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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圈飄散，香煙的味道在辦公室剛散開，又被中央空調的風給吹走。

古陌今天喝的不算多，但酒精麻痹了大腦，讓他的行動很是遲緩。他趴在床上，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卧室的燈沒有關，便懊惱地叫了一聲，不情願地翻了個身，用枕頭遮住臉，最終嘆了口氣，起身去關燈。

古陌盯著小卷頭手裡捏扁的煙盒，乾巴巴地問道：「這是三角關係的情殺？是命案的話，更麻煩了啊。」

小卷頭也不知情，「警察那兒還在調查呢，也沒透露情況。」

小卷頭看了看自己的手，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再去買一包。」

我猜測，老總的死該和那個胖胖的中年婦女女鬼有關係。再看古陌屋裡這個女鬼，古陌可真是倒了血霉了。

古陌抽出了一根扭曲的煙，從抽屜裏面拿了打火機，點燃。

女鬼此時已經站在了古陌的床邊，看著古陌在床上重新躺好。

古陌將水杯擱在桌上，抹了把嘴巴，擦著那個女鬼往卧室走。他去了廁所，隨便漱漱口，用和_圖_書清水潑了潑臉，扯了衣服，就要往床上撲。

古陌掛了電話，手忙腳亂地換衣服。

女鬼動作緩慢，轉身又跟上了古陌。

古陌晃了晃腦袋，「什麼？老總怎麼了？」

古陌打發小卷頭去買煙，自己在辦公室內繞圈走，一臉「我很煩」的模樣。

小卷頭忙收斂了那搞怪的動作。

女鬼的身影就在卧室燈光的範圍，但整個形體都暗了幾分。

噠、噠、噠……

我低頭看了眼她腳踝上的內褲，再看她腿間緩緩流淌下來的鮮血，算是明白她的死因了。只是不知道，她為什麼在樓道裏面徘徊。這種死法，怎麼都不該在樓道裏面走來走去吧？

「你賣什麼關子？」古陌急道。

手機鈴聲在此時響起，是那種系統自帶的音樂。這個時代的手機鈴聲多半就是如此。

小卷頭這時敲門進來了，那臉色煞白，進來后，急忙關上門，小跑到了古陌身邊，結結巴巴地開了口。

我自然只能跟著走。

古陌一個激靈，「ｍ.heｔuboｏk•com.coｍ咚」的一聲坐到了地上，「死了？你開什麼玩笑？」

「我就知道那個女人是個在災星！給她出唱片是今年最糟糕的決定！」古陌咬牙切齒。

手機在他脫下來的衣服口袋裡裏面。古陌將手機摸出來，直接蹲地上接了電話。

「這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耍寶？」古陌沒好氣地罵了一聲。

古陌抽得很快，一根又一根，中央空調也扛不住他這種抽煙的方式，辦公室裏面很快煙霧瀰漫。

「古總？」小卷頭不明就裡。

古陌還不知道這變化，他沒有陰陽眼，聽不見聲音，那就無法發現這些東西的存在。開門、開燈、關門，古陌踢掉了蝎子，晃晃悠悠地進了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咕嘟咕嘟地喝下去。

女鬼披頭散髮，形容狼狽，衣服破損，身上帶著血痕。

古陌是唱片方面的總監，這事情主要是宣傳部門在處理，他到了之後，被宣傳部的公關塞了一份文件，還被嚴令要求留在公司，等著公關出一個具體的方案來ｈeｔｕbｏｏｋ.cｏｍ•ｃoｍ。

古陌頭上滴下冷汗來，「你等會兒，我這就去公司。媽的，這都怎麼回事？他不會是死在那個女人的肚皮上吧？馬上風？」

「老總的老婆也死了。」小卷頭說這話的時候滿臉驚恐。

到了公司，果然如小卷頭所說，公司裏面亂成了一團。

「喂，誰啊？」古陌不耐煩地問道。

那個女鬼跟著進了古陌家門。

古陌捂耳朵，可那鈴聲不斷，他只好罵罵咧咧地爬起來，下床去找手機。

古陌一怔，整個人顫抖了一下。

我看著那個逐漸顯現的女人，心裏頓時明白，這就是「快進」變成「播放」的原因了。

「聽說，她出車禍，同車的人都死的死、傷的傷，一車沒有一個清醒的。人家警察拿了她手機找聯繫人，結果電話沒人接，打的就是老總的電話。她不是車禍死掉的，是醫生救治的時候，不知道她的什麼什麼病史，用藥錯了，人就……」小卷頭腦袋一歪，吐出舌頭。

小卷頭帶著煙回來，還帶來了一個消息。

「行了，這事https://m.hetubook.com.com情別說了。」古陌的聲音有些沙啞，衝著小卷頭伸出手，「把煙拿來。」

「我沒開玩笑！老總死了！剛接到的消息，他死在酒店裡面，還有MAY姐！警察過去了，還有記者，公司裏面的人快瘋了啊！」小卷頭焦急地說道。

小卷頭搖頭，「不是，他老婆是上個禮拜就死了的。去國外旅遊，出意外了。聽說啊……」小卷頭緊張兮兮地咽了口唾沫。

古陌換好衣服，急匆匆就出門了。

小卷頭也在辦公室，聽著連連點頭。

那女鬼這回沒有跟著古陌，而是靜靜站在卧室中。

「不用，給我吧。你出去吧。」

小卷頭補充道：「我打聽了一下，那時候老總沒接電話，可能就是在MAY姐的床上呢。古總，你說老總是不是遭報應了？」

我在旁心說，你可能真說對了。

我倒是理解古陌此時的反應。沒見過鬼的人，碰到這種事情，最多就是覺得老天報應，可見過鬼的人不禁就會往另一個方向去思考。

小卷頭偷瞄著古陌的臉色，輕手輕腳地將煙https://m.hetubook.com.com放下，又輕手輕腳地出去了。

古陌再次從女鬼身邊走過，回到了卧室。

古陌沉默下來，慢吞吞地在辦公室那張老闆椅坐下。

「古總！出事了啊！出大事了！老總他死了啊！」小卷頭的聲音震天響，幾乎要把屋頂給掀了。

燈關上了。

我在旁看得心驚膽顫。那女鬼一直瞧著古陌，隨著古陌的動作，身體僵硬地轉頭、轉身，眼珠子在眼眶內轉動。偏偏古陌對此毫不知情，還在磨磨蹭蹭地做自己的事情。

「老、總、死、了！」小卷頭喊道。

古陌從床上爬了起來，腳步虛浮地又往客廳走，再次和女鬼擦肩而過。他把外頭的大燈關上了，客廳陷入昏暗，只有陽台的月光和卧室的燈光照亮了一些區域。

女鬼踩著高跟鞋，拖著那條內褲，走向了古陌。

古陌側躺著，拉過了被子。

一包煙被古陌一口氣抽完了。他摸著空煙盒，收回手，又抬手從衣服裏面抽出那枚護身符，握在手心裏面。

啪！

我聽著，算是把這事情的原委給弄清楚了。

在燈光下，她的身影變得十分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