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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文昌也是老臉抹不開：「這種人，這種人，居然也與我們同座。真是恥辱，恥辱！！劉主席——」

懷疑！濃重的懷疑啊！

他和張雲林他們的感受差不多，覺得林海文這一系列的動作，搞不好真的是有所指啊。搞不好最開始他從中河省那邊搞了個評委會主席，還弄得漫長風雨，就是為這個事兒打基礎，林海文之前固然也是名聲顯赫，但要不是那一次一舉挑翻好幾家美院，他在行業裡頭的地位也沒有高到今天這個程度——以至於大家對他競爭副主席這個位置，居然都不感到奇怪了。

也因此，老劉他是不知道林海文的真實意思。

「垃圾，你畫的都是垃圾！」

江濤上任才幾年啊，周主任有點呼吸急促。

「可以就可以了嘛。」這三位產糧大戶今天是不能繼續給他貢獻惡人值了，沒有利用價值了現在，林海文樂的大方：「既然今天不開會了，那我就先走了。希望你們回去都能好好反省反省，尤其是周副院長，你今天顛倒黑白，是非不分，哼哼，心裏那點小九九，以為誰不知道呢？我告訴你，真要讓你成了，我林海文名字倒著寫！」

江濤沉默著不知道說啥好。

對於周主任來說，要麼就在圈裡把資歷熬上去，要麼就在職務上再上層樓，前者耗費時間太長，後者則是他的優勢——他背後有人啊，如果佔了先機，機會是大大的。

「還記得在洛城的時候，我跟您說的事兒么？」

但江濤想來想去，也找不出除此之外的第二個原因了——他把自己弄的這麼天怒人怨的，總是沒有什麼好處的呀。

對林海文來說，董文昌被踹走之後，基本上央美裡頭跟他不對付的人，一個有分量都沒有了。前面那位孫副院長，現在這個董副院長，都被他給一一弄走了。這對他後面要弄國際青年油畫展，絕對是很有好處。

「多的我就不說了，總之您準備著唄，也不費多少事，對不對？」

老劉這麼想著想著，真覺得頭皮發麻了。

ｗｗw.hｅｔｕｂooｋ.com•ｃｏｍ「……啊？」

江濤絕對是最有競爭力的一個，哪怕老劉不希望央美又佔一個位置，權衡之下，恐怕也會有所妥協——不過他後面肯定會讓江濤把央美的職務給卸掉的，江濤應該也不會不願意。

結果臨散場的時候，他被林海文給拉了一把，跟他說了一句：「周主任，我有好事跟您說，到時候咱再聯繫。」

「那自然是好的。」傅成奇怪著呢，老闆從黑龍潭出關的時候那副火燒四方的狂霸樣子，跟宏鑫脫不了關係，難道現在又要在人家地盤上買房了？

「行吧，會議咱們再通知吧。」老劉臉色挺難看，大家面面相覷，也沒有什麼話講。

宏鑫地產的主打方向就是高端，天琅名苑是他們在全國的旗標項目，王東輝好巧不巧也住在這裏——他老婆是個二流明星，兩人搞上的時候，還上過幾小時熱門的，後來被宏鑫給公關掉了，但一搜還是滿眼都是這個新聞。

「可以了，海文理事。」老劉都聽不下去了。

「……」

「……唉，那還就多謝你了？」

「……」

周軍武和耿琦差不多。

這當然說的是董飛燕炒作凌瓷的事情——老劉認為林海文當場發飆，主要原因就是這一點，當然新仇舊恨的，也加一塊了。

這特么也太橫了。

王如馬顯然也很意外，他本來讓王東輝弄敦煌，但後來因為收購HS院線的事情比較急，才耽擱下來。

他想一想，以後美協的主席團常會上，林海文一個不注意，就站起來指著某某某的鼻子開罵：

這個局面，會也沒法開了，老劉也嘆了一口氣，幸好這次大部分都是京城地區的理事，要是人家海島的、邊南的理事，千里迢迢地趕來開會，結果被林海文和他們這一通罵戰給攪黃了，那就真成了笑話。

王東輝一直不動手，林海文也不再等了，乾脆先下手。

而且等到江濤的消息敲定，他還打算約俞妃、江濤、周主任一起坐坐，爭取把周https://m.hetubook.com.com主任上升后留下的那個系主任位置，也給一起安排了，免得領導們再費神——真是個良民啊他。

「你個老不死的。」

惡人值+200，來自京城王如馬。

董文昌要嘔死了。

「這麼大的喜事？我送林先生一套吧，也算是我的祝賀。」

林海文則「哼」了一聲：「周、董、耿三位副院長，長點心吧可，大家都是大忙人，哪有功夫來陪你們耗著，啊？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麼場合，跟潑婦一樣的，不成體統，斯文掃地，這要是讓外人知道了，丟人不丟人？我都要跟著你們一起丟人。」

「啊？」

「這裏的房子怎麼樣？」林海文瞅著外頭天琅名苑的一棟棟別墅，都是好別野啊，好啊，真好。

「哦不不，我知道的。」

「哈哈，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林海文一點沒不好意思：「就是我跟祁卉啊，敦煌的祁卉您知道吧？我們倆在計劃結婚的事兒，想要準備一套婚房，她呢，就看上天琅名苑了，別的都不成。可是我聽說這裏的房不太好買，這才找上您了，不知道您能不能給個面子呀？」

周主任當然記得，他雖然是央美油畫系的主任，但在專業圈裡的資歷相對比較淺，屬於關係比較硬扎的那種，出席大師展這類活動，底氣都不是很足。林海文上回一幅《洛城游春圖》震驚全場后，周主任的作品就沒機會拿出來獻醜。

他一直納悶著呢。

都說林海文飛揚跋扈，自在由心，他們中見識過的，沒見識過的，都有。但這麼自在的林海文，在場的人倒十之七八沒有見過，更沒有想象過。

王如馬真意外了。

威脅了一通，林海文又帶著笑和老劉他們告辭：「我先走一步了。」

照理說江濤出缺，接任的也不會是他周主任。央美的標配歷來是一個國畫副院長，一個油畫副院長，也就是江濤和董文昌這個搭配。江濤走人，上來的也會是國畫的。但華國有個習慣，一旦要調整，就不是一個蘿蔔一個坑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事兒，所以每次調整，都是大家的機會。比如周主任，江濤不走，哪怕董文昌最近屢屢出錯，他想要取代董文昌，那也是很難的，穩定壓倒一切嘛。可是江濤一走，那就是一個天大的機會，踹走董文昌就不是不可能了。

董文昌覺得自己真的要一口氣上不來了。

「嘖，人家沒有，我能沒有么？」林海文繞著瞅了一圈，給王如馬打了個電話，真是本人電話，儘管上次見面不愉快，但臨走，王如馬還是讓助理給了林海文私人名片。

「呦，林教授？」

傅成從反光鏡裡頭看著老闆的神色，都覺得身體發涼，他也算是為林海文服務很久了，但是對這個老闆的能量是越來越敬服的。

嘖嘖。

「不過不一定有得賣，有錢人很多的嘛。」

大傢伙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瀟洒走人。

老劉雖然貴為美協的老大，但不管蒲東升，還是陸松華江濤等人，都沒有人去跟他說，林海文自己也沒有想起來要跟老劉說一句——可見這位從軍藝系統過來的頭兒，在美協真的根基比較淺薄。

天琅名苑，在京城看過樓盤的，有過買房念頭的，或者甚至是注意過本地新聞的，基本上沒有人不知道的。傅成也是在京城買過房的人了，怎麼會不知道天琅名苑的名頭，只是他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而已。

嘖嘖，無比酸爽！

「不知道么？宏鑫二環上那個樓盤，14萬一平那個別墅盤。」林海文給他指路呢：「你從中央大道走到泰山路上右拐……」

確實如林海文所說，儘管美協班子的決定權在文聯和文化部，老劉也沒有決定權，但是他如果鐵了心反對誰，上頭也不能不管不顧的。林海文今天這麼一作，算是真把這個機會給作掉了。至於他說周軍武也沒有可能，完全是考慮老劉的性格，既然他認為自己擋住了林海文的前途，就不會再把他的對頭捧上去，不然那就等於是和林海文正面開杠了。

「去天琅名苑。」

「老王八蛋。」

可是叫江濤相信，林和-圖-書海文全心全意為他打算，他怎麼就那麼不相信呢！

但這不是壞事，祁卉是敦煌的實權董事長呢，更何況，一套房子，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事。

……

耿琦和周軍武，那也是好不到那裡去。

同樣的，在美協理事會當中，跟老劉一個意思的不會是少數——不想選林海文，也不想得罪林海文，那就選個他們倆之外唄。也不是說這個副主席就天命所歸，一定要在他們倆之間選一個。

「是啊，王董，您好啊。」

「這可不行，無功不受祿的，絕對不行啊。」林海文連連拒絕：「就是打折，這折扣也不能低於五折，不然我一定不能接受的。」

「劉主席，您看他，簡直豈有此理，我——」周軍武都被氣的說不利索的了。

五折……

他江濤就在林海文那裡有這麼大的面子？

「你好你好，真是稀罕了，居然能接到你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周主任，不是天美國畫系那位，而是央美油畫系那位周主任。

林海文讓傅成關注敦煌劇組的安保，但一直也沒見那個王哥出手——王哥，他通過矢服看見這位的長相之後，倒是很快找出這人的身份，宏鑫院線的副總經理王東輝，是王如馬的內侄，怪不得這麼事情，王如馬也放心讓他做。

結果一直等，等到今天才算是接到了電話。

唯有一直在呼哧呼哧，貌似忍的非常辛苦的林海文，滿面紅光的。

至於最近的《洛城游春圖》、和蒲東升的單獨碰面，還有今天找周軍武的麻煩，似乎都一下子能夠找到脈絡了動機了。

「林教授終於要為我解惑了？說實在的，這幾天我可是一直惴惴難安啊，不知道究竟是有什麼好事。」

林海文是這種人？

「怎麼樣，江館長，我為了你的前程，付出這麼多這麼多啊。」林海文在車上就給江濤打電話邀功了：「這下子老劉要用出吃奶的勁兒阻止我了。不過周軍武那個老小子也是甭想了。」

美協這次會議，還沒開，就雞飛狗跳的，老劉看著董文昌那臉色，基本都成文學作品當https://m.hetubook.com.com中描述的「鐵灰色」了，他簡直怕董文昌會當場厥過去，別說死在這裏了，萬一來個心肌梗塞，腦溢血什麼的，也是大麻煩啊。

看著老劉氣哼哼地離場而去，一次會議算是擱淺掉。

天琅名苑和林海文的別墅，正好是一個對角線。

所以，林海文不選天琅名苑，惡人谷都不會放過他——以惡人值一直來逼善為惡的尿性，他也是不願意的呀，但人在江湖，背負系統，不得不為，只能讓王東輝自求多福了——他也是不想的。

這一波，終於將三個人，每人10000點惡人值的上限填滿了。

「呵呵，等你當上領導了，可要罩著我啊，我今天得罪好多人，心裏也是怕怕的呀。」

而林海文周軍武這倆被切掉，後面還有誰？

周主任想要問的更清楚一點，但又怕吃相太難看，只好百爪撓心地掛了電話。林海文放下手機，眼睛里閃爍著「智慧的光芒」，頗有一點算計天下的掌控感。

老劉瞥了一眼周軍武，作為一個正在追求上進的人，他的話是沒有什麼的意義，尤其這個話還是針對他的主要競爭對手的。至於董文昌，老劉也是看不慣的：「老董，家裡的事情要管好，別等被揭穿了，見面再來難看。」

「林先生？」

「成。」

林海文在自己車上，還裝模作樣地壓低了聲音，搞得氣氛緊張兮兮的：「周主任，我有消息，江濤要卸任央美副院長了！」

什麼好事啊？

估計還有滿多人會有點幸災樂禍呢——讓你們倆爭，爭的頭破血流的，結果一個也撈不著，哈哈哈，哈哈哈，好好笑。

林海文笑眯眯掛了電話，又找了個號碼出來，撥了出去：「周主任呀，我林海文啊。」

「嘖，不誠心。」林海文一邊講著電話，一邊點開惡人谷，把「矢服」給換了出來備著——這東西出現的概率還是蠻小的，偏偏用處有時候很大，他一般看見都會儘早兌換出來：「得了，我也不為為難你了，不過老江啊，你可不能坐等餡餅掉下來啊，這最後兩個禮拜，可就是你活動的好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