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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陌嘆氣，「第二次，反應更強烈。她死了，接下來應該會繼續往上追溯。」

「你想想辦法啊！你們青葉不是專業的嗎？你想想辦法啊！」郭玉潔抱著昏死過去的鄭欣欣哭喊道。

古陌笑了笑，「年輕人，別衝動，也別說大話。要是可以，我肯定救你們，葉子他們也是一樣的。但我說了，我們不是萬能的。」

我們誰都知道，這種止血是沒用的。鄭欣欣受的傷不是現代醫療能救治的。

我想了想，沒再堅持，離開了事務所。

「慶州製造局一個幕後的大佬死了。」陳逸涵聲音乾澀，「他知道了古陌的事情，找人襲擊小丘，還計劃襲擊你們，加快推進拆遷。就在剛才，慶州製造局的其他幕後大佬收到了他的屍體碎塊。」

接著響起的是古陌「嘿嘿」的笑聲。

房間內完全安靜了下來。

「嗯。怎麼了？」我問道。

我定定看著古陌，「你去找玄青真人。」

今天的葉青似乎特別多話。

「為什麼還會疼？為什麼我還會疼……啊啊啊啊！」

眼前的這個情況才符合這裏的環境。走廊應該是漆黑的，應該只有門口那一段，有外和*圖*書面的光亮。

電話是陳逸涵打來的。

鄭欣欣兩眼一翻，直接休克。

「胖子的車鑰匙呢？」

為什麼他好像消失了一樣？

我狠狠往古陌臉上揍了一拳。

我剛給急救中心報了地址，一聽這話，看向鄭欣欣。

我剛想要反抗，就聽到了葉青的聲音。

郭玉潔正從背後扣著鄭欣欣的手腕，聞言一愣，忙要伸手將鄭欣欣轉過來。

郭玉潔急了，「怎麼回事？怎麼吐血了？」

瘦子滿頭汗水，架著胖子的沉重身軀，讓他身子底下的薛靜悅鑽出來，看看傷口，慌張地說道：「很深，我在止血了。這位置……這位置……」

要是傷到了脊椎……

我進退兩難。

葉青拖著我離開走廊，我看到事務所內的霧正在變淡。門，顯露了出來，隨即，慢慢變成了那副抽象畫。

我意識到，現在的事務所很不對勁。

鄭欣欣叫得凄慘無比，整張臉都因為疼痛而扭曲。

我抬頭，看到一個虛淡的身影一閃而逝。

郭玉潔擦了眼淚，讓鄭欣欣趴伏在地，咬牙給鄭欣欣止血。

我的腳步再次停住了，憤怒消去，理智回籠。

古和圖書陌攤手，「那老道我可聯繫不上。」

葉青呢？

我拿了手機打電話叫救護車，「怎麼樣？胖子怎麼樣？」

我張了張嘴巴，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郭玉潔抱住了要摔倒的鄭欣欣，臉上表情一變，一隻手摟住鄭欣欣，另一手抬起來。那隻手上滿是鮮血。郭玉潔顫抖著將鄭欣欣翻了一下身體，在她的后腰位置看到了血跡。那位置，正是鄭欣欣喊疼、張馨柔被刺中的部位。

古陌搖頭，「我們是專業的，但不是萬能的。要是我們什麼都能做到，你以為，葉子他們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不用瘦子再說，我看那流著血的腰眼，心裏也是發沉。

輕一些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沒什麼辦法。事情太多，你的夢有些混亂。那位局長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查清楚這起凶殺案。再加上一個蕭天賜，雪上加霜啊。」古陌難得露出了凝重之色。

葉青直接把我推在了沙發上。

「你找死嗎？」

我將胖子的車開到了最大速度，一路疾馳，也顧不上紅燈綠燈，以最快速度到了工農六村，停在了六號樓樓下。

轉眼，我就經過了辦公室、休www.hetubook.com.com息室，來到了那條走廊。

那黑暗中傳來了撞門的聲音，還伴隨著野獸的低吼。

我看向已經關閉的門。那張派出所的紙條到現在都還貼著。

走廊沒有窗，事務所斷電多年，事務所內的窗都貼了玻璃紙，就大白天，事務所內都是昏暗的。以往，我們為什麼能在這條走廊的盡頭看到畫、看到門？

鄭欣欣原來應該擺脫疼痛了，可那個襲擊者死了，張馨柔的痛感大概是沒了宿主的緣故，又回到了鄭欣欣身上。也不知道鄭欣欣是忍了多久，才找到了機會，決心對薛靜悅下手。

我嚇了一跳。

走廊內一片漆黑。

當我不帶換氣，衝上六樓，粗暴地打開事務所大門時，我感覺到了事務所的異樣。

「小丘說你去了青葉事務所？葉青是不是做了什麼？」陳逸涵聲音沉重而急切。

我在這一刻才意識到了過去一直來忽視的問題。

隱隱的，我聽到背後陳曉丘冷靜的聲音：「你在生氣嗎？」

我一把揪住了古陌的衣領，厲聲說道：「讓你去找你就給我把人找來！我救了你的命，你們青葉的人就這樣對我、對我這些朋友的？wwｗ•hetｕｂｏoｋ.cｏｍ.ｃom！我們中要是任何一個出了事，我馬上就開挖掘機把你們那破事務所給砸了！你，還有那四個，全部都別想活！」

一出事務所，我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我們那裡出狀況了。你……」我的怒氣已經不知不覺地消散了。回憶剛才葉青那句話，我好像從那其中聽到了憤怒以外的東西，是……疲憊？

嘭。

「喂？」

「葉青！你給我滾出來！」我想到葉青那種事不關己的態度，怒氣又上涌，踩著沉重的腳步，往事務所裏面走，「葉青！葉青！！」

瘦子從胖子口袋裡摸出車鑰匙，扔給我。我轉身就往外跑。

事情發展到這份上，我能找到的助力只有葉青。

嘭！

我的衝刺停住，愣愣看著眼前場景。

古陌摔倒在地，吐出口血沫子，沒什麼反應。

我回過神，忙招呼郭玉潔來壓住鄭欣欣。

那個該死的胎盤我也顧不上了。可古陌還記掛著，從胎盤上面拔出了那把摺疊刀，還將胎盤撿起來，扔到了桌子上。

郭玉潔出馬，很快就將鄭欣欣壓制住了。她眼眶中還含著淚，死死咬著嘴唇，顯然是對於鄭欣欣的所作所為懷著複雜心情。

他說和*圖*書得多了，我更確定了。葉青的確是疲憊。

事情發生得太快，太出乎意料。我剛還在因為身體的疼痛，大腦空白，下一秒就看到了破碎的玻璃罐子和被|插上了一把刀的胎盤。

霧最厚重，也是陰氣最重的地方，是事務所的最裡面。我猜得到，一定是那扇門出現了。可是，葉青呢？

我正要回頭，就感覺到一陣風從背後襲來，手臂被人拽住，猛地往後拉。

「我要去事務所。」我握緊了拳頭。

我動作一停。

鄭欣欣臉色灰敗。她不再尖叫了，可死咬著的嘴巴裏面滲出血來。郭玉潔將她的嘴巴掰開，發現這血不是被咬破的嘴唇，也不是鄭欣欣咬了自己的舌頭或腮肉。

門後面，是什麼？

那些陰氣更濃郁了，濃得好似霧，在事務所內瀰漫。

「蕭天賜不是問題。回去吧。」

「這要怎麼辦？」我手足無措。

「這女人也不行了。」古陌看看鄭欣欣，輕聲說道。

鄭欣欣趴在地上，手指抓著滑膩的地毯，整個人都在打擺子。她忽然發出了一聲尖叫，捂著后腰滿地打滾。

陳曉丘捂著自己的手臂，臉色有些發白。

難道說，他離開事務所了？

我不敢再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