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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尼讓胖妹出去，坐在辦公室想了半晌，只覺得這一切都荒謬極了，今天之前，林海文在美國的藝術院校中，和芝加哥藝術學院的關係算是最密切，在丹尼斯等人的牽線下，托尼甚至還考慮過聘請他擔任學院的客座教授。但就是一天時間，他僅僅調整了一下講座的形式而已，林海文就如此絕情？

「是的是的，親愛的伊麗莎白，我聽到一句話，但我不明白它在華語當中是不是有特別的意思，因為在那個語境里，這句話顯得有些奇怪，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幫我看看，可以么？」

她沒來得及回復伊麗莎白，而是一把抓住了剛回來的科林：「科林，林海文要打死我們，拿我們的血去塗紅密歇根湖畔的楓葉。」

那邊迅速發了個「噢！」過來。

「等我回來一屁@股碾死你。」胖妹發射了一波這樣的眼神，去了托尼的辦公室。

「會的。」林海文點點頭：「相信我一定能看到一個高水平的展覽。」

她努力想了好一會兒，才抱歉地跟胖和-圖-書妹說道：「我一下子想到這句話有什麼特別的含義，您方便把語境跟我說一下么？在華語里，往往一個詞，一個字，在不同上下文裡頭，都會有不同的意思，這叫多義詞。」

芝加哥藝術學院人仰馬翻之際，林海文一邊看著惡人谷裡頭：托尼的，卡迪的，傑夫的，科林的……總之一大|波惡人值殺過來。一邊和大都會一位副館長道別。

胖妹激動了：「記者問他為什麼沒來學院，他不是說密歇根湖畔的楓葉不夠紅么，我剛剛找了一個華國人詢問，她告訴我這意思就是林海文要打死我們學院，打的血流如注，然後用這些血去塗紅楓葉，讓它變得足夠紅。」

沒多久，胖妹就收到一個叫「伊麗莎白」的加好友申請。

「……林海文不一定是要打死我們，但要打我們，估計是沒跑的了。」

伊麗莎白是個來自華國海城的留學生，今年大三，在美國已經待了三年時間，但看到這句話的時候，仍然一頭霧水，密歇根湖畔確實有很多的楓和*圖*書樹，說它們很紅，或者不夠紅，難道有問題么？

「是的，是他說的。」

「科林，科林。」托尼喊了兩句，又暗罵一聲，這隻報喪鳥。

「屆時歡迎您再來。」

「能幫我找一個華國留學生么，我有點華國的材料，希望向他請教一下。」胖妹作為院辦的人，平時四通八達的，佩妮當然願意協助她。

伊麗莎白如果聽得見，得氣死。

見鬼了！

「你好，我是伊麗莎白，來自華國，剛才佩妮老師說，您需要幫忙是么？」

……

科林抱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精神，把胖妹給賣了，說胖妹似乎去問了華國留學生……然後胖妹就被叫過去了。

「呵呵，不能這麼說，前輩們的成就也是很不錯的。」

伊麗莎白頓時有一種文化上的優越感。

「呃，這是林海文製作的一部華國古裝電視劇里的台詞，您知道華國古裝宮廷劇么？當時的情境是，一個受皇帝寵愛的妃子，妃子就是類似西方皇帝的合法情人，您明白么？在王后之外的，合法地嫁和*圖*書給皇帝的女人。她很受寵，對於一個剛剛進宮，被獻給皇帝的一個年輕的情人——」

他心懷忐忑地重新坐了下來。

科林站起來，想要去找托尼院長，但猶豫了起來，他今天已經給托尼送了很多壞消息了——他很怕被當成報喪鳥。而且這樣的消息，不去說應該也不是他的失職吧，畢竟，沒看過華國宮廷劇的美國人，沒有三億，也有兩億九千九百九十九萬。

「密歇根湖畔的楓葉還是不夠紅啊！」用英語描述出的這句話，很直接：在密歇根湖湖畔的楓葉，仍然紅的很不足夠。

「哦等等，我需要理一理，多妻制是么？」胖妹對華國古代宮廷的事情，顯然一下子理解不了。

胖妹覺得也沒啥不能說的，反正很快大家都會注意到新聞。

「林海文？」

「他到底畫出了個什麼東西。」托尼一拍桌面，翻找起聯繫人來，紐約那一邊，他朋友當然也不少。

土鱉老美。

「……我不明白。」

「當然，您說吧。」

科林今天遭受的劇烈情緒波動很ｈetｕｂoｏk•cｏm.ｃoｍ多，所以此時他比胖妹要鎮定很多，他湊頭過來看伊麗莎白的解釋，胖妹把電腦轉向他：「你看，這是學校的華國留學生說的。」

她乾脆把媒體報導轉給了伊麗莎白。

在丹尼斯設法聯繫林海文的時候，科林的胖妹同事，靈機一動。

伊麗莎白的腦子跟被雷劈了一下一樣，瞬間就明白過來，但明白過來之後，她有點茫然，不知道該怎麼跟胖妹說。

「怎麼了？」

「您明白了么？」

「您的作品會讓展覽光芒萬丈的。」

她在群組裡頭翻啊翻的，找到了國際學生部門的同事。

提示音讓胖妹從上面的描述中清醒過來。

一根腦筋通直腸，菊花紮根腦皮層啊你是。

她也不是完全缺心眼，沒說林海文要打死托尼，只是把伊麗莎白說的話給轉述了一遍：「……科林說，林海文不一定會打死我們，但一定會打我們，他剛才說的。」

她決定放棄跟她解釋了：「也並不是確切的多妻制，總之，就是皇帝的老情人，要打死他的小情人，打的方式，就是https://m.hetubook.com.com拿大木棍打@屁股，打的血肉模糊，地上一攤血——老情人決定打死小情人的時候，說的一句話，就是『今年宮裡的楓葉不夠紅啊』！意思就是，要拿小情人的血去把楓葉染紅。」

打了幾個電話出去，都沒問出東西來，大都會下了封口令，也就是所謂保密協議。這是理所當然，不然大都會自己就可以發布照片了，保留這個懸念，當然是為了參觀人數和飢餓營銷。

而言下之意，還不會罷休？事情還沒完。

女子報仇，三秒都嫌晚。

但是沒多長時間，托尼院長告別嘉賓們，回到自己辦公室的路上，經過托尼的工位，順口就讓他搞搞清楚楓葉不夠紅的意思。

他之前沒有安排要過來，就是因為這個發布會之後，還是要一個月左右布展時間，他不可能在紐約待一個月。

「佩妮？」

「在。」

連娘娘都不知道，賜你一丈紅，你還不知道怎麼死的。

伊麗莎白說完，鬆了一口氣，跟老外解釋點東西，太困難了。

瞥了一眼桌面上台曆，離下個月22號，還有將近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