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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嗚嗚……」

兩人就這樣聽起了歌。

「行啊，你放了我聽聽。」老總倒是好說話，古陌嬉皮笑臉，他也樂呵呵的。

「行啦，別拍馬屁了。我知道你這工作做得累。這樣吧，開慶功宴，我出錢，你帶人去好好吃一頓。下個月鄭姐要出一張專輯，你帶團隊做。」老總笑著擺擺手。

這是每天在古陌家聽到的高跟鞋聲音。

至今我都鬧不明白我的夢境是怎麼個工作原理，所以能不惹事，我還是盡量不去招惹沒關係的鬼魂。

我的腦海中有一道靈光閃過。

我等她離開了門，這才跟上古陌。

那鬼魂是個中年婦女，穿的很華麗，兇惡地瞪著前方。

噠噠噠噠……

古陌霸氣地揮手，「訂！」

他是……不能出門吧？

「老總，MAY的專輯做好了。你要聽聽不？」古陌進了辦公室，就笑嘻嘻地說道。

雖然時間是二十年前，但我還是聽到了幾個耳熟的飯店名，都是大酒店，價格昂貴，不是普通工薪階層能去胡吃海塞的。

這m.hetubook.com.com兩人，年紀相當，模樣上還有點兒夫妻相呢。

「終於完成了！」

「那我走啦，老總。這CD放您這兒？」古陌看了眼播放器。

鬼魂邁了步子。

這麼久了，她還沒投胎呢？

之前快進，我沒機會聽那個MAY唱了什麼，現在一聽，發現古陌的痛苦不是沒緣由的。歌很不錯，詞、曲、編曲都令人舒服，作為流行樂，調子、歌詞都朗朗上口，該說是好歌。其中兩首，我還聽過，不過是翻唱版本的，是KTV經典曲目。可是，MAY的聲音實在是沒什麼特色，只能評價為沒走調。

夢境的快進鍵被按掉了。

我之前的疑問倒是獲得解答了。青葉賣的護身符是不同的，只是裝著的錦囊相同。要真是如此，我也可以用古陌現在用的這種護身符，暫時封印掉我的陰陽眼和我做夢的奇怪能力吧？

古陌和這鬼魂對上了，走過去了。我就在古陌身後，也和這鬼魂對上了。可我知道，這鬼魂不是在看古陌和ｈttps://ｍ.hetｕbｏｏk•cｏm•ｃom我，而是瞪著我背後的老總。

我看了眼鬼魂的右手。那胖手指上戴了太多戒指，我也不確定是不是婚戒了。

我想起在「天國歌聲」的一段音頻中，古陌說過，他不出門。

古陌開了門。

古陌該慶幸，他有了護身符，現在聽不到這些聲音了。

老總實事求是地說道：「嗯，歌不錯，小古你辛苦了。」

古陌不光聽不到，他還特別神經大條。樓內高跟鞋的聲音，他忘了，麵館拖拽椅子的聲音，他也忘了，照常下班進出家門，照常去麵館吃面，打發一頓飯。

古陌跟個孩子似的，大聲應了下來。

這是古陌所屬的公司內女子哭泣的聲音。

夢境如此進行，古陌該發生點事情吧。不是那個找老總的中年婦女鬼魂？還是事情才剛開了個頭？

古陌的老總是個禿頂胖子，符合大多數人對腦滿腸肥的奸商的想象。

這鬼魂看不見我，直直朝著老總走去。

高跟鞋腳步聲孜孜不倦地響著。

這老闆也是有趣ｈｔｔｐs://www•ｈｅｔuｂｏｏk.cｏｍ.com。

我知道，古陌是真的開心，因為那個MAY終於錄完了幾首歌，古陌可算解放了。這應該拿了護身符后他最開心的事情了。

我連忙讓開道。

古陌笑著，沒接話。

咔噠。

噠、噠、噠、噠……

古陌帶著老總的特批，晚上和一群同事吃了頓海鮮大餐，各個都喝了酒，但因為有美食佳肴在，沒有喝得爛醉如泥。古陌的腳步有些虛，叫了出租，搖搖晃晃上車，口齒還是清楚的，報了地址。

到了地方，古陌下車，上樓回家。他打了個酒嗝，掏鑰匙開門。

這是古陌工作的錄音棚內五音不全的歌聲。

古陌大大地伸了個懶腰，周圍工作人員都是同樣的動作。

夢境被按了快進鍵，就跟視頻被快進一樣，聲音變得尖利古怪。正常人的聲音我聽不到，只能看場景變幻，那些靈異聲音卻盡收耳中，交匯成一種更為恐怖的聲音。

他衣領敞開著，掛在脖子上的護身符就滑落了出來。看護身符完好無損，我一邊放下心，一邊覺得奇怪hetｕbｏoｋ.ｃｏｍ•ｃoｍ。

因為快進鍵停了下來，我知道這下是有事發生了。一時，我也有些茫然。我的夢境真是太自動化了，自動化到讓我覺得這是有誰在控制著我的夢境，給我看他想要我看到的東西。這感覺有點兒毛骨悚然。

「晚上我請客吃飯！」古陌大笑著說道。

那隻鬼和古陌穿過了，這護身符沒起作用？

古陌讓他們選地方，自己拿著製作好的CD去找老總彙報了。

老總又聽了會兒，說道：「第三、第七首記下，過兩年找個好的翻唱一下。剩下的，先擱著吧。」

古陌的生活恢復到了正常的軌跡。

「別跟我耍這心眼了。去去去。」老總笑罵。

對他來說，只有在青葉，才是安靜的。

我沒古陌的聽力，只能盲人摸象一樣嘗試。盲人摸象至少可以肯定有那麼一隻大象存在，按照葉青的說法，發出聲音的東西都未必存在形體，都是快要投胎的靈魂，並非已經形成的鬼。我所做的或許就是無用功。

周圍又是一陣歡呼，眾人圍到了小卷頭身邊，嘰嘰喳喳討論著訂哪家海ｈeｔｕbｏｏｋ.ｃｏm•coｍ鮮。

小卷頭問道：「古總，訂海鮮可以吧？」

我無奈地想著，突然感覺到走廊上有些冷。

古陌屁顛顛地走了。他拉開辦公室的門，我就感覺到了門外有一股陰風吹進來。古陌一無所覺，踮著腳走路，心情還很愉快。我就看著他硬生生地穿過了一個鬼魂。

我幾乎要被吵得崩潰，有幾次忍不住去追尋那些聲音，想要去碰觸發出聲音的東西，把那些東西揪出來。結果就是無功而返。

這可是苦了我了。

我情不自禁跟著古陌笑起來，轉瞬，又有了傷感。

護身符不是應該驅鬼辟邪的嗎？那隻鬼為什麼沒有受到影響？

噠、噠……噠。

我轉過了頭。

我跟著古陌，卻是不好受。

我頓時對這位老總有些刮目相看了。第三、第七正是我聽過翻唱版的兩首歌。

古陌對現在的工作很滿意、很喜歡吧？他之後去青葉，真的是自願，還是因為那奇怪的能力，所以迫於無奈呢？

古陌比了兩個大拇指，「老總你英明神武。」

月光下，一個身影正在慢慢顯現。

「我愛你你是否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