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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靈和葉青都沒回答。

男人連忙幫忙。

男人安慰地拍拍女人的肩膀。

「好了？是沒事了？已經解決了？」男人急切問道。

吳靈含糊的聲音之外，視頻中多了一個聲音。

聲音扭曲，宛如失真的磁帶。

葉青腳跟一轉，往門外走去。

2006年6月10日，進行法事。視頻文件03620060610.avi。

隔壁房間的叫聲變得凄厲，男人恐懼地怒罵質問。

女人縮了縮身體，似是害怕吳靈手中端著的鮮血。

「我，我知道，可是……他還在叫！」女人捂住了耳朵。

同樣的床，不同的是床上躺著一個雙眼圓睜的女人。女人的肚子挺得老高，將衣服撐破。

「柳唯的父母。」葉青言簡意賅。

男人在床邊坐下，抱住了女人的肩膀，「沒事的，馬上就沒事了！」

隨著吳靈的畫，女人肚子上的線條越來越多，圖案也越來越複雜。

吳靈並沒有抬頭，重新沾了血水，又在那一條曲線上繼續畫和*圖*書線。

葉青站在一旁，靠近門的位置。

男人錯愕地抬頭。

男人看到這一幕，不禁張開了嘴巴，一副驚訝狀。

吳靈關上門，從畫面前走過。

「蔣先生，這件事已經和您沒關係了，他們也不會再妨礙到您夫妻二人。」吳靈說道。

吳靈垂手俯身，手指點在了女人的肚子上。

隨著她的念誦，她手指上的顏色有了些微的改變。

女人肚子上的血液轉瞬沁入了女人的皮膚中。

「媽媽媽媽媽媽媽……」

女人抬頭求助地看向男人。

「媽媽。媽媽。媽媽。」

「沒事的，就是一會兒。他們也在這裏看著。」男人安慰了幾句，掙脫女人的雙手，幫她摘下了戴在脖子上的護身符。

「那個就是……他們的血？」男人問道。

「嗯，已經解決了。」葉青點頭。

顏色沒有變化，但似有光芒在血管一般的線條中流轉。

「是。之後我會在你的肚子上畫出符籙，你就能擺脫那隻鬼嬰了。」吳靈邊和圖書說邊走向了女人。

那畫面沒停留一秒鐘，就被黑暗取代。

最終，一切聲音戛然而止。

女人大口大口喘氣，虛脫了一般，兩眼無神地獃滯望著前方。

女人抖了一下，握緊了男人的手。

吳靈微微低頭，應該是正在注視女人。

「媽媽……」

男人死死抱住女人，焦急問道：「怎麼回事？怎麼回事？那東西……」

畫面晃動，她應該是拿起了DV。

女人忽然大喊了一聲，神情痛苦，渾身冒出汗水來。

「『媽媽』，我聽到了『媽媽』……他在叫我……」女人的眼睛瞪得很大。

是小孩子的叫聲，聲音急切，又有點兒可憐的意味。

男人糾結了一會兒，示意女人趴到他背上。他背著女人走出了房間。

男人咬牙切齒，「他們！就是他們吧？那兩個混蛋……」

畫面從女人身上一掠而過，接著拍到了床邊的情景。

女人的肚子上出現了一個完整的圖案。即使看不懂，看到這圖案的人也會莫名和*圖*書感覺到它的神奇。

視頻中只剩下了女人的喘氣聲。

女人埋首進男人的懷裡，身體瑟瑟發抖。

「媽媽！媽媽！媽媽！」

這完全不像是人的血液。

兩條線一長一短，如同兩條蛇交纏在一起。

「要出來了。」吳靈完成了最後一筆，長長吐出一口氣。

她的表情一變，伸手抓住了男人的衣服，「你聽到了嗎？」她又看向吳靈和葉青，「你們聽到了嗎？他在這裏！他……」

慢慢地，那聲音歇斯底里起來。

葉青從門外走進來，「好了。」

女人打了個激靈，身體蜷縮起來。

它好像活了過來，正在呼吸，有心臟在搏動。

女人瑟縮了一下，但身體彷彿被定住，本能的反應進行到一半，就僵住不動了。

在畫面外，還有驚恐的胡亂叫聲，有男有女。

吳靈一手端著碗，一手豎起食指和中指，沾了血水。

吳靈從房間外走進來，手中端著一隻碗，碗內是鮮紅的液體。

「你們……做了什麼……」女人和圖書突然虛弱地開口。

她口中念了什麼，視頻中響起嗡嗡的聲音，聽不真切。

她走到了畫面另一個角落，有開門聲響起。

女人的身體劇烈顫抖，幾乎讓人錯以為她是癲癇發作。

任性的孩子正在大吵大鬧。

那個小孩的聲音陡然消失，緊接著，有孩子的哭聲從畫面外響起來。

「您聽到了什麼，湯女士？」吳靈沒停住腳步，站到了床邊，按著女人的肩膀，示意她躺下來。

「把護身符解下來。戴著那個的話，我沒法畫符。」吳靈說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做了什麼？」男人拔高了聲音。

吳靈的手指劃過了一條彎曲的線條，從女人的胃部一直到小腹。她手指上的血水就此完全消失。

從模糊到清晰，那個聲音逐漸蓋過了吳靈的聲音。

她的皮膚呈現出一種半透明的質感，薄薄的皮膚下面是一片赤紅色。

男人聲音乾澀，膽怯問道：「到底怎麼了？」

床上坐著一個女人，床邊站著一個男人。兩人互相拉m.hetubook.com.com著手，神情看起來十分緊張。

「媽媽……」

男人大急，「小榕！小榕她怎麼了？她怎麼這麼難受？」

「湯女士，您並非他的母親。這點我們之前和您溝通過。您不能有這樣的想法。」吳靈掀起了女人的衣服，露出了她的肚子。

抖動的畫面拍到的是腳和地板，門框從畫面中劃過，接著是另一間相同布置的小房間。

「那到底是……」男人看向葉青背後敞開的房門。

那些血水凝固在女人的皮膚上，是最純正的大紅色，沒有任何褪色、黯淡的跡象。

吳靈轉頭。

「誰？隔壁還有人？怎麼回事？」男人慌亂無措，沒有邏輯地扔出一個又一個問題。

視頻畫面是一間房間，看起來是簡陋的出租屋，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兩把椅子和一個簡單的衣櫃，面積很小，幾乎被這些傢具塞滿。

「一個誘導的法術，將柳唯逼回到他真正的父母那裡。」吳靈說道，「兩位，請先離開這裏吧。」

還有嬰兒的哭聲，從沉悶變得響亮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