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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剛才光顧著跟你講話，水管沒拔|出|來……」男人沒好氣地說道。

「可以可以。你們拷貝完，是不是……」

「行了。洗乾淨，給她送過去就行了。就一會兒功夫的事情。」男人說道。

「這……她……她現在在哪兒？你們上次說，沒有找到她。還有張棟樑……張棟樑他……」

「怎、怎麼樣？」

一個衣著打扮精緻，和之前出現的女人都截然不同的人站在了廁所門口。

男人將屍體拖出了廁所，一鬆手，屍體的上半身摔在地上。

「什麼？」女人的聲音尖利，「你別逗我啊！怎麼會，怎麼就沒氣了？她裝的吧？」

女人被拖出了屋子。

她的身體大概是撞在了牆上，所以畫面震動了一下，慢慢往下滑。

「嗚——」

一隻手拍打著畫面，過了一會兒，那隻手伸到了畫面的下半部分。

男男女女在房間中或坐或躺。男人們嬉笑怒罵，圍繞著圓桌打牌喝酒。女人們則各自分散著，並不交流。

屋子裡面擺滿了高低床，還有一張摺疊圓桌，和十幾個塑料椅子。

「請您暫時不要擅自行動，和我們保持通話。」

直到屍體再次被男人抓起來拖走，從畫面和圖書中徹底消失。

小動物般的嗚咽聲在畫面之外響起來。

畫面向上翻起來，拍攝著男人的臉和發黃的天花板、發黃的燈泡。

「呼……哈啊……」

鏡頭往後退了退。

男人不知道做了什麼，畫面上多了渾濁的水。

「嗯。我們需要拷貝這份文件。可以嗎？」

「你怪我啊？我又沒讓你把水管插那裡！再說了，她鼻子也沒堵住啊！」女人高聲叫道，又喊了一聲，「你們看什麼看？滾遠點！一身噁心味道，說了別靠近我！」

噠、噠、噠……

「你們來了！就在這邊，書房在這邊，那個東西還在播放！」

「怎麼了啊？你快點啊！」女人催促。

男人一路走到了鏡頭前，鏡頭就一退再退，直到男人的雙腿佔據了九成的畫面。

「快要消失了。請放心，這件事應該很快就結束了。」

「啊？很……很嚇人么？」

2006年11月5日，確認張棟樑死亡，死因為失血過多，系自殺，其雙眼被摳出，并吞入腹中。屍體被發現於出租房屋內。附：警方屍檢報告影印件。

男人不再說方言，用普通話回道：「喲喲喲，你還吃醋了啊？是誰之前說的，一hetubook.com.com個傻子，沒人要的啊？」

女人的眼睛還睜著，注視著鏡頭。

2006年11月6日，前往委託人住所。音頻文件03820061106.wav。

「您最好是不要看。」

男人罵罵咧咧著，外面似乎有人喊了什麼。

「好的。」

2006年11月1日，山屯子村附近發生山火，火勢尚未得到控制，無法確認山屯子內的死亡人數。附：新聞報道剪報。

噗——嗤嗤……嘰里咕嚕……

視頻閃起了雪花屏。

他們對周圍發生的事情漠不關心。

鏡頭一轉，重新對準了男人。

「那個……那個在放什麼？」

「嗚哇——」

鏡頭被拖拽著，轉了一圈，畫面中時不時閃過女人的手臂和身體。

「您發現了攝像頭，委託我們做調查。」

女人被扔到了廁所的角落。

「好、好。」

「您現在在家裡嗎？我們現在就到您家裡查看情況，可以嗎？」

2006年11月6日，接到委託人電話。電話錄音200611060321.mp3。

「哦，好的……好……」

「行了！」男人大吼一聲，臉色陰沉注視著畫面，「先把人弄出去。和圖書媽的，晦氣！」

「于先生，發生什麼事情了？」

鏡頭被提了起來。

那雙眼睛里沒有任何情緒，空洞的眼神一直注視著鏡頭。

男人臉上鐵青，沒好氣地說道：「她沒氣了！」

聲音很清晰，畫面也很清晰。

呼呼——呼啦啦——

屍體的腦袋一歪，嘴中有水流出來，在地上積成一攤。那雙眼睛中，眼珠子似乎是動了一下，仍然注視著鏡頭。

「才三萬啊？」女人嫌棄道，「我還當那個老闆多有錢呢。」

她掩著口鼻，厭惡地說道：「你就不能讓她每天都洗洗啊？不行就把她賣了吧。之前那個方州的大老闆不是很喜歡她嗎？你打電話給他，把她賣了。人家有錢，又是老鄉，她過去了也有人照顧啊。還是你捨不得啊？到底是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們還做了好幾年的夫妻呢……」

畫面中，是一間狹小的屋子，毛坯房，只有一些簡陋的傢具，有一張木板床。

「嗯，好。那她……她現在……」

那種嗚咽聲、哭聲變得愈發明顯了。

水龍頭被打開，男人拿著塑膠水管，將水流沖在女人身上。

男人的手中拽著一隻纖細的手臂。

男人笑了一聲，「人家有錢也不和圖書傻啊。這女人都雞|吧爛了，他要出個十萬八萬的，那就是他傻了！」

鏡頭中，女人蒼白的屍體被男人拖了出去，留下一地的水痕。

畫面晃動了兩下，忽然墜落。

屋子外面可能是客廳。同樣的毛坯房，和凌亂簡陋的傢具，都讓人看不出這房間原本的設計目的。

男人罵了一句髒話，用的是方言，大概能聽懂一個關鍵詞。

「會在您電腦內刪掉的。」

「我……我不知道……我……」

「于先生，您還好嗎？」

男人轉回頭后，將水管拔|出|來，俯身抓住了女人的衣領。

2006年11月6日，分析視頻文件。視頻文件03820061106.avi。

「我？為什麼？我……我又沒有……」

女人一路被拖到了廁所。

看男人的雙腿和地面的陰影，他可能是彎下了腰。

從畫面的視角來看，拍攝的機器放在房間角落的地上，對著門，角度還有些歪斜。

男人啐了一口，「那死摳門的，才出三萬塊。三萬塊，她多賣一個月，就給我賺回來了。我傻啊賣了？」

男人轉過頭。

「啊？啊……事情……事情就是……我剛才，我電腦開了，自己開了。裏面自動播放東西，https://m.hetubook.com.com把我吵醒了。我……我不知道……書房裡面現在還有聲音，我不敢去看。我……我不知道是中病毒了，還是、還是其他……我……」

「您好，于先生。」

畫面被水浸濕。

「是那個三丫在向你傳遞信息。」

門打開來，一個男人走進來。畫面中，只能看到男人的下半身。

男人拖著女人的身體往外走。

視頻開始播放。

2006年10月29日，發現山屯子人的居住地點，報警聯繫警察。警方在該房屋內未找到三丫。

雪花屏后，一片山林出現在了畫面中。

「好、那太好了！」

廁所裏面只有一個骯髒的馬桶、一個同樣骯髒的水池，一面有些模糊的鏡子，以及，一個連著塑膠水管的龍頭。

女人哼了一聲，「你是早干夠了，有人新鮮啊。她人是傻了，那張臉好著呢。幹嘛，你被我說中了啊？真捨不得你這個老婆啊？」

「咕……呼……」

「那行吧。你快點啊。昨天還說今天陪我去買衣服的。」

女人張口尖叫呻|吟，嘴中直接被|插入水管，截斷了她的所有聲音。

奇怪的是，鏡頭並未跟著移動。

看手臂延伸的方向，這應該不是鏡頭拍攝到的畫面，是一個人看到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