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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出了樓，確定錢蘭沒熱情到在窗戶跟我們揮手告別，我才吐了口氣出來。

這麼想想，真是嚇人。

我暫時壓下了那些想法，就看到郭玉潔和胖子正在跟錢蘭說廢話，剛才應該是他們在給我爭取時間觀察周主任，加思考那個有關死亡后靈魂去處的問題。只是，這樣的廢話說多了，錢蘭都有些疑惑了。

這我還真不知道。

過了兩條馬路了，瘦子突然說道：「如果還要帶其他人，他們走的就不是直線了。」

「哦。行，行。我送送你們。」錢蘭說道。

我看到這場景，就疑惑了。

「他們應該不會坐車吧？」瘦子乾巴巴地說了句話。

「今天真是打擾了。我們再看看周主任，就走了吧。」陳曉丘也聰明。

「那種傳說裏面都是帶一串的人吧？」瘦子說道。

瘦子看向胖子，「你什麼都沒瞧見？」

我們幾個忙拒絕了，魚貫出了錢蘭家，錢蘭還站門口目送我們。

之前來的時候，就是網上搜了路線，胖子開車，從單位直接到了這兒。

「我們走的也不是直線啊。」郭玉潔脫口而出。

「https://m.hetubook.com.com我們就不打擾您了，錢阿姨。」我深呼吸，開口道。

我知道他是關心我，可周主任和黑衣男人既然只有我能看到，說明這事情和我有些關係，應該是我能看的事情。他們看不到，這樣跟過去……

「醫院也不收啊。我媽這樣，只能養著，住院也沒什麼治療的。」錢蘭嘆氣。

「你到底有沒有開陰陽眼啊？」瘦子狐疑問道。

「那他們現在會不會還在路上？」陳曉丘突然說道。

「應該是不遠。」胖子掏了手機出來。

眼前的路有兩排路燈亮著，左右手都是六層樓的住宅樓，左手邊一片漆黑，右手邊的房子好多人家亮著燈。走過這條詭譎的路，一轉彎，我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小區入口。

「步行……怎麼走？」郭玉潔是行動派。

周主任原本安詳的神情變成了一種空洞。她眼睛都不眨一下，跟個人偶似的，但走路的動作並不僵硬，反倒很自然，身體還很平穩，一點兒都沒有上了年紀的感覺。

我吁了口氣。胖子這一接話，就是有了告辭hetubook.com.com的意思。

「奇哥，怎麼了？」胖子問道。

「就是有些擔心周主任。」我扯了扯嘴角，「錢阿姨是一個人照顧周主任嗎？這樣有些忙不過來吧？」

男人的腳步聲配合著那聲音，有種奇異的節奏。

那個黑衣男人就跟在周主任一步遠的後頭，當他也走出了卧室，卧室的門自動關上了。那又是悠長而令人感到不安的聲音。

「你們在路口放我下來好了。」我心中一緊，趕忙說道。

話題自然轉到了這上面。

我先迫不及待地伸長脖子看了一眼，周主任好端端躺在床上，臉色還紅潤著，胸口有微弱起伏，呼吸平穩，並無問題。

「可能順路還要帶上其他人。」陳曉丘說道。

我們四個都安靜了，連腳步也變得沉重，慢慢停了下來。

門衛的燈亮著，只有一個五六十歲的門衛大爺在裏面看平板電腦。他背後的小區內，只有昏黃的路燈，上方空間沒有一絲光芒。

有路燈，有車燈，視野倒不錯，可我一路上，都沒看到那兩個身影。

我如此堅決，他們也就應了我的hetubook.com.com要求。

「我騙你幹什麼？」

「我說啊……如果真的是……我們這是要幹嘛？瞧個熱鬧，滿足好奇心？」瘦子問道，「我們幾個又看不到。」

陳曉丘見我回神，就將視線轉到了我剛才看到地方，在大門和卧室門之間徘徊。

錢蘭走得不快，我只能壓著步子跟在後頭。

「沒猜錯的話，他們應該去那裡，我們到那兒等著吧。」陳曉丘拿了主意。

我坐在副駕駛座，又是唯一能看到周主任和那個黑衣男人的，自然是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

錢蘭點點頭。

「哦。周主任這樣，不用住院嗎？」我有些心急，又不好直接說要去看看周主任的情況，免得惹人懷疑。

「古陌有句話講的很對，不要作死。」我鄭重說道，「我也就去看一眼，你們就離得遠一些吧。」

我們互相看了看。一個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周主任和黑衣男人一前一後，走出了房子，大門也隨之關上。我能聽到兩人的腳步聲慢慢往樓下去，一點點變輕，最終消失了。

車子停在了路口處。

搜到了路線后，我們跟著胖子去取車和*圖*書，駛出了這個小區，上了馬路。

「哪兒的話。也是我叫你們來的。本來以為能幫上忙的。」錢蘭笑道。

「奇哥，就是看不到，也能聽你直播啊。再說了，人多好壯膽嘛。」剛說了那話的瘦子又馬上自打臉了。

我只好跟他們講了我看到的事情，再將那個「門外的人」事件說了。

卧室的門被錢蘭扭動開，並未發出之前黑衣男人開門時的瘮人響聲。

車裡面安靜下來。

瘦子捅了我一下。

「人老了，沒辦法。周主任這樣已經算好的了。」胖子說了一句，「我們今天打擾您了。您要照顧周主任，還要招待我們。」

工農六村。

「你看到鬼了？」陳曉丘問。

我的思路有些混亂。

「真的假的？」郭玉潔瞪圓了眼睛。

錢蘭回答道：「沒辦法，事情都趕一塊兒了。我幾個兄弟姊妹家裡面都有老人，我公公年紀也大了，老公就在那邊幫忙。我女兒女婿經常過來看看，兄弟姊妹也搭把手，也不算忙不過來。」

「他們會去哪裡？」陳曉丘又問。

車內又安靜了。

「林奇，剛才怎麼了？」郭玉潔問道。

「這樣走，wｗw.ｈｅtuｂook•cｏｍ.com也……」郭玉潔一副糾結的模樣。

難道我剛才看到的不是周主任被死神帶走的經過？那個黑衣男人，雖然面容似乎和我在「門外的人」事件中看到的不一樣，但打扮是一模一樣的，應該是死神不錯。轉念一想，那個死神似乎是在小區的某間房等死者靈魂上門的，沒有親自收割靈魂……也不是沒有親自收割靈魂，那個因為門牌號弄錯，走錯了門而逃過一劫的老人就是死神親自上門來找的。青葉的人也因此拍到了死神的模樣。

「要有五六站路的距離。」瘦子瞄了眼導航，「坐車還好，步行得走很久吧？」

胖子特地放慢了車速，還好天已經晚了，這兒又是居民區，開這麼慢也不會礙著誰。

胖子一臉茫然，「沒有啊。」

「前方五十米路口左轉。」導航的提示音響起來。

「奇哥！奇哥，你看什麼呢？」瘦子不安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中。

我回過了神，發現所有人都看著我。

我下了車，又被瘦子提醒，將手機改成了靜音，還約定了向他們彙報自身安全狀況的時間間隔，這才往前走。

「我也很想知道有沒有開。」胖子鬱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