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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1916畫廊，在很多青年畫家眼裡，都是夢想之地，能被簽下來，基本上靠畫畫養活自己，就不成問題了，能正兒八經走上這條藝術道路。

「我買了票進來，想怎麼看是我自己的事兒，我花了錢還要聽你說教啊？搞笑了。」

「……沒事兒，林海文不一樣，我們藝術區的老人都知道，林海文脖子硬著呢，臉也大著呢，把我們都能一起包進去，要是我們出事兒，也是打他的臉，放心好了。」

「買了票又怎麼了？讓你滾你就得滾。」

而堵志勝真的是看好王鵬，更好看惡人畫派這幫年輕人，所以一直不肯放棄，早早就跟他們說要來看展，作為業內大拿，王鵬他們也是歡迎的。

答案是沒有。

「天塌下來有個高的人頂著，怕什麼？」

1916畫廊的老闆堵志勝，是華國最早從事專業畫廊的，從業差不多二十年了，他當年是在美國高古軒畫廊工作，積累了一些經驗之後，就回國來自己做，正好趕上了華國當代藝術的井噴期，扎紮實實捧出來幾個畫家，現在檯面山活躍的幾個當代藝術名家，有一半都是從1916走出來的。包括堵志勝也收藏了很大一部分這些畫家早中期的作品，跟囤貨似的，現在都是緊俏物資。

「林海文啊？」

「你們王八蛋之間喜歡談素質啊？我們人不太喜歡跟王八蛋談素質。你現在給我滾出去，此地王八蛋不得入內。」

王鵬這幅畫，題材hetubook.com.com很尋常，林海文也畫過一些——花瓶，裡頭擺著花，二十三朵，七八種顏色。這麼多的花，這麼多的顏色，包括擺放的形態各自不同，而且不同的花要表現出來的情緒也不同，對畫家的挑戰是非常大的。

他慫慫地被拖出去了。

保安心懷忐忑啊，問隊長這次怎麼這麼硬氣？要知道現在這個時代，身處京城藝術區這種地方，保安是真·弱勢群體，一個不小心就上網，紅了。

林海文皺著眉，瞅過去，是個二十左右的青年人，流里流氣的：「還真不是這個道理，你媽生下你來，算是拿到門票到這個世界上，可你也不能隨心所欲啊，不還是要老老實實當個王八蛋？」

他想要王鵬，想死了，不過一直想不到。

好多人都覺得舒服，熱門展覽看的這麼清爽舒心，安靜愜意的，真的是鳳毛麟角。

哈哈哈。

在滿場的各種笑聲里，林海文停了步子，有點皺眉頭：「各位朋友今天來看我們惡人畫派的畫展，我是很感謝，當然也喜歡大家是對油畫作品，對藝術有一份愛好之心。不是說來看個熱鬧就得了，總歸還是要有點美的收穫，是吧？希望大家不要把這個畫展搞得跟菜市場一樣，想要聽笑話的，趕明兒去天南茶館裡頭聽相聲，好吧？」

其他圍觀的吃瓜群眾也驚了一下，這看個展還有生命危險啊？湊頭去看那流氣青年，有沒有真被打一頓。

堵志勝和_圖_書心癢難耐。

所以王鵬的作品上拍都是直接跟拍賣公司聯繫的，從敦煌董辦林海文私人助理團那邊走。

「周總過譽了，他們離塗剛、董文昌那些人，水準還是要差一點的。」

他跟著林海文走到王鵬的畫前頭，眼珠子都突出來。

堵志勝今天來，是為了王鵬。

把人給拖出去了，林海文這才哼了一聲：「吃了人還想要有好下場？各位進門的時候沒看見么？這裡是哪裡呀，這裡是惡人谷！惡！人！谷！請注意，請嚴重注意！這裏不慣任何毛病，歡迎大家幫我們廣而告之啊。」

包括唐城他們也是這樣的，林海文又不收他們的分成，賣多少都是他們自己的。

「好。」

不知道哪位哥們一聲吼，真心誠意地想要加入惡人谷，弄得滿堂大笑。

安保人員都給嚇一跳。

……

果然，現場一下子安靜多了，大家說話都細聲細氣了。

我們可沒想打人啊。

因為他也被林海文嚇到了，他以為這種大人物，在公共場合，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跟他對著干，結果林海文就直接罵他，直接轟他了，跟國外那些被丟鞋子砸雞蛋的官員一點也不一樣啊，被砸了之後，不應該還要微笑著說：我理解他們的心情，我尊重他們表達的權利，我呼籲大家不要怪罪他們，我喜歡社會永遠和諧……

這不是個壞事，說明把消費者和老百姓當回事了呀，但有時候這些公司的、公眾人物啊等等，也確實和_圖_書有點委屈，有點憋氣。比如今天那個流氣青年，如果到別人身上，說不定也只有笑呵呵當沒聽見，或者緩和語氣變相認個錯，跟林海文這樣懟過去，還大搖大擺讓安保人員把人拖走，拖走之後還能跟大傢伙撂狠話的，也是沒第二個了。

「我憑什麼出去，我買了票的。」

如果交給他操作，不說百萬歐元，百萬人民幣是絕對沒有問題的——比王鵬現在40萬左右的均價高一倍還多。

跟半年多前看到的作品比，王鵬進步太多了，幾乎已經到了林海文畫《不語觀音》的水準，那是百萬歐元級別的——當然價格取決於很多因素，王鵬也不能跟林海文來比，但從技術上，確實已經有百萬含金量了。

而等他看到唐城的《秋沙鴨》，芮明月的《火把節》，樓均的《紅螺》……心裏的震驚是越來越大，這幾個人的進步之大，比他們在第一屆黃帝展上的畫作，已經是飛躍了。

常碩，何思寒，鹿丹澤、呂騁、王鵬，唐城等天美五娃，再加上常碩執教巴黎高美和央美時，指點比較多的幾位華國畫家，一共是15個人，近60幅作品，鎮展的當然是常碩的，他近年來罕有的一幅大畫——《池塘》，佔了一整面牆之多。

流氣青年看見有安保人員靠近了，趕緊變了態度，跳腳大喊：「把錢退給老子，老子還不看呢，垃圾畫。」

林海文這裏就是，我——草你馬勒戈壁。

「……」

在林海文油https://www.hetubook.com.com畫師之心的加持下，這半年多，惡人谷門下的進步確實都相當可怕，堵志勝會驚訝至此，也不奇怪。

「退錢？你做夢呢？把他給我弄出去，小心點，別打死了，腿也別全打折了，留個肺給他，別死門口了。」

還跑去想要退票，結果人家把票給他看——因個人不遵守觀展規則，不被允許入內或者被要求提前離開的觀眾，不予退票。他還想鬧呀，結果平時也挺好說話的管委會保安部門，這回特彆強硬，直接給懟出去了，中間老拳暗腳，一個沒少。

林海文懷疑常碩畫這麼大是想要衝擊1000萬歐元的拍賣紀錄，不想被弟子給超過太多——但林海文沒敢說出來，怕被打。

大部分人還是藝術愛好者，不過也不全是：

跟在林海文身邊的這些個市場大佬，砸砸嘴，都聽說過林海文的脾氣，但當面感受一下，還是很嚇人的。這年頭做生意的也好，幹嘛的都好，脾氣不好是不行的，抵制那是熱詞啊，隨著華國影響力提高，連國際上都得注意了，更別說國內，除了那些個大老爺部門，誰也沒這麼硬氣——就是大老爺們，一般也就是裝死豬，敢跳出來戰五渣的，少之又少。

如果有人想買他的畫，也是走這個途徑聯繫。

「是啊。」

整個展覽。

所以堵志勝一看，就知道王鵬的技術突飛猛進了。

「這樣啊。」臨時工瞭然點頭，想著自己要不要辭職算了，去敦煌找個工作不是更好？

和-圖-書這一嗓子，說的現場都安靜下來了。

「那最後出去擋槍的，還不是我們？尤其我這種臨時工，還有你這種小頭頭。」

因為王鵬現在出作品比較少，還在飛速的進步，他本人的意願也是希望專註于提高自己，而不是趕緊去賺錢，家裡也支持。所以林海文也就改變了當初的想法，覺得沒必要簽畫廊現在——「以我的曝光度和體質，分你一點點餘波，你現在也夠用了。」

這比的，董文昌成名四十年，聽著估計會直接被氣死。

太牛逼了。

嘿嘿嘿。

「林先生門下弟子水準之高，讓我們大開眼界啊。」周鵬說的是心裡話，這些人的水準，毫無疑問都是拍賣級的了。而且他們專攻的源古典主義，在國內國際，雖然還不是一個主流流派，一個顯學，但絕對是很有成長性的一個方向——更何況，他們本身就是創始人的嫡傳，全世界對源古典主義有興趣的人，頭一個是林海文，次之恐怕就是他們了。

一圈看下來，也不只是堵志勝，嘉德拍賣的周總，知名策展人王志恩，也都讚不絕口。

「林海文，你罵誰呢？你什麼素質？還大師呢。」

林海文沒想到，才一來，就碰見這種老子花了錢，老子想幹嘛就幹嘛的癟三，尤其不明白什麼叫是非，不懂道理，徹頭徹尾跟素質沾不上關係，還特喜歡把素質掛在嘴邊，恨不得全世界都是有素質的，就他可以憑藉無恥和不要臉，橫行無忌。

就看市場能發揮這座百萬金礦多大的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