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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單位辦公室后，我這心跳還沒平復下來。

「我不知道。」我苦笑了一下，揉了揉額角。

瘦子看到我的時候嚇了一跳，「奇哥，你沒事吧？」

陳曉丘的推理很在理，也是個樂觀的看法。我雖然內心深處還有些擔憂，但我仍然接受了她的這個說法。

躺在床上的年輕人醒了過來，表現也和王怡君不同。他很迷茫地睜著眼睛，眼睛並無焦距。

我現在是後悔的。當什麼超級英雄呢？誰知道一年後那東西會找上誰？就那麼巧，找上我身邊的家人朋友了？每天死掉的人何其多啊。

我愕然地看著還躺在床上的年輕人。他有些不知所措，眨巴了幾下眼睛，還在眼前揮揮手。可他能看到的仍然是那樣的奇怪界面。

手臂肩膀砸地上有些疼，但比不了那種針扎一般的寒意。

「說不定是轉世輪迴后的報應呢？」胖子繼續推理。

我發現他的視野並未恢復，他所看到的不是卧室，仍然是Loading，那根進度條比王怡君兩次看到的要長許多。我分辨了一下，在他黑暗的視野中看到了半透明的和-圖-書「程序安裝中」字樣。

開機音樂的確是響起來了，我也看到了那個Loading畫面，不過，我的心情還算放鬆。我現在明顯是在夢境中。

晚上回家，我不敢讓父母和妹妹看出我的不對勁，盡量掩飾。

如果這真是我理解的意思，那個東西會在一年後，讓王怡君解脫，並找到新的被害人。

任何人突然碰到這種情況，不是神經太過大條，或被網路小說洗腦過度，都會有這樣的反應，而不是想著「哈哈哈我是被選中的少年」。

我看著獃滯的王怡君鬼魂，心裏對她仍然是有同情的。可她留下來，可能會讓殺人遊戲繼續進行下去。

我深呼吸，努力告訴自己這樣做是正確的，王怡君已經變成鬼了。我將視線停留在王怡君的屍體上，讓自己接受這個現實。我的手伸向了王怡君的鬼魂。

瘦子很驚愕，結結巴巴地問：「網上那些作者不都是胡扯的嗎？還真有系統這種東西？」

進度條終於是走完了。

我僵硬地點了下頭，正好陳曉丘和郭玉潔也到了，我就對他們https://www.hetubook.com.com說起了昨晚的夢境。

我這回是旁觀者，和之前的感受有所不同。

陳曉丘看著我，「你殺死了王怡君的鬼魂？」

「難道是夢到王怡君了？」胖子問道，唏噓道，「我看到早間新聞了。那都凍成一坨了啊……」

我吁了口氣，「說的也對……」

噠噠噠噠……

這晚睡覺的時候，我有些忐忑，害怕睡到半夜，突然聽到那種開機音樂。但我和昨晚一樣，腦袋一擱到枕頭上，就陷入了睡夢中。

我有些驚悚，確認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沒缺胳膊斷腿，腦袋裡也沒冒出來東西，視野中沒有任何奇怪的文字。是沒事，還是「暫時」沒事？

我怔了怔，回憶了一番后，肯定點頭，「那個倒計時還在走。」

「可能是主神。」胖子一本正經地說道。

年輕人視野中的進度條終於走到了末尾，換成了「安裝成功」的清晰字跡，當字跡消退，他能正常視物時，碩大血紅的「前方高能」四個字佔據了他的全部視野。兩秒后，那幾個字消失了。

那東西，不是有一年的m.hetubook.com.com休止時間嗎？還能動？

我看得出來，也能感覺到，這年輕人正處在一臉懵逼的狀態。

「或許它只是在警告你，在防止你做破壞，並沒有轉移到你身上。」陳曉丘分析道。

這樣防不勝防的東西，每年找個受害者，根本不會被人發現。再加上類似於天一真人那樣被「遊戲玩家」殺死的人，它已經害死多少人了？

「那你醒來之前，還有看到王怡君視野中的倒計時嗎？」

我驀地跳起來，看到景物天旋地轉，聽到好大一聲響，才發現自己摔在了地板上。

我不由心中發寒。

胖子解釋道：「古陌說老天爺現在有些不正常，但仍然有個正常的系統程序維持著我們大世界的運行，出現另一個主神、另一個系統，也不奇怪吧？」

「嗯。」

腳步聲在門外響起。

瘦子和胖子頓時沒了開玩笑的心情。

隨著進度條的移動，周圍的環境正在發生變化。這感覺很微妙，但我確實感受到了這其中的變化，甚至是親眼看到了——在年輕人的床邊出現了一本泛黃的本子，本子上寫著「阿朵」兩個字。

不和*圖*書過，因為心底還有些擔憂，我這一天都心不在焉。瘦子和胖子倒是體諒我，今天的工作都是他們來分擔了。

這人……是第一次碰到這情況？

「你感覺到了寒氣，就醒過來了嗎？」陳曉丘很冷靜地詢問。

「那豈不是要跟一個類似於天的存在……它做什麼要這樣殺人？」郭玉潔想不明白，「王怡君又不是那些奇怪的人。她就是個普通的小姑娘啊。」

我的心臟撲通撲通直跳。

我對他們的講述停在了一年倒計時和火柴人上。

「奇哥，你沒事吧？」

是有關王怡君的夢嗎？

在觸及王怡君脖子的剎那，我感覺到了刺骨的寒冷，像是之前王怡君在阿朵身上感受到的寒冷。我的心一跳，下意識地有些鬆開，那種寒冷卻猶如發現了獵物的野獸，一下子直竄我的腦門。

我這次不是因為太猶豫，是因為太過輕率，再次犯錯了。

倒計時和手握接力棒的火柴人都給我很不好的預感。

可當時，我真沒想過會有這種危險。一年倒計時，不就代表了一年的停止運行么？那東西那麼厲害，運行一次，需要很久的恢復時間，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不是很正常的想法嗎？我因為猶豫觀望，錯過過機會，這次不想再錯過。誰知道……

「你們能不能正經點？」郭玉潔怒瞪二人。

「我們很認真。系統文的開山鼻祖是誰？說不定他就是真碰到了這種事情啊！」瘦子一臉發現新大陸的表情。

我不知道王怡君第一次碰到那東西是什麼情況，但現在沒有時間等這個年輕人適應。

新聞正好播放到了王怡君的事情，當然，話題不是什麼靈異事件，是高三學生的心理問題。王怡君本來就是之前猝死事件的當事人，媒體們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探討教育制度、探討高考改革，年年如此，並樂此不疲。誰叫每年都有新學生，新高三生呢？

「沒有。我正想要動手……」我遲疑地說道，「手碰上去，就感覺到了寒氣……那東西……」

我思索著，和附身的人分開，就看到了一張陌生的臉。我現在所在的卧室也很陌生，但有點兒眼熟，因為這裏也有不少和遊戲相關的東西，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錄音設備。和王怡君房間的不同是，那些遊戲並不限定在恐怖遊戲。

「不是吧，奇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