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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上次見到的女人是你同學？」男人一邊喘著氣，一邊問何靜萍。

列車啟動，慢慢加速，進入了隧道。

我轉頭，沒看到何靜萍身邊移動來某個乘客。那個臉的位置正好在何靜萍身邊高大男乘客的胸口。

我有些憤怒。

「玩玩兒嘛！」男人不以為然地笑笑，「上次那個夠辣啊，這個看起來不太一樣。」

本來在上廁所的女生嚇了一跳，提著褲子僵在那裡。

這女孩的神情有了極大的變化，但我仍然是認了出來，這人是何靜萍，那個青葉的委託人，那個死在地鐵廁所中的女人。

「你還想換口味啊？」何靜萍不滿。

然後，又是一個。

視頻播放，列車繼續往前，在那個人形痕迹之後，又是一個人形痕迹，體型相同，姿勢也相同。

何靜萍的人影倒映在地鐵車門上。

曖昧的燈光變成了亮堂的白光。

兩次夢境，為什麼我總是什麼都無法做？

何靜萍對這個男人的出現一無所知。

我躺上床上準備入睡的時候，腦海中還在回放那些畫面ｈｔtｐs://www.hｅtuｂｏoｋ•ｃｏｍ•coｍ。

我還在思考的時候，何靜萍和其他女生已經對著那個低頭的女生拉拉扯扯。

瘦子現在很后怕，有點兒神經過敏。不過我們都習慣了他這種害怕，全都沒當回事。也就我和胖子基於兄弟情義，拍拍他肩膀以示安慰。

這個年代似乎還沒普及手機，她們不能將這些殘酷的行為拍下、錄下。

我聽到自己所站的位置響起了不耐煩的吼聲。

今天晚上南宮耀是不可能再拿出視頻來了。

男人笑起來，回身給了何靜萍一個親吻，又爬到了床上。

晚上八點多的時候，南宮耀就給了我回信。

這是個男人，個子和何靜萍相當，一米七左右的樣子。何靜萍是穿了高跟，她本人身高應該才一米六多。

我不知道是不是這東西就有某種影響力，我沒有一挨枕頭就睡著，但不多時，我還是陷入了夢境之中。

視頻畫面中突然出現了大片的白光，接著就看到了站台出現在白光中。

那張臉很黑，低著頭，和*圖*書劉海遮蓋了額頭和眼睛。慢慢的，脖子、肩膀、胸口……逐一在車門玻璃上顯現出來。

面前是女廁所。看隔間和水池，這廁所十分簡陋，都沒有擋板，到處散發著一股尿騷屎臭味。

最讓人忍無可忍的是，這兩人居然還在女人的上方進行熱吻。

幾個流里流氣的女生站在我面前，她們圍著的女生低垂著頭，一看和周圍人就不是一路的。

男人比何靜萍先冷了臉，直接從何靜萍身上翻身下來，「不願意就算了。」

我感覺到怒火躥上了頭頂，伸手揮舞拳頭過去，打了一個空。

雖然受害者們並沒有被殘忍殺害，可這種行為依然令人髮指，我也的確是真心憤怒，真心想要救她們。為什麼不行？

地鐵轟隆聲取代了剛才那些聲音。

我只能眼睜睜在旁邊看著，直到夢境改變。

因為不夠氣憤，不夠努力？

看男人穿衣服要走，何靜萍咬了咬嘴唇，在男人套了褲子起身後，抓住了男人褲腰，「行了，我幫你把她約出來。」

又是……

何靜萍轉過頭和*圖*書，看向男人，「你又要幹嘛？」

隧道內的最後一個人形仍然是爬動的姿勢，到了站台區域，人形的下半部分橫在地面上，好像有個人從軌道和地面爬到了隧道牆壁。

我感到了一絲意外，先是呂文山，再是何靜萍。呂文山還沒死，何靜萍雖然死了，但我並未見過她的鬼或者屍體，怎麼就接連夢到這兩人了？

從男人露出來的頭和肩膀來看，他好像穿了制服，頭上是一頂安全帽。

我的眼前從黑暗變得光明，就好像睜開了眼睛，看到了景物。

聲音慢慢遠去，周圍變得安靜。

我想要阻止，卻依然無法碰觸到那個女生。

我雖然是個男人，現在看著這對狗男女也只想作嘔。

本來高速行駛的列車經過南宮耀的剪輯，視頻放慢了速度，能看到光團中的隧道場景。

酒店房間曖昧的光線中，何靜萍和一個男人在床上翻滾。

終於，那些痕迹有些變動。原本並不明顯，在看到下一個人形的時候，我才發現之前的人形其實有細微變化。就好似連環畫，一格格產和圖書生微小的差別。

又是一個……

軌道向前筆直延伸，圓拱形的水泥牆壁上排了一些管線和應急燈。在牆壁上有著紅色的人形痕迹，趴在靠近地面的部分，似乎是伸手抓著前方爬行。

她們之中有人拿出了水彩筆，揪著那個女生的頭髮，逼迫她抬起臉，在她的臉上寫上「雞」、「丑」之類侮辱性的字。另有人撕扯開女生的衣服，在她的身上寫寫畫畫。

那個女生趕忙衝出了廁所。

少女長相清秀，但臉上肆意的笑容不會讓人聯想起什麼青春、什麼少年，反倒是會想起太妹、流氓之類的形象。

在黑暗的隧道中，只有地鐵列車的一團光芒。

兩人的呻|吟和喊叫很快被一個女人的哭聲取代。

嘈雜的校園聲音讓我有一絲懷念，周圍都年輕少男少女嘰嘰喳喳的歡快聲音。

我卻看到應該高速行駛的列車門縫中，有一隻扁平的手擠了進來，抓住了車門。那個男人沒抬頭，但他的腦袋已經穿過了車窗玻璃，湊到了何靜萍面前，幾乎和她貼到了一起。

廁所門開了又關，外面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吵鬧聲響了一瞬，又變得安靜。

視野中，車門玻璃上是何靜萍的倒影，然而在那張臉旁邊，另一張臉浮現。

車內擁擠至極，何靜萍皺起了眉頭。她在候車的時候拍在第一位，現在上車，就緊貼對面車門站著。

視野中仍然是酒店客房，但床上的人變成了三個。何靜萍抓著女人的雙手，那個男人抓著女人的兩條腿，腰部聳動。

視頻到此為止。

我有了種奇怪的感覺，車子的速度變得神奇，和平時坐地鐵的車速並不相同。

南宮耀沒能將地鐵內的所有監控視頻都調取出來，給我的也就是這一段。但就是這些，已經讓我感到了詭異。

「看什麼看？快滾！」

他的效率真的是很高，已經將地鐵運營方銷毀的視頻還原，還剪輯出了我所看到的影子以及運營方想要隱藏的圖像。

地鐵車門打開，何靜萍上了車。

我移動身體，和夢境的對象拉開距離。

隨著視頻繼續，我腦海中有了清晰的畫面。那些人形就是一個人從隧道深處爬出來的過程。

這是比之前年紀都要大許多的何靜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