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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聽到了什麼？」陳曉丘在問古陌。

陳逸涵在眾人喘息歇息的時候，又逼問園長：「池塘裏面你們養了什麼？」

「那也未必。」古陌繼續搖頭，「小孩的聲音我也聽到了。他喊了聲爸爸，然後應該就把田明春推到水面上了。」

「別下去！都別下去！」古陌急忙喊道。

陳逸涵看了我和胖子一眼。我們兩個都是搖頭。

連帶著田明春，下水的一共有六人，但另外五人潛了一會兒后，都有上來換氣，只有田明春，一次都沒冒頭過。

我跟胖子一塊兒瞪著陳曉丘。

「太吵了……」古陌呼著氣，「好多『奕奕』……」

古陌恢復了精神，打量了一圈后，就對著那個茶杯「嘖嘖嘖」，吐槽道：「警局就沒錢請兩個好點的畫師嗎？這設計也太糟心了啊。」

陳逸涵使了眼色，我們幾個上車后，等了一陣，陳曉丘就接到了陳逸涵的簡訊。

池塘突然傳來水聲。

古陌重重吐了口氣。

鬧成這樣，今天是不可能繼續抽水了。

我問和*圖*書道：「真那麼難受？」

陳曉丘熟門熟路，帶我們進了陳逸涵的局長辦公室。一路上，好多人都看到了，見到是陳曉丘，還有人打招呼。

田明春一下沉，好多人都誤會了，跟著一個猛子扎入水中，去搜尋田明春。

「什麼？」我緊張起來。

「什麼叫好多奕奕？」我很茫然。

古陌點頭，「沒了，總算沒了。」

田明春魂不守舍，臉上不知道是水還是淚，死死盯著池塘的方向。

陳逸涵去布置了。

我一邊注意著那些浮萍，一邊注意著園長，耳朵豎起來，聽著兩邊動靜。不光這兩邊需要我注意，很快，我旁邊也有個吸引我注意力的聲音響起來。

「奕奕，奕奕在下面！」田明春聲嘶力竭地吼著還要下潛。

「那些東西有些奇怪，像是『奕奕』、『奕奕』的叫聲，鸚鵡學舌那種。好吵……」古陌這麼說著，並沒有捂耳朵，「唔……那個小孩……」

「我不確定，但肯定有東西。將人打撈上來，不要和*圖*書下水。全都拴上安全繩！」古陌快速說道，臉色都有些發白。

「你經常來？」胖子詫異問道。

嘩啦啦！

陳逸涵在岸上指揮，眼觀六路，發現了園長的不對勁。

陳逸涵跑過來問道：「怎麼回事？水下有什麼？」

「叫田奕凡？」

車開到警局，古陌的情形才好了很多。

園長打了個哆嗦，雙下巴都晃了一下，好像想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

我們的陰陽眼沒看到東西，古陌應該是聽到了什麼動靜。以他的聽力和經驗，居然說不知道是什麼，這有點兒出乎我意料。但他都這麼說了，我這次沒懷疑他所說內容的真假。我相信古陌在這種事情上是不會撒謊或隱瞞的。

「園長，這池塘裏面到底有什麼東西？你們不會是在池塘裏面養了什麼違禁的野生動物吧？」陳逸涵問道。

陳逸涵一點兒都沒被嚇到的樣子，淡淡道：「今天就先到這裏。封鎖不要撤掉。過幾天換個水泵再來。」

園長張了張嘴巴，頭上冷汗直冒。

「不吵了？www•hｅｔuｂｏｏｋ•ｃｏm•ｃom」陳曉丘問道。

我發現，池塘內的陰氣正在消退。

古陌彷彿被人蹂躪過，癱在後座上，連手指頭懶得動一下。

「廢話。」古陌有氣無力地哼哼，但還有力氣對我翻白眼。

「讓我們去警局。」

其他人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兒去。

我想著，應該是要和古陌談，也可能是從田明春那兒問出了什麼。

畢竟是死過人的池塘，有點兒鬼故事，感覺就很真實。

園長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閉嘴了。

園長搖頭，又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只是……前一任園長想要填了這個池塘。浮萍每年清理，太麻煩了。可是……可是沒成。水下面有東西……我不知道是什麼，但聽說那次，也是抽水抽到一半，就抽不了了，後來填池塘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其他人也一個個地發現了蹊蹺。

我一轉頭，正好聽到人群七嘴八舌的叫聲，有個人從浮萍中冒出來，正是田明春。

旁人覺得田明春失心瘋，我倒認為，田明春在水下的那些時間裏面和-圖-書，可能是真看到兒子田奕凡了。

陳逸涵沒理，示意我們坐下，就開門見山地說道：「田明春那邊問過了，他在水下面看到了田奕凡，還是被田奕凡推上水面的。除了田奕凡，水下面還有東西，抓他下水的也是那些東西，但他不知道那是什麼。」說到這兒，陳逸涵看向了古陌。

「你不要緊吧？」我嚇了一跳，注意力全移到了古陌身上。

看來，陳曉丘離開國稅局后，陳家是想要讓陳逸涵多照顧照顧這個犟脾氣的侄女的。但之後應該是被老領導說動，或者是陳家另有考慮，陳曉丘才到了我們拆遷辦來。

旁邊的人眼疾手快，抓住了冒頭的田明春，而田明春失神了兩秒后，就掙紮起來。

陳逸涵的辦公室有些簡陋。不是說地方小、破，而是東西簡陋，只有一看就是統一配發的辦公用品，一點兒個性化的東西都沒有。常見的那種桌上綠植、相框，一件都沒。我不知道是不是公安系統在這方面有特殊的要求。可看到陳逸涵渾身帥氣精英范地坐在這樣的www.hetubook.com.com辦公室中，手邊就一個警局的定製茶杯，上面還印了有點兒丑的Q版警察，那感覺都特別不搭。

他喊了，但救人的早就下去了，沒下去的本來就是水性不好，或乾脆不會水的。

所有人收拾東西，準備離開。警察將田明春給帶走了。

下水的五個人將田明春抓上了岸，岸上有警察接應，將田明春輕鬆制服了。

「和他們吃過幾頓飯，也來過兩次。」陳曉丘搖頭，「原本，我爸是想讓我進公安的。」

古陌喝口水都要大喘氣，就好像是扛了一桶水爬了十八層樓似的。

古陌好像有些頭暈的樣子，抓著胖子的手臂。胖子連忙扶住了他。

大家都不吭聲，拿主意的肯定還是陳逸涵。

古陌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就聽到那東西『奕奕』、『奕奕』地叫。」

園長腿發軟，扶著旁邊的欄杆，坐到了地上。他的牙關打顫，很是恐懼的樣子。

我見狀，不打擾了，給了他拿了瓶礦泉水。

正常人都不會想到是鬧鬼。最合理的解釋就是公園的人違規在池塘裏面養了某種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