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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他戀戀不捨地看了一眼林海文那邊。

「要不是林——教授耽誤了大家的時間，我為什麼要那麼說？」

鹿丹澤他們都快吸進畫布裡頭了，真幸福。

「那也比沒著沒落好啊，林教授是什麼人的啊，國際頂尖的好不好，一句話就夠我們受用不盡了，說起來，就算是樓均、芮明月他們其實也很厲害了，我今天問了芮明月一個問題，她給我說了之後，我一下就懂了，嘖，你那邊還有唐城，還有王鵬，還要鹿丹澤他們，哇，太幸福了吧，啊啊啊，你有沒有問他們？」

鹿丹澤、呂騁和王鵬，尤其是王鵬，他的風格漸漸靠向林海文，功力也越發深厚，藉著一點晚霞餘光，湊過去看到那些層層疊疊起來的色面，此時已經展現出別樣的觸感來，心臟噗通一下。

「……我有點不舒服，先上車了。」

「你什麼意思？我一個女孩子，自己走山路，出問題你負責啊？」田甜在林海文面前是別和_圖_書憋屈屈的，在別的人面前，可不是那個樣。

一個一個都有點《沉思者》的樣子，手上還時不時劃一下。

「我為什麼要負責，是你自己要下去的。」

「……應該是跟著的吧。」

「老師悟了。」王鵬吐出一口氣，他皺著眉看了一眼唐城，用極低的聲音說他：「這種時候怎麼能打擾老師，你們吵什麼？錯過了這種機會，不怕老師撕了你？」

唐城豎了根手指：「噓。」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頓悟，也是屬於林海文自己的頓悟。

好幾個學生連連搖頭，他們一開始看不懂，看個熱鬧，但看著看著，都有點看進去的感覺，當然未必是真看進去，但總能有些感受的樣子，越發覺得欲罷不能了，這會兒雖然已經看不太清晰，但也不願意，更何況，把林海文師徒倆扔在這裏，這也太過分了。

「哎。」一個大四的女孩子，很巧，也姓田，叫田麗，就用胳膊擠了一下田甜：「看和*圖*書你們收穫很大啊，怎麼，林教授給你們開小灶了？真好，能跟林教授一組。」

突破了。

相比較而言，林海文這一組就顯得格外的安靜。

她說的津津有味，卻沒有看見田甜臉色越來越難看，感覺胸口中了一箭。

唐城不太想走，他還想繼續看呢，不過也知道，他們五個又不跟林海文住一塊，單獨留下來太麻煩了。

田甜臉越發臭了：「別高興太早了，今天他不就食言而肥了？誰知道的，嘴上說說。」

「啊，太好了。」田麗興奮極了，這一次帶隊的就兩個教授，湯雲華什麼也沒提，今天一整天就點評了一幅畫，還是林海文的學生——芮明月，誇了好幾句，其他的都只是點頭而已：「後天就輪到我們組跟林教授了，啊啊啊啊，好開心。」

「確實要出來看看哦，感覺學校里也可以畫風景，但感覺完全不一樣，好像整個思維都自由了一樣。」

「什麼小灶，他自己畫了ｈttps://ｗｗw.hetｕｂｏok•cｏｍ.ｃｏｍ一天，什麼也沒管，架子大著呢。本來還說什麼每天給我們看一看畫，講一講，也是放屁。」

唐城一抖，怕啊。

學生們已經輕手輕腳地收拾好東西了。

第三箭。

「是的是的，哎，明天我們來畫日出吧，你們來不來？」

「輔導員沒打電話，別的組應該也沒有結束，大家先結伴下去吧，我陪老師在這裏，應該也快了，就要看不見了。」唐城也壓低聲音說了一句。

「算我一個。」

「怎了，你們林教授還沒畫完啊？你們吵什麼呢？」鹿丹澤他們仨，拎著東西過來了：「唐城，這麼晚了都。」

田甜被王鵬看的起毛，這會兒哼了一聲，其實心裏也擔心的不得了，從她居然會主動去拉著她女閨蜜的手，就知道了。一馬當先走在最前頭，其他人也都跟著，唐城就押著隊下去了。

「景色正好，要不是輔導員提醒，我都忘了時間了。」

「嗯？」

「行了，大家——」

ｍ.hetｕｂｏok•cｏm.coｍ王鵬用看「好大一個賤貨」的眼神，洗禮了一下田甜：「你跟他們一起先下去吧，路也不遠，這邊也沒什麼猛獸，老師這邊我們看著，到時候我們一起回別墅那邊就好了。」

萬箭穿心！

「算我一個。」

「憑什麼讓人家等啊？人家欠你們的？」田甜看他們這樣，氣不順，把他當祖宗一樣供著，以為就有好果子了么？呸，想得美，自私自利，不負責任的人，還能指望他給你們什麼好處。

他就把田甜的事情給說了。

有人看不下去了：「田師姐你要是不想等，就自已先下去好了。」

田甜一口氣堵住。

要說小灶，確實算得上了，所有其他人，大概一整個下午，都在看林海文畫畫，明顯是有些感悟的，只有她一個，堵著氣不肯去，屬於沒吃上小灶的。

田麗根本沒理她前頭的畫：「每天給你們看畫？還是給跟著他那組人啊？」

沒有經驗冊，沒有秘冊，沒有大師巨匠的直接加持，無數的積累、感悟和圖書、思考，站在所有過去一切的巨人們的肩膀上，林海文真正悟了——來的這麼突然，似乎又這麼輕易。

唐城冷眼看了她一下。

大家都興緻勃勃的。

「行了！」唐城看了一眼林海文，還好投入進去沒有被驚到：「田甜，我話擺明了跟你說啊，你要是再把老師鬧醒，誰也保不住你，不信你就試試。」

「那大家跟我一起下去吧。」唐城背起東西。

「沒事，老師會打電話的，到時候再下去就是了。」

「總不能一直在這等吧？」田甜低聲埋怨了一句：「這都要天黑了，怎麼下山啊？」

一直到太陽落山，整個猛龍峽即將陷入深黑的夜裡，林海文的畫筆都沒有停下來，這份體力和臂力，足以讓菜鳥們驚嘆了。

但一切，水到渠成。

「你——」

他們下到山腳，還有兩組沒到呢。

「正好，四個了，等會去找輔導員幫我們叫個小車，啊，好期待這裏的日出，我聞了一下，都說六號台看日出最合適，特別壯觀。」

第二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