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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

她用的是標準的，地道的英式英語：「我叫詹妮，是一個英國人，可能我是因為我的臉得到最後一個提問的機會，但很遺憾我並不是華國人。

你的世界也許永遠停留在泰坦尼克號的三等艙里，這真讓人遺憾——看到一個年輕的靈魂已然墮落，甚至死去。確實是我們這些觀察著你們這些小姑娘小夥子的人，最痛心疾首的一件事。我不知道你是否能夠從已經變態的三觀中，把自己救贖出來，但此時此刻，我必須對你說，你甚至不配去看我的展，不論它在哪裡展出。」

「……我是自己移民到英國的，我——」

「那好吧，工作人員請把話筒給別的同學，我不想理這個人了。」

在這種時候到法蘭西開講座，不涉及到，幾乎是不可能的。

我來之前，其實非常的期待，因為我聽過一些其他的華國藝術家的演講，他們都非常坦誠，而且認同普世價值，力求通過藝術展現自己的觀hｔｔps://ｍ•ｈｅtuｂｏok•ｃｏm.ｃｏm點和態度，希望改變一些人的處境。但您是唯一的意外，真的，我很失望，我以為您的價值觀會和您的成就一致，但可惜的是，我完全沒有看到這一點，從剛才那位美國的留學生開始，您回答了很多大家精彩的提問，涉及到方方面面，但您的這些所有回答，我不知道這是否會冒犯到你，似乎體現出您是個大華國沙文主義者，因為您對華國的現狀是維護的態度。

「沒有國外巡展的計劃！」林海文明確回答了，問道展確實沒有巡展計劃，包括在國內也沒有，只在華美二號廳延長了展覽的世界，在它受到廣泛的肯定和關注之後。

「……」

可惜的是，眼前這一位不是。

我認為這些人的反應要比你更加的正常和坦誠，如果說華國人有家醜不可外揚——是的，應該說相當一部分人確實有，這不需要否認。那我認為你的這種關注的視角，顯www.hetubook.com.com示的可能是更為低俗的一種素質，你明白我的意思么？就是當有華國的，或者其他國家的藝術家在思考一些社會問題，從哲學層面，或者至少是社會學層面的，而你卻從種族歧視的角度來理解這些有意義的行為。

工作人員伸過去的手尬在路中間，只好又收回來，不論如何，林海文作為今天唯一的嘉賓，選擇提問者的權力是有的，而且講座又不是記者會，確實沒有你來我往的習慣。

我必須遺憾地告訴你，這一設定好的答案，我並不能如你所願的接受。問道展展示的當然是華國互聯網的不足，而它在世界範疇內的傳播，也早就突破了你所謂的家醜不可外揚，而說實話，我在華國之外得到的反饋，更多的是對互聯網、社交時代的思考，不是華國的，或者老美的，或者歐洲的，而是互聯網的，這共同但有區別地存在於世界上的每一個地方，而且我也收到了一些藝術家的申請和*圖*書，希望在別的國家重複類似的互聯網實驗，以觀察他們國家網民的問題。

道森的臉色非常難看，但他手上已經沒有話筒了，他試圖看著林海文，表示自己想要再發言。

「你還有話要說是么？」

道森氣成了狗。

不過林海文的態度，顯然還是刺|激到了一些人，接下來的幾個問題，多少都有些辣，林海文當然毫不客氣地懟回去了，一直到到最後的一個問題，高師方也喜歡有個圓滿的結局，他們把話筒給了一個長著華人面孔的觀眾——作為現今最大的留學出口國，一般這種年輕的華人面孔，都是華國留學生。

林海文難得正經一次，事實上，也是無可避免的，因為問道行為藝術展本身就是個嚴肅的議題，而互聯網又是另一個嚴肅的議題。

「我認為這是個非常關鍵的問題，同學們，或者是在場的你們，西方世界至今學不會尊重別人，這太奇怪了，你們怎麼會認為你們自己的制度是完全正確的呢？有神啟htｔｐs://m•ｈeｔｕｂｏｏk.coｍ•ｃoｍ示了你們么？這麼多樣的世界，你們居然試圖用一串詞彙去界定真理，然後依據這些真理來為自己的狹隘辯解，這非常不好，尤其對於學習藝術的人，我接觸到的大藝術家，很少有人會這麼狹隘。

「OK，我對你的『棄暗投明』的解脫之路，沒有興趣，你既然懂華語，我希望通過一句華語總體回答一下你的問題。」

而且也非常噁心，你知道么？就是你們的態度是，我要來拯救你們了，我要來散播神的光輝了，讓你們脫離苦海了，結果呢，你們看看世界，睜開眼睛，究竟是你們送進地獄的人多，還是拉上天堂的人更多？究竟是你們造就的魔鬼更多，還是你們度化的邪神更多？不說你們的白房子，或者國會山上那幾百個山炮，如果你們這些普通的老美人，也都是如此想的，那真要好好思考一下了，究竟是誰被洗了一遍腦子？」

「雖然我更希望您能使用英語和我交流，但……OK，如果您堅持的話，m.hetubook.com.com我沒有問題。」

「你是二代移民，三代？懂華語么？」

惡人值+500，來自亞特蘭大道森。

但是您捫心自問，您接觸到這麼多的國家，這麼多的人，您覺得真的華國的一切是合理的么？我期待您能有所反思，以您的影響力，本應該成為領導這一切的先鋒，而不是反之，那不僅是華國人，世界的損失，更是您自己的損失，您放棄成為了一個更偉大的人。」

「在你——你是哪裡來的？」

「嗯哼，我是不是一個大華國沙文主義者，我不太清楚，但你一定是個大不列顛沙你麻痹主義者！」

道森……好名字。

「好的，在你的語境中設定的是，我因為沒有勇氣將華國互聯網的不足向國外觀眾展示——出於對國內民眾家醜不可外揚的邏輯的妥協。這是你為我準備好的答案！我認為這是非常的無禮，而且是粗暴的，跟老美在世界上的行為邏輯很符合。我原本以為你們的人民跟你們的國家行為是不一樣的，但，嘖嘖。

道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