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不能比啊，人比人氣死人。」

第二條，目前看來還是風聲，接班老師陸松華，成為作協屈恆的副手。

「牡丹，花之富貴者也！肯定是說今天這個花團錦簇的藝術品市場，讓程楊越那種人，大賺特賺。完全能夠聽得出林海文的悲憤之感啊，作為一個君子，他看到這樣的局面，也只能寫一篇隱晦的文章，全然無力改變，真是托物言志的好文！！」

媒體們都跟見了血的螞蟥一樣，迅速掃到了這個信息，電話一方面轟到了程楊越那裡，一方面則是董飛燕，剩下的，全都往華國作協副主席莫語那裡去了。

不過，這一波風向吹起來，就立馬湧現出更新的材料來。

「這特么都是閑的吧。」

《愛蓮說》和它產生類似的小型版效果，掉了一地眼球——林海文名作等身，不過這還是頭一次有作品被逐字逐句地分析，照應時事。當然，裡頭一部分是惡搞了，另一部分則是實實在在的。

「說起來我也知道個事情和*圖*書哦，我之前工作的一個公司，老闆花了12萬，買了莫語的一幅書法，還挺嘚瑟的，結果沒過多年，1萬塊都沒人要了，把我老闆給氣的。你們說，莫語是不是也被炒作了？」

類似於對《少年派的奇幻漂流》的解讀——這部小說改編的電影同樣上市了，只是不由一位華裔導演執導而已，難得的是，跨越時空的兩位導演，似乎都對原作進行了多層次的拓展，也都在國內引發多重解讀。

「莫老師，這是今天邀約採訪的媒體名單。」唐秘書一進門就彙報了：「國家級的，還有比較知名的一些媒體，我給記在第一頁了，後面還有一些京城本地的，和地方的媒體，您可以看看。」

「那消息是真的啊？」

一石激起千層浪。

三條道，每一條都有可能，也都有根據。

——「我早就想說了，莫語的書法明顯是炒的。」

第一條，也是最有可能的，打敗周軍武、江濤，成為史上最年輕的美協副https://m.hetubook.com.com主席。

——「對啊對啊，蓮之愛，同予者何人？這不是在悲情怒吼么？這不是控訴質問么？這不是在抒發心中那一腔憂憤么？舉目看去，沒有一個同行人，林海文一個人默默的，踽踽獨行，背影瀟洒蒼涼！啊，我都要流淚了。」小火柴繼續亂入。

唐秘書當然不會說要不要問問屈恆，所以很多時候一些部門的回應，也不一定就是集體意見，往往副手也能發布聲明，然後被打臉的反轉戲碼，搞得部門公信力蕩然無存，這也是發言制度不成熟。

第三條，擔任傳說中那個國際油畫大賽的華方組委會主席，全權處置這一重磅賽事。

——「前段時間，不還有新聞說3000一幅都流拍了。」

對《愛蓮說》的各種分析，各種角度，各種層面，就由這麼一撥人開始急速發散開。

「今兒莫老師的電話很多啊？」

很快，華國作協辦公室就給媒體發布了聲明稿。

誰也想不到。https://www.hetubook.com.com

「最後那一句，牡丹之愛，宜乎眾矣。更是能夠聽出來林海文的絕望之感，是啊，這世界上，俗人多，無知的人多，容易被煽動的人多，懂事明理的少，能透過現象看本質的更少。林海文目睹這樣的現實狀況，徒呼奈何，只得嘆一句『也許這種虛假的牡丹，才是適合大多數人的吧』。長歌當哭，長歌當哭啊！！」

辦公室裡頭，秘書們是一個一個負責的，負責莫語的那位，今天就沒歇過，一直在接電話。

網友總是強大的，很快就從莫語聯繫到程楊越了，拍賣公司一定是保密的，如果客戶要求的話，但是並非所有拍賣平台都是這麼講規矩。當初程楊越為了多撈一點，在高價期間短期內出了不少東西，因此選擇的平台也是泥沙俱下的。現在就有人給他爆料出來。

「不會吧？他那麼年輕。」

「唉，跟林海文扯上關係了，能不多麼？」莫語的秘書姓唐，這會兒無奈的很。

莫語今天自己也是接https://www.hetubook.com.com到了很多的電話，他跟林海文不同，事實上，整個華國，像林海文這麼瀟洒的藝術家，也是鳳毛麟角，除了詹康、王老那種級別，那個年紀的人，可以仰仗老資格，少一些應酬之外，包括莫語這樣拿到諾獎的，也是脫不開種種人情世故。

「好，辛苦了。」莫語翻了翻，然後從桌上拿了一張紙出來，上頭是他那熟悉的筆跡：「喏，你通過辦公室，給媒體發個聲明。」

「說來也有可能哦，林海文的展覽蒲東升就去捧場了，他可是很少這麼做的。」

作協辦公室，直接服務主席團的這幫人，消息不是一般二般的靈通，你說一句我說一句的，就把林海文當前在體系裡頭的進步空間，給描述的差不多了。

林海文也想到，他目瞪口呆地翻動這些評論，為他們的腦洞驚嘆不已。

賣姑娘的小火柴的亂入，並沒有影響大家的興緻，發散程度進一步加深。

大家嘀嘀咕咕一陣，才面面相覷：「嚯，這才25歲，是不是太誇張了？」

他們在這長ｈtｔps://wｗｗ•hetｕbｏｏｋ.ｃｏｍ.cｏｍ吁短嘆的時候，門被人敲開了，莫語的腦袋鑽進來：「小唐，你過來一下。」

「好的。」

「你不知道啊？」說話那人，一幅你已經落後於時代，落後於人民的樣子：「前兩天文聯開會，蒲主席專門和林海文面談了一個小時，就是為了林海文當美協副主席的事情。美協能當，咱們作協有什麼不行的？」

「你們一說我才去了解了一下，原來莫語的書法，送拍最多的，就是這個程楊越的公司，還有他提到的董飛燕的公司。」

「好的好的。」唐秘書趕緊收拾收拾，拿著筆記本去了。

「還能有假？我當時就在現場，親眼所見啊。」這位跟著領導也去參會，說的頭頭是道：「人都走沒了，就剩下他們倆，哎呀，你是沒看見，蒲東升看林海文，跟看自己家孩子一樣。」

莫語是得了諾貝爾之後，被補選的副主席，也是作協給自己找補的臉皮。

「噗，哎，話說陸老師要退了，還有人說林海文會選這個副主席呢。」八卦在辦公室裡頭，總是最容易引發大討論的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