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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在裏面？曦曦？」

「知道是什麼東西了嗎？」李星方問。

我有些意外，但馬上反應過來，急切對李星方道：「那東西去找下一個了！應該是又要殺人！」

叩叩！

被血和她自己體溫焐熱的美工刀搭在了她脖頸的動脈上。

「你沒事吧？」李星方問道，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包紙巾，「擦擦吧。」

她本來就沒什麼用處的掙扎變得更加微弱了。

我抱著她的腰，緩慢將她的身體從下水管道中抽出來。

同樣的，武晨曦正在遭受的事情也只有我能看到。

沒有人聽見她的聲音。

武晨曦睜著眼睛。

「救我……救我……」武晨曦的手被按在了門板上，沾上了溫熱的血。她抓著門板，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可是外面的人不為所動。

我不禁想到了之前的妹妹。

歐陽慘叫起來。

隔板下方，又露出了半張臉。

我看到武晨曦的靈魂和身體開始分開。

她的瞳孔收縮起來，已經無力的身體忽然掙扎。

課間鈴聲又響了起來。

「不要看……和圖書嗚嗚……笑笑……」武晨曦哭著，她低聲說著。

「救我，救我啊！」武晨曦喊著。

武晨曦默然，搖搖頭，「不知道。它……它很可怕……它剛才才走掉。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下一個……它好像說了下一個……」

鮮血飛濺，皮膚下面的肌肉紋理逐漸在刀口下顯現。

但只是被推了一下。

她脖子上的傷口並不深。鈍刀割肉，而且對方並沒有一次性找准要害。這是故意在折磨她。

「她不在廁所吧。可能是去辦公室了。」

突然，我的衣服被抓住。

我想要閉上眼睛，不忍心再去看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我看到外面的那雙腿動了動。

不知道是因為她現在不是人，是無形靈魂的緣故，還是其他什麼原因，她的模樣看起來糟糕透頂，但並沒有被卡在水管中。

「啊啊……死人了……」

「不要看，不要看……不要看！」武晨曦喊起來。

廁所外面也有女孩子的哭聲。

唯獨這一次……

武晨曦怕得哭起來。

「是不和圖書是這間？」

我很順利將武晨曦從廁所裏面抱出來。

「你等等。」李星方叫住我。

「林奇！林奇！！」

旁邊的隔間不斷傳來聲響。

我能感覺到她生命力在流逝，求生的意志也在消失。

外面有東西。

我想了想，一捏手中的紙巾，深呼吸，走向了她。

「這間早上就壞掉了吧？」

叩叩的敲門聲響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

旁邊的隔間傳來開門關門的聲音。

那種樣子不是活人能做到的。

嘭嘭嘭！

武晨曦發出了凄厲的叫聲。

廁所門又被推了兩下。

我怔愣看著李星方，又看向了還趴在廁所中的武晨曦。

有女生問著。

一抬頭，武晨曦就能看到那手掌大小的空間。

「救救我……救救我……」武晨曦低聲重複著。

武晨曦一次次的求救，一次次期盼有人能看到她。

美工刀是很窄、很薄的美工刀片，也不夠鋒利。每次刀片劃下來，僅僅是在武晨曦的喉嚨處割開一道口子。

「哎，有沒有人？」

我看看皺眉的李星方和_圖_書，還是走向了武晨曦。

可她沒有那麼快死。

黑暗、骯髒、充滿了刺鼻氣味的環境。

武晨曦絕望的感覺好像傳染到了我的身上。

「啊啊啊啊！」

李星方沉默了一會兒，掏出了一包煙，「這可就麻煩了……呼……」他吐出煙圈，「我沒碰到過這種東西。如果是人，這也是最危險的犯罪分子。」

女孩靠著我的胸口，輕聲啜泣著。

美工刀落下，鮮血濺在了便池中，星星點點血跡沾在了門板上。

美工刀突然變得堅硬無比，直接割開了武晨曦的血管。

嘻嘻嘻嘻……

「沒有人啊。」女生說著。

「啊！死人……死人了！笑笑，裏面！」

又有人推了一下門。

「啊！」武晨曦叫著，想要躲避。

從隔板下方的門縫，我能看到外面走動的腳。

廁所外面、裏面，都是震耳欲聾的聲音。

李星方在旁邊給我使眼色。

我只能不合時宜地問道：「你知道，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嗎？」

她還盯著我看，卻是不再求救了。

「救我！」武晨曦和-圖-書嘶啞地喊著。

我搖頭，「不知道，但有很多，它們能變成人的樣子。武晨曦……一早上就被它們抓住了，然後……它們還能阻止別人看到、聽到武晨曦的聲音。」

走到了廁所門口，我才發現她的身體，不，應該說是她的靈魂扭曲地塞在便池中。

「曦曦！曦曦你在不在？」歐陽的聲音在廁所外面響起來。

我恍惚了一下，才發現是李星方在搖晃我。

「怎麼回事？這裡有沒有人啊？」

她無處可躲，只能慌不擇路，沉入了便池的下水管道中。

我聽到了腳步聲。有學生從外面走進來，是要去廁所。

噗！

她能感覺到，也能聽到有東西抓撓水管的聲音，那個聲音在水管裏面形成了巨大的迴音。

「壞掉了？」另一個聲音問。

「救我……救我……」武晨曦的喉嚨中發出了嗚咽。

學校內吵嚷起來。

我有些無從下手，但一咬牙，還是伸手去觸碰她的身體。

我看看武晨曦。

那東西還在伸手想要將她抓出來。

這聲音應該只有我能聽到。

廁所門和圖書被人推了一下。

武晨曦的掙紮上徹底的無用功。

傷口越來越深。

「沒事了，已經沒事了。你……」

幾次上下課，時間應該是到了中午午休的時間。

「曦曦！」

女生彎下腰，她的半張臉和眼睛都出現在了隔板下方空隙中。

不等我反應，我發現自己躺在了廁所中，就是武晨曦所在的位置。

心中嘆息，我像安撫妹妹一樣，輕輕拍著她的背脊。

然而……

叮——叮——叮——叮——

叮——叮——叮——叮——

幸好我能碰到她。

詭異的笑聲在隔間裏面回蕩。

「是武晨曦！你開門啊！」

一個上午這樣的情況也出現了好多次了。不同的女生，都想要看看這間長時間上鎖的廁所內有誰。

我感覺到了難受。

「曦曦，曦曦在裏面！她在裏面！武晨曦！武晨曦！！！」

四目相對。

有東西抓住了她的靈魂，那把美工刀被塞進了她的手中，但有硬物砸在了她的靈魂上。

「謝謝……」武晨曦悶聲說道。

我捏著紙巾，「該怎麼辦？她就在那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