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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徐光宗抬手安撫性質地壓一壓，「行了行了，你們不要急。拆遷補償方案還沒下來呢。怎麼分配，國家也有政策……」

徐鋼死了？

徐光宗臉上的愕然和慌張，徐鋼沒看到，都落入了我的眼中。

他的心情沉重又輕鬆，我都被他弄得不自在。

徐光宗跟著徐鋼站起來，拉住了徐鐵，「好了好了，你大嫂有事情……」

徐鋼的手指動了動，煙灰就晃了晃。

今天晚上？

徐鋼沒動，他的手機響起來。

這記憶太強烈了，我好像直接跳到了徐鋼記憶中的時候，但畫面殘缺不全，只有聲音比較清晰。

客廳中，徐鐵夫妻的指責已經變本加厲，變成了逼迫徐光宗和徐鋼答應改投票內容。

徐鋼手中的香煙已經燃燒到了濾嘴部分。

徐光宗的聲音是模糊的，但拒絕的態度清楚傳遞到了我的腦海中。

我轉了個身，看向關著的卧室房門。

答案卻仍然是沒有。

徐鐵的老婆打斷道：「什麼平分啊？我們ｈetｕbｏoｋ.cｏm.cｏｍ平時照顧老人，法律怎麼說的來著……多盡贍養義務的，要多分！」

我的視線又移動向了徐鐵的老婆。

我能感覺到，徐鋼回憶這段的時候，心中是嘲諷的味道十足。

「爸，還有什麼好說的啊？就你一句話的事情！」徐鐵大聲打斷了徐光宗的話。

電話那頭的聲音，進入他的耳朵，又傳遞到我的腦海中。

但夢境已經發生了改變。

沒有青面鬼。

轉過頭，我看向了徐鐵。

徐鋼依舊是一言不發。

「……爸，不然，你和媽搬到我這邊住，老房子就給阿弟一家子。」

徐光宗氣喘吁吁，看徐鋼微微垂頭的模樣，嘆氣道：「我知道這事情是你弟弟和弟媳不對，但他們日子過得苦，貧賤夫妻百事哀啊，不斤斤計較，這日子就沒法過。小寶還交了個女朋友，要結婚，也得有房子吧……這些事情，都麻煩著……你放心，我好好跟他們說清楚。」

徐光宗和徐鋼好不和-圖-書容易從這夫妻兩人手中逃出來，有些落荒而逃，下了樓。

徐鋼的老婆直截了當地說道。

徐鋼將香煙摁滅了，才拿出了手機，看了看，說道：「是家裡電話。」

徐鋼面前的煙灰缸幾乎是被煙頭給塞滿了。

我還飄到了窗戶邊，掃視窗外。

如果不是聽毛主任和小姚他們評價過徐光宗，我現在應該會覺得徐鋼這個當兒子的，心理扭曲了。

徐家不是很大，我的移動範圍剛好能讓我進入徐家兩室一廳一衛一廚加上陽台這幾個房間。不能涉足每一寸，但至少能看到每個角落。

徐鐵像是一隻豪豬，要將身上的刺都豎起來。

或者是這個女人呢？

我腦海中蹦出了好幾個問題，耳中聽到了徐鐵拔高嗓門的指責聲。

不是徐鋼，那是徐鐵嗎？

如我所料，我一個轉頭，看到的是徐鋼的臉。

他一聲不吭，不停抽煙，和白日里我看到的情況差不多。

說著，徐鋼已經是轉身了。

徐光宗佝僂著背，似乎和圖書是很無奈，嘆了口氣，看向徐鋼，「徐鋼啊，你弟說得，也不是完全沒道理……這投票的事情……」

這讓我頓時心一沉。

依然沒有青面鬼。

徐鋼這走了，徐光宗之後出事，我還怎麼抓住那隻青面鬼？

徐鐵怒氣沖沖，他老婆也要來拉扯。

然而，下一秒，徐光宗回答：「我和你媽住了一輩子老房子。我們住習慣了，鄰居都熟悉了。搬到你那裡，多不方便啊。你老婆也要有意見。和你結婚那麼多年，沒跟公婆一起住過，現在兒子都生了，還要跟公婆擠一起啊？」

我呼了口氣，沒有吹散面前的煙霧。

我咬了咬牙，切掉了這聯繫，趕緊觀察周圍。

徐鋼的手搭在腿上，手指中夾著的香煙緩緩燃燒。

徐光宗為徐鋼著想的一番話，是假的？是演戲？

我心中有失望，有焦急。

他按了通話鍵。

徐鋼垂著眼，低聲道：「爸，我回去了。你也回去吧。」

長長的煙灰落在了徐鋼的褲子上。

什麼時候？

徐鋼和-圖-書已經站起來，「我馬上回來了。」他掛了電話，對徐光宗和徐鐵道：「家裡面有點事情，她一個人在家裡面，弄不清楚。我先回去了。房子的事情……之後再說。」

徐鋼沒吱聲，像是個悶葫蘆。

「什麼大嫂有事情！他就是要跑！這事情不說清楚，他別想走！」

在短暫驚愕之後，我就立刻移動身體，和附身的對象分了開來。

徐光宗瞄了兩眼徐鋼，又看徐鐵，「也不能這麼說。你哥是有份額的。而且啊，這事情還是要你哥答應才好。我要走了，你們兄弟兩個總要互相照顧。你這急脾氣，兒子都那麼大了，還不改。和你哥都不好好說話。」

「……你家裡吵好了沒有？我就跟你說了，你那個老頭子，就是兩邊和稀泥，最後有好處，還得給你弟弟。你跟他廢話什麼啊？這都大半輩子下來了，你還看不清啊？你傻不傻啊？」

我一時愣。

不，不對，現在不是猜測這個的時候。

徐鋼心中浮現出來一段段回憶，也沖入hetubook.com.com了我的腦海中。

「對，多分！」徐鐵立馬改口。

我不再管他，環視整間屋子，細細觀察。

徐鋼就是「嗯嗯」兩聲。

我跟著這父子兩個下樓。

徐鐵冷笑著，「照顧？照顧什麼？他連你都不照顧，還會照顧我啊！」

所有房間里都沒有青面鬼。

回過神，就聽到徐鐵對著徐光宗憤恨不平地抱怨：「平時照顧你的責任扔我們頭上，現在要分房子了，急吼吼跳出來了。你還當他是親兒子，我是撿來的！這件事，說什麼都得公平著來。投票得改。之後分錢分房子，我們都得平分！」

我看到徐光宗皺眉打量徐鋼了幾秒鐘，放緩聲音道：「這些年，你辛苦了，你媳婦也受委屈了。我都知道的。但手心手背都是肉，你爸我要是有能耐，給你們一人一套房子、一百萬現金，你們都能過上好日子。都是怨我啊……」他唏噓感慨，還抬手按了按眼角。

一瞬間，我接收到了屬於徐鋼的記憶。

沒有。

徐鋼的聲音。不是客套話，是真實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