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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曉丘跟陳逸涵聯繫去了。由陳逸涵查一查卜曉丹的死亡時間，一切就都清楚了。

「現在沒這種鬧鐘了嗎？」瘦子疑惑。

郭玉潔表情跟上。

育才中學高三（4）班卜曉丹。

我怔住。

我將這個名字記下來。

瘦子一問，我也拿不準了。反正我是好多年沒看到過這種鬧鐘了，可誰知道是不是還有小作坊在生產呢？

瘦子和郭玉潔討論女鬼奇特的死法。

惡鬼慘烈的死狀和死者異樣的心跳聲我其實已經習慣了，可這次夢境的最後一幕卻讓我感到不寒而慄。

「哦，那就當我沒說吧。」古陌直接掛了電話。

「不是。」古陌發出了我電話打過去后的第一個聲音，十分乾脆。

「育才中學的卜曉丹？圓夢芭蕾舞學校？」陳曉丘關注線索。

我的視野不得不跟著轉動。

我甚至開始懷疑，秦薇薇他們學校出的事情，真的是因為錢蘭他們家的叫魂？秦薇薇也是高三的學生啊！這惡鬼是專門對高三的少女下手？！

我忽然注意到了視野中的另一個東西。也是放在寫字和-圖-書檯邊上，扔在地上，同樣是個包，但不是書包，而是那種抽繩的雙肩帆布包，上面印有學校名字：圓夢芭蕾舞學校。

「另外，那個圓夢芭蕾舞學校。」陳曉丘接著說道，「在1999年的那一天，一個高級班的十二個學生全部死亡了。楊揚、常盈、卜曉丹都是這個班級的學生。」

「不是。」古陌肯定，「葉子打死鬼，直接就打散了，沒什麼血啊肉啊，那麼誇張的特效。我說，你是不是自己腦補了這種很酷炫的特效啊？」

在要消失的剎那，那隻惡鬼突然身體顫抖，發出了不甘的吼聲：「回來……回來！」

這個問題，我沒能得到解答。

幸好，女孩做完了最後一道題，合上作業本，讓我看到了本子上她的學校、班級和姓名。

惡鬼在此時開始行動。

這個問題，我依然沒得到解答。

「育才中學的卜曉丹死在了1999年，和楊揚、常盈同一天，而且是同一時段。」陳曉丘說道，「具體的時間當時沒記錄。」

除了這三個女孩，還有多少hetubook.com.com人被她所害？

卜曉丹已經直起身，將新拿出來的作業本和課本都放到了面前。

芭蕾？

「得聯繫一下錢蘭請的人。他應該知道些東西吧。」陳曉丘說。

我到底是碰到誰的鬼魂了？

到下班前回辦公室的時候，陳曉丘才從陳逸涵那裡得到了答案。

我拿著手機，沒動。

那個惡鬼就站在她身後，離她還有一段距離，死死看著她。

卜曉丹將作業本放入一旁的書包內，又從中拿出了另一本作業。

書包放地上，靠著寫字檯的側面。卜曉丹拿作業的時候，彎腰傾身，馬尾辮從脖子後面劃過。

這天晚上我繼續做夢了，夢中的場景仍然陌生，視野中是一本作業和兩隻白|嫩的手。

惡鬼的手撫摸著卜曉丹的臉頰，好像在檢視一樣物品。結果是不令她滿意。她收回了手，站起來，脖子上的傷口已經複原，膝蓋接上，流出來的內臟逐漸消失，傷口慢慢愈合，斷掉的手臂彷彿只是隱形，現在重新顯現。

寫字檯上有個小鬧鐘，手掌大小，圓形，hetubook.com.com鍾面印了某個卡通公主，但上色很糟糕，原本的白人公主現在看起來有了拉美血統。鬧鐘反光，映出了一道黑影。

卜曉丹驚恐地看著這一切，看著這惡鬼沒再看她一眼，轉身離開，每走一步，身體就淡一分。

卜曉丹的心臟驟然停止，身體從椅子上摔下來。

古陌被我吵醒來，聽我絮絮叨叨說了一遍夢境。

常盈、楊揚死了，現在，又一個花季少女要死在那個惡鬼手中！

「他不知道有一群熊孩子來作死了啊。」瘦子回答。

「應該不是。我看到那個鬧鐘，很舊的款式，還印了粗製濫造的卡通人物。」我搖頭否定。

像是被絞肉機給攪碎了，她的身影「噗」地一聲變成了肉泥，又被無形的力量碾成粉末，徹底消散在空氣中。

我自己的感覺則是心驚又憤怒。

卜曉丹的心跳好像脫韁的野馬、失控的汽車，她自己卻一無所覺。

「這……」我愈發疑惑了。

哐當一聲響，好似一聲發令槍。

「他要知道會弄成這樣？」郭玉潔很懷疑。

我還在想那個問題。https://m.hetubook.com.com

卜曉丹盯著那個鬧鐘看了一會兒，疑惑地轉過頭。

卜曉丹在抄寫了一行課文後，才注意到了鬧鐘上的奇怪黑影。此時，她的心跳已經是秒針滴答聲的四倍。我都能感受到她胸腔的震顫。

「當然不是。」我黑了臉，「我腦補那個做什麼？」

這我們誰都不知道。

「秦薇薇是不是就因為這件事才性情大變了？」胖子提出了一種可能性。

末了，我問道：「葉青的拳頭是不是就有這樣的效果？」我依稀記得葉青打死的鬼，也是會變成粉末的。

我驚出了一身冷汗。

是道士高人？還是其他兇惡的怪物？

「這麼說，那個女鬼已經死了？」胖子問，「那奇哥你到底是碰到了什麼鬼魂？」

我腦中靈光一現，顧不上時間尚早，就打電話給了古陌。

「或許是剛死不久，所以奇哥還能夢到。」瘦子說。

是什麼東西，居然能將那隻惡鬼給輕易抹殺掉？

我都畢業多年了，光從這個女孩在寫的數學作業，我可判斷不出她的年紀。她握著的筆是自動鉛筆，沒花樣、純色的那種，帶和圖書個橡皮擦。這種筆幾十年如一日，我也無法從這支筆上判斷出大概的年份。

她的脖子斷開，腦袋後仰。她搖搖晃晃往前走，一路掉下來胳膊和內臟。等到了卜曉丹面前，她的膝蓋斷了，身體跪倒，后折的腦袋猛地一甩，血淋淋的臉正對著崩潰的卜曉丹。

我在那一瞬間，感受到了威脅。我在夢境中也不是沒遇到過威脅，不是沒看到過活人死亡、鬼魂消亡，但我從來沒見過有誰那麼霸道，誰死得那麼乾脆，毫無反抗餘地。

我感到後頸一涼，心跳加快。我很快就分辨出來，這感覺不是我自己的，是卜曉丹的。

瘦子發了個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愕然，「不是？」

卜曉丹的內心在恐懼地尖叫，可她的心臟連跳動一下都不可能做到。

我無奈，換衣服洗漱吃早飯，到了辦公室，面對我真正的好夥伴，說昨晚夢境的體驗感，比對古陌那個糟糕的聽眾好多了。

古陌一說，我就徹底想起來了。我在夢境中看到葉青打死鬼，就是夢到了古陌的時候。那場面的確沒有血腥，女鬼只是被打成了齏粉，就此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