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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瑞斯換了個人，看著正常一點的，一個中年男人，應該是個學者。

「噢噢噢，難以置信的成就，是么？謝謝你，謝謝。」

格瑞斯終究沒有撈到採訪的機會，沒有能吃到86歲的老藝術家，不過好在赫斯特已經答應她，可以把剛才加斯佩、格哈德說的一些評價交給她發表，她才有雖然沒能坐下去，但至少蹭了蹭，感受了一下形狀的感覺。

加斯佩也搖搖頭。

「沒想到。」拖尼特從歐洲特地飛來，看這個展覽，結果顯然比他想象的還要更加誇張：「難以置信的成就，這不僅是古典主義的突破，對於光和空間的思考和嘗試，和油畫幾乎同時誕生，哪怕近現代，自從印象主義以來，所有的畫家也都在嘗試做這一點。只有你做到了，不可思議。我現在想一想，當初如果沒有去關注你，我可能要後悔終生了。」

其實赫斯特也知道，兩人不太可能會接受，所以也不強求，站起身，一起把兩個大佬送走，鬆了一口氣。

「嗯，里希特先生，https://www.hetubook.com.com瓊斯先生，我給二位安排了地方，你們在這裏休息會？」

詹姆扯了扯嘴角，我能怎麼辦，只有原諒你啊，誰讓你身上開了花呢。

「哈哈。」常碩這會兒笑了。

加斯佩已經多年沒有自行操辦過展覽了，雖然他的各種展全世界都有，而且幾乎年年都有，不過都跟他本人關係不大。

赫斯特引著這幾位一起到大都會的一個小會議廳，上了紅茶和咖啡。

「你好，赫斯特。」

「大師們的作品都一如既往地精彩。」中年男人輕輕吐了一口氣：「但是，我認為林海文的作品，可能是一個奇迹，是的，這裏面今天正在展出一個奇迹。」

雖然還有點意味猶盡的，但刻意之舉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啊，詹姆的同伴只好住嘴了。

聊了一個多小時，加斯佩有些精神不濟了，格哈德倒還好——畫畫是個體力活，所以近年來，其實兩個人都很少再出大作品了，加斯佩出作品的頻率比格哈德又要低得和_圖_書多。

「不，你可能並沒有完全了解。」同伴趕在格瑞斯的攝影師轉移鏡頭之前，趕緊說道，可以說非常刻意了：「加斯佩·瓊斯都畫不出這樣的作品來，我敢賭咒，他做不到。」

抱歉，兄弟，這個嗶我就先裝為敬了。

「非常非常震撼。」詹姆的同伴對於一開始沒有被採訪，已經很不滿意，現在已經出來了，這位一看就很冷淡的記者，居然還無視他，要知道剛才他可是和加斯佩對過話的人，於是他搶了話頭：「真的，非常震撼。」

「當然，我認為林海文的新作，是這次展覽中所有的，包括達·芬奇在內的一切作品中，最為重要的，最為精彩的，最為不可思議的。」同伴斬釘截鐵地把加斯佩的話重複了一下。

……

和赫斯特約好晚上見面吃飯嗨一下，格瑞斯重新來到了門口，準備一會兒的午間新聞連線。

大師們也沒有繼續科普的想法，而且也不好一直站在《黑龍潭》前面，畢竟是個公開展覽，不是專門為他們準備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時間，還是要顧忌其他人的需求，雖然其他人可能都非常喜歡他們留下來，最好還能一點一點詳細地說一下，這個色彩啊、畫面啊、主題啊、結構啊、光暗、陰影啊，總之怎麼高深怎麼說——聽了他們也可以回去裝逼啊。

他想了想，跟員工說了幾句，就讓他出去了。

「不用了，我這就回去了。」格哈德在紐約有住處。

「哦，你好。」詹姆對這位記者能記得他的名字，並不奇怪，這就是記者們的本事，不是么？

詹姆對自己的小夥伴很了解，無力的眼神中，居然還有點點寵溺感呢。

拖尼特斜眼看著老朋友：「常，你笑什麼？你的弟子已經超越你了，難過么？傷心么？」

對大都會來說，格哈德原本是今天的目標人物，而加斯佩就是那個一頭鑽進來的大頭魚——意外收穫。

「嘿，詹姆。」

「您好，請問您採訪您一下么？不知道您對這次畫展有什麼感受？」

「是NBC的記者，希望採訪一下那兩位，但他們都不是hetuｂoｏk•cｏm.cｏm喜歡接受採訪的人，所以——」赫斯特聳了一下肩膀：「我現在去跟她解釋一下，NBC也是個值得合作的平台。」

正當林海文打算叫停這次短暫的交流，一個大都會的員工做了進來，在赫斯特耳邊嘀咕了一句，赫斯特明顯比較驚訝。

「怎麼樣，能說說觀看之後的感受么？」

寒暄之後，話題很自然地就轉向《黑龍潭》，赫斯特的耳朵豎起來，尤其格哈德、加斯佩、拖尼特等人的言論，他都努力一字不差都記下來，這都是權威言論啊，不管林海文對這些人的藝術是什麼觀點，但他們已經鑄就了影響力，早已經從作品的範疇到了人的範疇，他們把自己做成了一個藝術品——這就是抽象藝術家的真諦。

「……」

「瓊斯先生，我是大都會的赫斯特，展覽的策展人，很高興您能來，里希特先生我們已經比較熟悉了，您我還是第一次見面呢。」作為頂尖的策展人，赫斯特在這幫大師面前，客氣是客氣的，但並不會有低一級的感覺，畢竟打交道多，熟了之後，不管是多和圖書大的藝術家，威懾力都會小得多。

格瑞斯帶著一腦袋走上人生巔峰，出任CEO，虜獲高帥富的想法出去了。

「你有事兒就去忙吧。」林海文看著遠去的加斯佩的車子，回頭跟赫斯特說道。

「嗯哼。」

很巧合，詹姆也等到了吃飯前才離開展廳，再次遇見了格瑞斯，被一眼找了出來。

格瑞斯瞭然地一笑：「能具體說說么？」

「難過？為什麼？從此之後，我不僅僅是個畫家，還是個足以名留青史的老師，你想一想，任何介紹他生平的文章，都不會錯過我——他的老師，引領他走入繪畫殿堂，在短短几年內，就教出了如此出類拔萃的學生，嘖嘖，或許我是個巨匠級的美術教育家，可惜可惜，當初走錯了路。不過好在還有海文讓我小試身手。」

「哇哦，如此驚人的評價，謝謝你。」格瑞斯準備換人了。

反正是加斯佩自己說的。

同時還帶著一絲歉意地看了一眼詹姆。

「非常棒的展覽，每一件作品都震撼人心，擁有無與倫比的美妙，尤其是林海文的新作，讓人震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