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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小！」

「她那是剛演完電影，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們祁卉養尊處優的，跟你也沒有關係，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

這是威尼斯市長訪華的重要行程之一。

或許他還無法比肩達·芬奇和梵高等傳奇巨匠，但重要的是，他已經走上屬於自己的巨匠之路，延續了古典主義四百年的香火畫脈。

哲昇總算是暴露了此行的目的，他就是看了展之後，有一股創作的衝動，但是抄主題雖然不算抄襲，畢竟也是從林海文這裏誕生出來的靈感嘛，再者他跟林海文也不能光論道理，說都不說一句就用了這個創意，林海文可能會把他做成生魚，哦，生人片。

「……卧槽。」

「這後面，就是新的油畫史。」林海文一笑：「不值得激動么？」

「行行行，算我拜託你了，求求你了，林大神，林大師，林大藝術家，能不能用一下您的創意啊，照顧一下小的，感激不盡。」哲昇走過去給他搭把手，一邊終於端正了態度。

「本來我打算一個人靜靜地迎接她的到來，沒想到你非來湊熱鬧。」和_圖_書林海文搖搖頭，嘆了一聲：「沒想到你藝術上沒什麼成績，運氣倒還不錯。」

林海文搖搖頭：「本來是考慮這麼做的，不過常老師後來改主意了。」

「呵呵……那樣也不錯啊。」

然後他就收穫了林海文白眼一枚。

「你瞧瞧祁卉那容光煥發的樣子，才看看谷萩現在，整個一乾癟老太太。我想，答案就不言而喻了。」林海文聳聳肩膀，走到旁邊的一個蓋著白布的大型畫架前面。

邀請函遞過去的同時，滿場掌聲，如雷似吼，分外壯觀——要不林海文非給安排在天美呢，讓人家特別從京城跑一趟，就是為了這個主場優勢。

「不是，我的意思是行為藝術這幾個字都被用爛了，什麼人搞點破事，就說自己是行為藝術家了，所以這不就讓我先入為主了嗎。」哲昇還解釋呢：「而且我有靈感迸發出來，想借你這個主題弄一個裝置藝術，濃縮一下你整個展覽。」

林海文放下畫筆，畫上看得出來是小黃——這是他給小黃新專輯畫的封面圖，左右看看之後，點點頭，今ｗｗw•ｈetｕｂｏok•ｃom•cｏｍ天就畫到了這裏。

「……這是怎麼做到的？」哲昇喃喃道。他是雕塑家，但也有繪畫基礎，眼光還是有的，包括他遊學歐洲時看到的那些大師之作，也沒有眼前這幅畫的模樣。

這是林海文在此世存在的最重要意義——對他自己來說。

林海文此時的成就感也是前所未有的，超越了他在其他所有方面的成就，抄出一本詩集的時候，電視劇屢破紀錄的時候，財富幾何級數暴增的時候……所有那些光榮時刻，都沒有這一刻來的更加榮耀。

前無古人的成果。

「……」

「嗯？」哲昇疑惑。

「你年底拿它去聯展？豈不是還要等幾個月？」哲昇說的是常碩林海文暨弟子聯合展覽。

然而，對比林海文在藝術道路上的狂飆突進，這時間就顯得太短了。

林海文看了一眼哲昇，這個和他們惡人派格格不入的雕塑家，也去看了展覽，跑來還挺興奮地和林海文說，這是他看過的最棒的一次行為藝術展，不過他不太會說話，他說「原來我以為你是在裝逼呢，哈哈哈ｍ.hｅｔuｂｏok.ｃom.ｃoｍ。」

那是畫裡頭的黑龍潭閃過的縷縷波光，恍如時刻在流動，在展現永無止歇的變化。

哈你妹。

真是，悶騷啊。

無法想象。

多少的震撼，這會兒都沒了。哲昇也算是想明白了，怎麼一來就被林海文給刁難一遍，敢情是嫌棄他打擾了林海文孤芳自賞的情調。

「呵呵，你？哲先生啊，不是我小看你啊，而是本來就小啊。」

「這當然是一次真正的行為藝術！」

林海文看著這畫，有一種女兒長大了要送出去被豬拱的憂傷，沒再回答哲昇。

「胸襟我是真沒有，罩倒是能找到幾個，你要麼？多大SIZE？」

「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事實就是確有其事。」

「……不是，海文你看我也是幫你擴大影響力嘛。」

也是要上央視一套七點那個長壽發話類節目的。

短短6年，從一個央美一年級生，成為這世界上最頂尖的畫家，甚至單從藝術高度上，可能沒有之一。無論如何，都太挑戰哲昇作為一個藝術家的思想和概念。

林海文瞅著他一臉喪的樣子，笑死：「和-圖-書沒有，一方面也有這個考慮，還是要儘可能地讓唐城他們有些表現，第二個是有意外的情況。這幅畫可能是要再等等，明年三四月吧。」

後面畫架繃著的，正是完工的《畫室的窗外和黑龍潭》，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哲昇覺得在白布掀開的一瞬間，真的有一道聖光閃過，讓這幅畫也變得格外神聖起來了。

表臉！裝貨！

「……謝主隆恩。」哲昇翻了個白眼，正好看到林海文特別鄭重其事，甚至都有點稱得上激動的樣子：「嚯，幹嘛啊？你這樣跟給什麼大場面揭幕一樣，太誇張了吧？」

不可思議。

李振騰瞥了一眼看似淡然的林海文，小小貢獻了20點惡人值。

「哦，想抽我水？踩著我肩膀往上爬是吧？」

林海文哈哈一樂：「來給我搭把手，掀一下布。」

哲昇倒是很能接受：「你要是這幅畫拿出去，那包括常碩先生在內，所有其他人也就白展了。所有的鎂光燈，所有的關注，所有的榮譽，都歸你一個人了，他們還玩什麼？」

哲昇一瞪眼：「沒想到，作為一個大藝術家，你怎麼能這麼沒有和-圖-書胸襟呢？」

近四百個座位，擠滿了人。

兩人一同用力，掀開白布。

哲昇的眼光終於從畫布上移開，複雜地看著林海文，從林海文考入央美，他們開始認識，至今差不多6年多7年了，同一個宿舍的另兩位，都已經漸漸從記憶中消失——確實不算特別短的一段時間。

自今日起，林海文的名字，和目下這幅畫，已被載入史冊，萬世不移。

舞台上，華外俱全，一個面色紅潤有光澤，似乎喝了太太口服液的歐洲老頭——本屆威尼斯雙年展主席保羅·巴拉塔，在威尼斯市長和美協劉主席的共同見證下，將一份邀請函交到了林海文的手上——邀請林海文作為本屆雙年展首席特邀貴賓，在雙年展舉辦個人展。

「早這樣不得了？准了。」

在已經達到80%刻度的凡·艾克源種，在委拉斯貴支，緹香，倫勃朗，安格爾，常碩所有這些先人、前輩的肩膀上，最重要的是，在林海文自己的領悟和勤力下，他在這個領域，終於走到了自開一門的程度上。

哲昇跟屁蟲一樣跟著他。

「……我呸。」

兩天後，天美小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