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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到來，接手了調查工作，確認死者就是衛小中，對酒店員工和酒店內的客人都做了筆錄，又調取了酒店內的監控錄像。

「那要不去找找那個事務所的人問問看吧？」袁康的妻子翻了個身，「你是不知道我看到消息的時候，心慌得厲害。那個人，網上都說死得不正常啊！你們酒店原來就出過事情……我之前就說了，換個工作，你不聽……」她開始了抱怨。

袁康女兒的聲音戛然而止。

但我聽到了些八卦。

有人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我沒一直盯著袁康，而是盡量在酒店內轉悠。

「老公。」袁康的妻子叫了一聲。

「進來。」袁康頭也不抬。

「爸，真的就只是自殺？」袁康的女兒又問了這個問題。

袁康繼續往外沖，站到了酒店外，學著其他人的模樣仰起頭。

他和袁志毅應該不住在一起，但今天似乎是約好了一家三口去袁志毅那兒吃晚飯，袁康的老婆給做的飯。袁康去晚了，到了袁志毅家，就發現家裡面人的表情都帶著擔憂。

我這下就有些驚訝了。袁康居然還知道青葉的事情？

我回到了袁康的辦公室，看著埋頭工作的袁康。

腳手架就搭在了酒店客房的窗戶外，只要找對房間，就能近距ｈｔｔｐs://wｗｗ•hｅｔuboｏk.com•ｃom離看到腳手架上插著的屍體。

「嗯。」袁康的聲音很輕。

「真的是自殺？」袁康的女兒問道，惶惶不安，「爸，我看網上說，那個人死得很奇怪，人直接……」

袁康進入酒店工作的時間很長，老員工，門童、行李員、客房服務、后廚、酒吧……他都做過，一步步當上酒店的經理。

夢境開始切換。因為現場被封鎖，袁康被迫休假。袁康的妻子倒是因此放心不少。

袁康在酒店內巡視各個崗位，再三叮囑，施工期間大家要注意安全，注意客人們的安全。然後，他回到了自己在員工區的辦公室，處理文件。

我的心跳也快了起來。

陽光下，腳手架的頂端，有個不正常的陰影。

袁康的妻女邊看電視，邊說了他幾句，讓他少抽一點。

「沒人去樓上看過嗎？」袁康急躁地問道。

「我知道。囡囡不知道原來那事，可這次都上新聞了，網上還那麼多消息，我都不知道她是從哪兒看到的。」袁康妻子也跟著嘆氣。

袁康半晌才回答道：「應該不是。自殺的是廚房和餐廳里工作的一個人。他不能進客房。809今天也沒住人。而且，好幾年了……那個事和-圖-書務所的人應該解決了吧。」

我本以為我能看到監控的，沒想到警察直接將錄像帶走，沒在酒店內察看。

「有人，跳樓了……」那個人仍然結巴，手都在哆嗦。

「有什麼事情？」袁康不耐煩起來，抬了抬眼皮。

直到此時，周圍才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叫聲。

「就衛小中不在。」負責清點酒店人員的一名員工白著臉說道。

袁康問了袁志毅今天怎麼樣之類的閑話，袁志毅回答得不怎麼熱心，袁康沒坐多久，就帶著妻女離開了。

我還不能離開袁康太遠，就目前所能活動的範圍，我甚至無法把酒店的角角落落都轉一遍。

袁康挺忙碌的。因為濱江大道要施工的緣故，酒店要做各種調整，事務繁多。他管的東西有些雜。

袁康笑著答應，出門，下樓，點煙。他的動作很自然，神態也很平靜。然而，他的腳步一直沒停，煙霧一路飄著，離開了袁康所居住的小區。

回到家，洗漱安歇，這對夫妻躺在床上，都是平躺著，睜眼盯著天花板。

「你們知道了啊。」袁康扯了扯嘴角，露出個難看的笑容，「別擔心，就是有個人自殺了。」

旁邊另有人說：「有人、有人去看過了……不知道啊……那張臉……」

忙到和圖書晚上八點，袁康才下班回家。

袁康急了起來，衝出辦公室，直接往外跑。

夢境的內容跳躍了幾次，到了夜晚。

穿著廚師制服的人趕緊解釋：「我們也不知道。他突然不見了，當時忙，也沒顧得上，之後也沒見到人，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跑掉的。」

袁康的妻女仍然不安。

我總覺得袁康未說完的話和廚師解釋的事情不是一回事。

我沒看出這雕塑有什麼問題，沒見著鬼，也不知道風水一說具體是怎麼回事。這雕塑在我看來普普通通，難以想象它將袁康踩死的場景。

我觀察著她的表情，總覺得這夫妻二人的情緒神態有異曲同工之處。

「是不是……是不是那個房間啊？」袁康的妻子哆嗦地問了一句。

「我出去抽根煙。」袁康拿著香煙打火機出門了。

袁康張大了嘴巴。

「換工作哪那麼容易？我當年要找好工作太難了。而且我爸那態度……」袁康嘆了口氣，「你在他老人家面前別說這些啊。讓囡囡也別說了。」

袁康明白了過來，想想道：「下午開會的時候我會跟上面反映這情況的。再有客人訂房間，你先應付著。」

袁康緊緊閉上了嘴巴。

袁康的女兒聽到這話，放鬆了不少。

嘭！

我對風水真ｈｅtｕｂｏｏk.ｃoｍ•cｏm的毫無了解，知道很多開公司的會在公司內養魚，就是極限了。其他的，真的一無所知。

袁志毅手中的茶杯直接頓在了桌子上。

在警察到達前，袁康作為酒店經理，很是稱職負責，反應迅速，有條不紊地將酒店員工約束好，並問清楚了事情的經過。

「對啊對啊。」有人急切附和。

袁康眉頭緊鎖，「怎麼會是衛小中？他怎麼會跑到……」

從這裡能看到酒店正門外聚集了好些人，各個仰著脖子。

「行了，沒事了，別擔心。」袁康又安慰了一句。

「你別看網上亂說。就是有人跳樓自殺了。」袁康故意輕描淡寫地說道。

「死……死人了……」來人結結巴巴地說道。

「不然是謀殺啊？」袁康反問道，「警方還在查，酒店那麼多人，還有監控在，肯定能查清楚的。」

一切看起來稀鬆平常。

我下意識就想到了蕭正。袁康會不會認識蕭正呢？他知不知道蕭正的死？知不知道809號房間的事情？

袁康一路衝到了酒店大廳，看到的是更多驚惶不安的面孔。

「是衛小中？」袁康再三確認。

酒店裡面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挺多的。裝飾用的畫、雕塑、花瓶、其他藝術品，也不知道是真品贗品，價值幾何，反正ｍ•hｅtｕｂｏｏｋ.ｃｏm•cｏm很多地方都能看到，看起來檔次極高。這讓我更加無法判斷酒店內擺的風水是怎麼回事了。

他開了車，一家三口坐在車上，氣氛很壓抑。

我努力去看，可什麼都沒看到，沒見著鬼，也沒見著可疑的人。

袁康猛地站起來，「你說什麼？」

「好的。」

袁康皺眉問那個叫住他的員工：「不是說了要施工，市裡面的煙花表演和我們的情侶房都取消嗎？」

我頓時明白，我之前的猜測沒錯，袁康是知道809房間的事情的。

「公告發出去了，也跟已經訂房的客人解釋過。不過有新客人表示想要訂房，說是在完工前在我們這兒住一住。」員工回答道，一臉感嘆。

「去吐了半天了，說認不出來了。」還有人補充一句。

「袁經理……」門外站著的人神情很不對勁，支吾著不開口。

我心不在焉地聽著兩人對話，對那種有奇特喜好的客人不感興趣，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旁邊的駿馬雕塑上。

袁康的妻子卻是沉默著。

我也沒能看到陳逸涵。劉向前收到通知，到了酒店，負責應付陳逸涵和政府的人，袁康就配合著下面的警察進行調查工作，安撫酒店的員工和客人。可衛小中的死法太離奇，我看得出，袁康自己都是心虛的，就更別提安慰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