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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成公主

作者:原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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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長安花 第190章 男女

卷一 長安花

第190章 男女

雖然是隔三差五才過來一回,但其他晚上他不是在赤尊那兒,就是其他的姬妾處,沒有哪晚是曠著的,要忍一晚也不是什麼大事。
然而看著父、兄漸漸遠去,李雲彤的眼淚還是抑制不住的落下,這一場別離,這一門親事,若讓她真切地面對自己的內心,她會毫不猶豫地說,什麼公主尊號,什麼王后尊榮,她一點也不想要,她只要和家人在一起,在長安走馬觀花,賞月聽曲。
至於松贊干布,早就精神抖擻地晨練去了。
「別哭。」松贊干布用手指替李雲彤將眼角滑落的淚滴擦乾,「有一天我會陪你去長安看郡王爺他們。」
所以阿木爾很招人妒忌。
見李雲彤同情地看著自己,赤尊眼中浮現淚光,「是啊,對於我們這樣身份的女人,這麼想真是太傻了。而且,我還真說出過不許他去別人那兒的話,也說過不許他去接你,非要讓他說出個誰大誰小來,就是想證實自個對他來說是不一樣的。」
「剛開始的時候,我也像這你樣,明白這隻是一場政治婚姻,無關男女情意,對此也不在意不難愛,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變了。每回看到贊普,我甚至不想他再去別的宮裡。」
她惆悵一笑,「原不該同你說這些,可有些話如鯁在喉,不說的話燒得心裏難受。在這宮裡,這些話,也不可能說給其他人聽。」
李雲彤的淚漸漸收住。
原本阿木爾受了驚嚇,有些發瘋,都hetubook.com.com不該再侍候他的,但也不知怎麼的,她就好了起來,有回在園子里,故意「撞」見了松贊干布,李雲彤沒來之前,她是松贊干布妻妾里長得最好的,而且,骨子裡那股子妖嬈勁,也是其他人比不了的,所以那一撞之後,松贊干布自然扶住了她,接下來的事,也就順理成章的發生了。
再送下去,天都要黑了。
說到這裏,她苦笑一聲。她沒有看李雲彤的眼睛,怕她也覺得自個太可笑,但那就是她的想法,是她心底最真實的想法。
正說著話,李雲彤便感覺到松贊干布的眼神不對,等看到他欺身壓了上來,哪裡還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但她這聲音落在松贊干布耳朵里就是欲拒還迎,再加上那斜飛的眼神,更使他心神蕩漾。
李雲彤看著赤尊的眼睛,想知道她是出於什麼心思問自個,待看出赤尊這話純屬感慨,並無挑撥離間,搬弄是非之意,便關切地問她,「姐姐在意?」
這句話在黃昏的落霞里響起,彷彿天邊的雲朵都跟著開始黯淡,李雲彤的心也顫了顫。
李道宗只好給她行禮,「公主殿下請回,送行千里終有一別,公主是千金之體,還望保重。」
雖然知道這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稍有不慎,傳出她並非大唐天子親生女兒的事情,不免會起波折,李雲彤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紅著眼睛說:「郡王和世子這一回去,就余我和圖書一個孤零零在吐蕃了……」
面若蓮蓉,纖而柔的腰肢,挺翹的臀,筆直修長的腿……雖然比起其他女人來柔弱了些,但因為習武,柔韌度反而更高,想擺什麼姿勢都能做到,松贊干布興緻昂揚。
其實從長安出發時,這場別離就不可避免,她的心裏早就有了準備。
李雲彤的淚落得更凶了,哽咽著道:「你騙人,你怎麼可能離開吐蕃?」
見一向堅強的女兒可憐兮兮的模樣,李道宗也有些難受,李景恆更是望著妹妹,鼻頭髮酸。
但大家都覺得,那是因為李雲彤初來乍到,贊普還比較新鮮的緣故,若是久了,只怕還是阿木爾更得寵。
李雲彤聽懂了李道宗的意思,松贊干布陪著她一道送行,送這麼遠,是吐蕃君王對大唐的重視和禮待,但她要是再繼續送下去,就難免成了驕縱無禮,對吐蕃不待見。
李雲彤的宮裡雖然也擺放了些吐蕃的擺件,但大多數都是按她在大唐的喜好布置,軟枕香被,睡著格外舒服。
松贊干布留宿她那兒的次數,也就李雲彤能夠略多一兩天。
前一晚在李雲彤這兒住了,下一晚上,松贊干布就召了阿木爾。
但不管在大唐還是吐蕃,女子善妒都是上不了檯面的心思,表面上,哪怕就是裝也得裝出大度來,否則就會被人笑話。
赤尊見此情形,知道她想說什麼,李雲彤已經是心知肚明。
可看到她的模樣,他還是忍不住。
和圖書悵感和無力感,一下子襲卷了李雲彤,就好像秋葉想依戀著樹木,卻不得不落下去的無奈,命運早就註定了這一場別離。
這意味著,父、兄要離開吐蕃,和她分別。
原本只是想著陪李雲彤說說話,開解開解她,但講著講著,松贊干布的神思都轉了方向。
雖然相處才不過兩個來月,但她能看出來,李雲彤不是那種會到外面講是非的女人,她相信自個今日所說,無論李雲彤是否贊同,但不會往外傳一個字。
是啊,必須要分別了。
李雲彤知道赤尊是那種有什麼話都埋在心裏的人,不由奇怪她會跟自個講心事,但她知道,對於想說話的人,只要靜靜地傾聽就足夠了。
如此鬧了小半宿,李雲彤的那些離愁慘別緒再無暇顧及,很快就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到天光大明,方才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找能通獸語的人只能徐徐圖之,眼下,對於李雲彤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大唐來送親的使臣和兵衛們,將要返程。
「贊普雖然女人眾多,但他並沒有走心,大多數的女人於他而言,都只是暖床的物件一般,但他對你、對我,是有尊重的,這尊重固然緣自於我們的身份,卻也是他的禮數,他是絕不會做出什麼寵妾滅妻之事。」
「不可笑,但姐姐這想法不對。」李雲彤一臉認真地說,「即使是小門小戶的男人,也只是因為錢財不夠,所以才會守著一個女人,真有機會,他們恐和圖書怕更難抵住誘惑。若是遇到個比他老婆漂亮的,搞不好拋妻棄子的事情都能做出來。」
這一復寵,阿木爾風頭更勁,幾乎有寵冠後宮的架勢。
松贊干布有心哄她,回到宮裡,便直接陪她用了晚膳,在她那兒留宿。
「……但顯然,我以為的深情,不僅引不來他的憐惜,反而令他抵觸,覺得我沒有做到一個王后的大度。雖然他還是會把事情交付給我,卻不再像從前那般待我了。」
赤尊苦澀地吁了一口氣,「在雪域,我們可以說是最尊貴的女人,別人都羡慕我們,可是有的時候,我真覺得還不如那些小門小戶,女人生氣了就河東獅吼,吼得男人不敢到外面去拈花惹草,可以心情霸著自個的男人。你說,我這個想法是不是很可笑?」
此一別,也許再無相見之日。
後宮、后宅的女子們,爭得不就是個男人的寵愛嘛。
阿木爾沒有封號,只是一個小小的侍妾,但就這麼個侍妾,因為仗著得寵,這不,早起都不來給她們請安,直接說昨個贊普在她那兒歇了,她起不來身。
「只要不去動心,和他相處還是很容易,姐姐這麼聰明,應該知道這世上的快樂,並非只有男女之情,而且,我們來到吐蕃,若只是寂寂無名,在後宮裡爭寵吃醋,百年之後,不過是泯滅世人的名字而已。」
「我隨行的匠人里,有一個手腳特別快,就是他刻意提醒你,都能將你身上的物件取走,我想著,和_圖_書要不要把他帶在身邊,萬一找不到會獸語的人,也能用他給索郎德吉找些事……」
「我如今是大唐的駙馬,陪著公主回娘家也很正常,只是這幾年不行,朝堂不穩。」松贊干布鄭重其事地說,「你信我,會有那麼一天的。等你給我生個孩子,等他長大些,我們就帶著他一道去看岳父岳母。」
很快帳子里便傳來一陣婉轉嬌啼,「贊普——」
然而回去之後,她還是因為父、兄的離開悶悶不樂。
兩個人彼此靠得近,松贊干布只覺得自個在呼吸之間,都能聞到一股子似蘭似麝的香氣,說不出來是花香還是熏香,令人心蕩神移,再加上燭光透過紅羅帳隱隱約約透進一些進來,映在李雲彤的臉上,像是粉霞一般,本來很美的人兒,就多了三分嫵媚,看得他蠢蠢欲動。
已經送至邏些城外,李雲彤還不想回,幾乎恨不得拽住父、兄的坐騎,或者乾脆隨他們一道回去。
再不找個人說說,她都要被身份拘著憋死了。
「請公主殿下就送到這裏吧,贊普還等著你呢。」李道宗仍然硬著心腸道。
赤尊雖然端莊大方,在這樣的事情上也難免有些不快,見李雲彤一臉無所謂的模樣,忍不住問她,「妹妹怎麼毫不在意?贊普這樣也太不講究了,哪有昨個才在你這兒歇過,轉天就去了阿木爾那裡,她的身份,著實還是低了些。」
「你怎麼這樣?人家正和你說著話呢,就想這些……」李雲彤嗔怪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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