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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小姐的眼神就變了，大聲道：「那東西給警察了。你們到派出所找人要。」

我現在又不是在做拆遷辦的工作，不用好脾氣、好耐性。我也看出了這些知情人色厲內荏，心裏面發怵。雖然不知道他們怕什麼，但只要知道他們在怕，我也就可以硬氣逼問了。

我不好解釋，只能心中苦笑。我又轉頭看了一眼，講電話的男人和布衣的老人都不見了。女人到了馬路對面，站定之後，左右張望，又摸了手機出來。

我並非沒去過小地方，大學的時候去同學老家，有幾次旅遊，經過山村，就是光看電視，我也能看到一些窮鄉僻壤的情況，但那些地方不會給我異樣感。

「東西你們誰拿走了？」我再次追問。

我立刻加上一句：「兩個手機好幾千塊錢，這事情不是你說一句沒有就沒有了。」

他們身上的東西是在醫院被人發現的。

「我們這也沒有！」護士小姐更大聲了，還拍了兩下桌子，「我們這是醫院呢，不看病你就一邊去，別耽誤人家病ｈｔtｐs://www•heｔｕbｏoｋ.ｃｏｍ.ｃｏm人！」

呂巧嵐記掛她的泰迪熊，比護士小姐更大聲：「我的東西在你們這兒掉了，你怎麼說話的？是不是你們把東西拿去了？」

周圍有人罵了一聲。

走到了十字路口，沒見到紅綠燈，周圍人也滿不在乎地亂穿馬路。我和呂巧嵐隨大流，左右看看沒什麼車子，就穿過了馬路。

護士小姐頓時啞了。

對方的工作態度和賓館的前台小姐差不多，對人愛答不理的。

那陰風一閃而逝。我再看過去，就看到那三個吸引人眼球的存在。可要說陰氣和鬼，我又沒看到。

旁邊的護士小姐也看了過來，同樣是古怪的眼神。

賓館距離醫院並不遙遠。

那人頭髮灰白相間，有可能是上了年紀。

308房間在走廊正中，十分顯眼，因為門口有警方拉的封鎖線。

我們兩個沉默地往前走，到了醫院。

每個經過的人，似乎都會看我們一眼。

我跟著呂巧嵐繼續往前走，低聲問道：「你有感m.hetubook.com.com覺到什麼嗎？」

醫院總是個熱鬧地方，不管哪裡的醫院，多大的醫院，都是如此。

「那熊真的不在我們這兒。我們聯絡警察局，送到那兒去了。是警察局，不是派出所，你們可能找錯地方了。」

沒有大商店，也沒有隨處可見的連鎖便利店，小店中賣的東西，那些商品的牌子，也是我沒見過的。

到了醫院的前台，我問那個小護士失物招領的事情。

行人和店主的打扮也有些土氣，穿的衣服不是特別艷麗，就是特別灰暗。

我跟呂巧嵐沿著路走過去。

當著前台小姐的面，我也不能直接質疑。打了個哈哈，我和呂巧嵐就去了前台小姐說的308房間。

這種傳小道消息的敘述方式，讓我心中很懷疑真實性。

黃色的封鎖線膠帶有些松垮。

仔細回憶那個夢境，陳曉丘和庄警官行走前進的過程都很順當。陳曉丘抱著箱子，震動的幅度都很小，沒有大動作。要過這封鎖線，至少得彎腰吧？我沒感覺到陳曉丘有這和-圖-書種動作。至於拉開封鎖線……我也沒聽到膠帶被拉扯的聲音。

既然對方說了派出所，我就假裝不知道警察局的事情，說道：「派出所去過了，人說沒有。」

有個殺馬特造型的年輕人湊過去搭訕，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女人笑得花枝亂顫，一把挽住了年輕人的手臂，就往前走。

保安看起來四十多歲，中年發福，挺了個啤酒肚，眼袋很重，一雙手上骨節粗大，擠出個和他模樣不太相襯的勉強笑容。

光看房門，我也沒看出什麼問題來。

保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呂巧嵐。

街上的商店和行人都給我一種怪異感。

回頭看去，剛才走過的人馱著背，穿著老布衫、老布鞋，身上站了泥灰。

我搖搖頭，「我也說不上來……」

庄警官不可能不知道這裏拉了封鎖線。

呂巧嵐再次拉了我一下，已經是流露出了不滿。

呂巧嵐臉上的不滿褪去，問道：「什麼？」

「你們那個小護士是什麼意思？什麼叫邪乎東西？」我板著臉，一副不罷休的模樣。

這點經驗，和圖書來自於我在民慶市的生活。現在看來，在匯鄉這邊也是一樣可用的。

我的嚴肅和呂巧嵐的怒意都不是裝出來的。

「你掉了什麼東西啊？」沒回答，護士小姐先是審問我。

店內張貼的廣告海報都褪了色，有一張我見過的大品牌飲料的廣告海報，印象中，都是十年前看到的內容了。

難道真如陳子安所說，是什麼鬼打牆，活人在面對這種情況的時候，腦子都不清楚，就像分不清現實夢境，沒感覺到任何異樣？

旁邊的護士小姐偷偷摸摸拿了電話，一邊小心看著我們，一邊低聲對電話那頭說了什麼。

保安看看周圍豎起耳朵聽，甚至直接圍過來的人，咳嗽一聲，招呼我們到單獨的房間去。

我是真的說不上來。

有個穿著暴露的女人搔首弄姿，踩著高跟鞋，噔噔噔的腳步聲很是響亮。

有個胖乎乎的年長保安跑了過來，一副勸架的架勢，將我們拉到了一邊。

護士小姐嘟囔：「那種邪乎的東西，誰會拿啊！」

我愈發覺得事情古怪。

我試著轉動門把手，自然是沒能ｈｔｔps://ｗｗｗ•hｅｔuｂoｏｋ•ｃｏm.com將房間門打開。

匯鄉醫院的牌子做得很大，新安上去的時候，一定很氣派，但現在和這棟建築物一樣灰濛濛的。

除了他，旁邊還有人拿著手機大聲講電話。

進出醫院的人，大多數是老年人。

老舊小賓館，走廊裏面很昏暗，基本上沒開燈，只有走廊兩頭的窗戶有光亮照進來。

呂巧嵐也對醫院的情況更感興趣。泰迪熊可是在那裡被人撿到的。

開門的聲音我聽得很清楚。

我和呂巧嵐穿梭其中，卻也不算突兀。

呂巧嵐一下子豎起眉毛，似乎要發火。

呂巧嵐看看我，又看看那個女人，眼神古怪。

我腳步一頓，只覺得有陰風吹過。

呂巧嵐拉了我一把，我才注意到有摩托車噴著尾氣開過去。

我們出門就能看到醫院那棟灰白的建築物。

「一箱子熊，還有手機。」我回答。

這話她說得理直氣壯。

周圍人的目光大多集中在女人身上。

我搖頭，「去醫院看看吧。」

旁邊有人和我們擦肩而過。

「你有看到鬼嗎？」呂巧嵐不安地問我。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我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