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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氣差點上不來。

林海文一臉莫名：「我為啥要把好處給你？這位大叔，你是不是忘了我自己有一家規模還可以的娛樂公司啊？你更年期到了？記性這麼差。」

「嘿，跟我打馬虎眼是不是？」李老闆皮厚啊，聽著陸冬這口氣是不想跟他分享消息，立馬就不寒暄了，單刀直入：「陸老弟，我就不耽誤你時間了，直說了啊，誰讓您面兒大呢，林大師那黑龍潭畫室，就您跟平趟一樣，怎麼著，能不能跟老哥說說？我們禾田沒法跟你比，我們就跟在後面喝點湯，你能漏一個兩個本子下來，我就心滿意足了。」

「咱哥老倌兒，你還瞞我，說說說，怎麼個章程？」

某一天，梁雪看到了這些東西，很是驚喜：「咦，你怎麼知道你爸得了痔瘡有點便秘啊？準備了這麼多能用的。」

雖然陸冬一開始挺硬氣的，但是硬不了幾分鐘，中年男子嘛，那前啥腺的不太好，腎也比較虛。

「……你不可能自己都攥手裡。」

禾田影視的李老闆電話打通的時候，已經是和-圖-書第三個了。

「唉，行，行吧。」

陸冬對這麼不講究的林海文，也沒啥辦法。

「得得得，你不行，你不成，行了吧？」

陸冬冷笑一聲，想得美：「李大老闆，你這話說的，我都無地自容了。我也確實是剛從林海文那裡出來，但本子的事情，我也是無能為力啊。」

「李大老闆，您怎麼想起來小弟了？」

哈嘛麥皮，你真把林海文當神了？陸冬眼前浮現出林海文剛才那個表情，那個心安理得，理所當然，波瀾不驚的表情，真是氣急攻心：「好吧，李老闆，既然都瞞不住你，我都說實話了。」

要說京城人士，耳朵跟嘴中間這條通道，絕對是永遠暢通的，消息知道的最快，說出去也超快。陸冬從黑龍潭走出來沒有多久，已經有不少人知道他造訪了林海文，當然，林海文給祁卉寫了個本子的事兒，在這些大老闆中間也不是秘密了——田呈宗也得找投資不是么？

「——不是六十年的么？」

黑龍潭畫室不遠處的地方，王鵬、唐m.hetubook.com.com城那一幫人正在窸窸窣窣地搞創作，這會兒也都詭異地安靜下來。陸冬總覺得有一些目光掃向了自己的精緻的後花園。

「瞅見沒，這種牛皮糖，就得下重料。」林海文跟學生們傳道受業了一招：「不過痔瘡的事兒別出去說啊，畢竟痔瘡還好說，誰知道陸冬他有沒有說二遍謊呢，其實是那啥，是吧？」

「你得了個痔瘡，我去醫院看你，你還不好意思跟我說，說你嘴裏起了個泡，你這個騙子。」

陸冬默默點頭：「好。」

再大的利益誘惑也不能讓陸冬留下來了。

陸冬冷笑一聲。

「我得——」

林海文還不知道，關於他得了痔瘡的消息，已經在很高端的小圈子慢慢流傳下來。

「不擅長？哈哈哈，陸老弟你這糊弄我，也得想個好借口啊，林海文還能有不擅長的事情？咱們文化娛樂這一掛的，還有他不會、不成、不精通的？那不可能！」

「憑什麼不可能？我腦子還能成公交車了，必須對外營業？你們也不怕得病。」

「不願hetubook.com.com意？那他不是已經給田呈宗寫了一個么？沒道理寫一個就金盆洗手啊，這手還沒臟，能洗出什麼來啊。陸老弟，你可別糊弄我啊。」

他離開之前，甚至憋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渾身發著抖，轉頭走了。

陸冬獃滯了。

「林大師不願意寫，我有什麼辦法？」

「……」

齊齊無語。

「怎麼？」

「其實是林海文得了痔瘡，沒心情寫新本子。」

陸冬的心情很複雜，不知道是要承認自己把他林海文當成了全知全能的神仙，還是要給他一嘴巴子讓他閉嘴。

什麼老普洱，崖蜜，還有那種長得很猥瑣的肉蓯蓉……一樣一樣的從各種渠道被送過來「讓林先生補補身子」。

「你才不行呢。」林海文伸出一根指頭朝著陸冬：「陸冬啊，你這麼損我，白瞎我以前對你那麼好了，你還記得你得病的那時候，我是怎麼照顧你的么？」

「我說你既然都開了這個口子，難道還能就寫這麼一個本子？」陸冬明顯認為這不可能：「你知道消息傳出去之後，得有多少人ｈtｔｐs://wwｗ•hetuboｏk•ｃｏｍ.ｃｏｍ找上來？你就真能一個不落全都推了？以前你可以那麼做，關鍵是你夠乾脆，一個本子不寫，現在你還能說自己不寫電影本子么？你與其便宜了別人，還不如把好處給我呢。」

「你別不信啊，我知道我這個人，一貫給普羅大眾的印象，都是無所不能，無所不會，無所不精，我明白，這都是我的錯，是我太能幹了，太有才華啊，但是啊！！」林海文落了個重音：「你們不能真的把我當成神仙啊，我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平凡人，我當然也有不擅長的事情，這再正常不過了，偏偏你們卻不願意相信。比如這個電影劇本，那就是我不擅長的呀。」

「哎呀。」林海文看著這些玩意，很是惆悵：「怎麼就開始送禮了呢，不應該用盡各種陰招、陰謀詭計，打壓強逼么？你們這麼搞，叫我哪一年才能升到高級惡人啊？」

「……」林海文沉默了一下，突然笑了兩聲：「陸冬，你是想死幾回呢？」

林海文瞅著陸冬一臉殘花敗柳的樣子，眼珠子一咕嚕，突然換了個語氣：「陸和圖書總，陸哥，其實不是那樣的，真實原因啊，那都是因為我這個人不會寫電影劇本，真的！祁卉那個本子，是我從入行到今天，快十年了才攢出來的，要再寫一個，十年是最少的了，可能還要更長時間，你說說那有什麼用呢。」

「我聽人說啊，普洱年份越久，通便效果越好，我準備找個機會給林海文送一下，咱們自己就委屈委屈，其實也差不多。三跟六，一個三筆劃，一個四筆劃，就差一個點。」

「哪兒敢啊，其實吧，林海文的意思是，他不擅長寫電影本子，田呈宗那是個例外。」陸冬總算還是考慮到做人留一線，說了實話。

「……這樣啊。」李老闆沉默了一下，才長嘆一聲：「天公不作美啊，那暫時也沒辦法了。行了，謝謝你了啊老弟，仗義，約個時間咱們喝茶啊，三十年的老普洱。」

「陸老弟，有空沒啊？哥哥我剛得了一餅六十年的老普洱，請你來嘗個味兒？」

掛了電話，關了機，他往畫室那邊看了一眼：都是你們逼我的，我也不想的，以前是我沒機會，現在我必須得坑你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