶著曜變天目瓷和其它的名品瓷器一起，回到都京來呢？」菜菜子迅速抓住了一個機會。

此外！我想要糾正的一點是，將那隻曜變天目盞稱作古陶瓷之王，或者說世界第一碗，都是扶桑國內的一些人士說的，遠未得到華國和世界的認可。曜變天目是很精彩的瓷器，但若說是古陶瓷之王，倒也未必。」

提勁兒，好些扶桑記者都有這個感覺。

林海文誠實搖頭，很乖地回答這位扶桑記者：「我只是決定回去就研究一下下，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做事很快的，尾崎成先生花了22年取得了一點突破，按照經驗來說，我差不多22個月或者更少的時間吧。」

菜菜子覺得同共社會選擇的，大約是第三條。

沒完了還？

看她確實不打算繼續提問或者和林海文吵一架之後，其它的媒體才開始說話。還是有媒體問比較專業的問題，這也是沒辦法，不然難道只報道林海文怎麼罵人么？林海文自己不介紹，他們只好自己問了。

「下面進入媒體提問，有誰想要提問的，請舉手示意。」

「……很期待和*圖*書再次見到林先生到來。」

一直在歇工的翻譯，這會兒終於開始工作。

有點戰戰兢兢的發言人，恨不得跳過這個階段，但是似乎不行。

「不錯，但說不定下次我來都京展覽，它就不稀有了呢？呵呵呵呵。」

大家刷一下都看向菜菜子。

但林海文依舊是笑眯眯，甚至很久不展示的無知少年臉都出來了：「我本身對潛心研究這一工藝的匠人很讚賞，這並不是什麼輕而易舉的事情，遠比捏造新聞——」

如果說其它媒體還在擔憂怎麼報導，那麼在場的同共社記者小名菜菜子，就要擔心更多了——等報導出爐，同共社要怎麼辦？應對沒有太多選擇，三條路，一條是抵死不認，借口很多，畢竟他們也沒有一口咬住林海文說他剽竊，只是傾向性比較嚴重而已。第二條就是公開道歉了，這一條……菜菜子想了想，似乎不太可能？至於最後一條，是沉默以對。時間是解決問題最強大的辦法之一，時間一過，尤其是林海文的展覽一過，關注的人自然也就少了。

這是換了個方式問林海文，你不怕在都京站沒有人去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