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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還有一位，是自己非要來的。

「林先生林先生，歡迎歡迎。」

「那是，咱們藍江人，客人來了，哪兒能不自己來。」馬局特別熱情，而且有點打心眼裡出來的感覺，看著是對文化人挺有好感，尤其林海文這種當代文豪巨匠的。

車從京城走，開了足足8個多小時，天亮變天黑，0才到地方。

有要畫日出風景的，跟輔導員申報，四個人起，夠數了就給安排約車。

一夜無眠。

「……」

「那小姑娘是大四的。」湯雲華居然認識田甜：「大二的時候就來找過我一次，我看了一下她的作品，覺得基礎不太好，就說大三再看一下，結果大三她來找我，也沒有什麼進步，我覺得這個女孩不太踏實。」

馬局是公安局局長，實權上，比那位主管文教衛的副市長，其實還要來的更加牛一點，但他是不告而來，林海文也沒辦法。

「老湯，你要不要升？我給你報銷嘛。」

「這邊你就盯著點。」

第https://www.hetubook.com.com二天早上，大巴車又帶著人殺到藍江下面的一個叫四合鄉的鄉鎮，窮，屬於開發落後的地方，不然也留不下這麼好的自然風光，猛龍峽不是什麼知名景點，遊客也不多。

傅成也是單人間，他是林海文付錢的。早到一步的鹿丹澤王鵬等人，也是各自安頓好，作為已經能賣上價的畫家，他們自然不能擠著來，他們睡得比林海文還好——所以林海文給自己升級了。

這姿態，太遺老遺少了。

包括湯雲華，他其實下地方不少，地方領導也都客氣的很，但要說眼前這個待遇，是絕對沒有的。

「這樣的人多著呢，賣力的事情沒有毅力做的。」林海文搖搖頭。

馬局一帶頭，藍江這邊接待的人，也得跟上的，不然人領導都這麼熱情澎湃的，你小嘍啰還擺起架子來，恐怕是要被記住到。

下車的時候，縣裡鄉里的聯繫人員幫忙給找了三家旅館，把人都塞進去和_圖_書，滿滿當當的。

馬局！

車開去兩個小時，大家都昏沉沉地睡過去，只有司機默默開車，還有傅成坐在那裡看著，最後連小黃都一頭栽進了林海文的懷裡，打起小呼嚕了。

「什麼人家啊？」

要不是馬局帶頭，林海文這種體制外的人，哪怕再牛，人藍江的大小領導最多只是尊重，不會低姿態到這個地步。

他看著時間，就跟個大號的鴕鳥一樣，撐著脖子四處看啊，看來看去，想要找到林海文，林海文下的晚，他不想讓人擠著小黃，所以馬局就等到最後才看見林海文拎著鳥，優哉游哉地就下來了。

「……不用了。」

天美的這些老師學生，這會兒已經都下了車，站的烏央烏央一大片的，看著藍江的這幫什麼主任啊，什麼局長啊，什麼科長啊，什麼秘書長啊，排著隊跟林海文握手，那腰彎的，跟見了大領導一樣。

反正林海文不是隊長，湯雲華才是，他連副隊長都沒要，早就處心積慮啊。

大https://www.hetubook.com.com學是等級制度的初教育之地，學生們從對老師這個職業的畏懼，轉變為對領導的畏懼，就在大學里。

眼見這些他們在各自家鄉見都見不到的領導，在林海文面前這個樣，心裡頭的震驚是不言而喻。

「咳咳，老湯啊。」林海文身後跟著鹿丹澤王鵬呂騁，還有傅成，手上拎著鳥，行李也在身邊：「我這邊人比較多，不好安排，所以馬局，昨天那個馬局，你知道的吧？幫我在鄉里找了一個人家的空屋，先暫住一下我們。」

從京城來的大藝術家，這麼個出場方式，讓藍江的人是大開眼界。

湯雲華清清嗓子，看著林海文：「海文啊，這條件不太好，你可能沒吃過這個苦，但出來採風就是這樣的，尤其是條件這麼不好的地方。不過咱們還是提高自己最重要，是不是？」

湯雲華也是嘆了一聲：「都說辛苦不一定有回報，但人生在世，哪有那麼多一定的事情呢？說句實話，她能來找我，我覺得挺不ｈeｔuboｏｋ.ｃｏm•ｃom錯的，現在一頭矇著也不成，只是基礎太差了一點，又不肯努力，這機會不就溜走了么？」

「老湯你還挺有哲理的，你聽過那首關於哲理的歌么。」

田甜不自覺地咽了一口口水，心裏默默給自己又加了個砝碼——一定要成功啊，只有成功了，才能有這種待遇。

好歹給把那幫人勸走了。

他們居然也不覺得奇怪，只是有一種虎軀一震的趕腳：果然不愧是林海文這麼牛逼的人物啊，就是不同凡響，一般人是比不了，也做不出來的。

嘆為觀止。

他們住的是三星級酒店，也就今天一晚上，明天下去之後，住在鄉里，那條件才叫有挑戰呢，不過湯雲華還住過老鄉家裡那種土坯房，住過帳篷，都無所謂的。他心裏有點小期待，不知道林海文這養尊處優，明天是個什麼表情。

馬局本身是公檢法一線的，跟文化宣傳不搭邊，今天跟著來了，讓藍江的人都嚇一跳。

林海文弔詭地看他一眼，那小眼睛里止不住的興奮之火啊。m.hetubook.com.com

然後林海文也沒唱，就是自己跟個傻逼一樣笑了二十分鐘，從湯雲華收穫惡人值三次共200點。

「哎呦，馬局，您親自來啊。」

惡人值+100，來自天南湯雲華。

湯雲華搖搖頭。

嘿嘿嘿。

「我也不清楚哎，馬局說是當地一個企業家，平時在市裡辦公，在老家裡這邊造了個別墅，弄得很好，花園泳池假山什麼的都有，我應該能住的習慣，我也沒去看過呢。」

學生們就更加震驚了。

藍江地方上的人接待，本來那個副市長要親自來，不過好歹讓勸住了，太浮夸，跟林海文的白蓮花人設一定都不符合。主要這次他們也不是大師採風，就是天美的學生老師而已，也要藍江的副市長出馬接站，未免過了。所以只是市府辦公室和文化局的人來了。

他晃了晃手裡的鑰匙。

七十多人，除了林海文和湯雲華，其他人都是兩人一間。

按照行程，他們每天從鄉里坐半個小時車到山腳，爬半個小時山才到地方，自己帶一頓乾糧，晚上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