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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人、大師，饒命啊！你饒命啊！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啊！」

老茶農顛來倒去就是那些話。他看起來被嚇得不輕，到後面就有些語無倫次了。

這些都沒影響葉青的動作。

如果沒有青葉的人在這裏，發現了佛頭，楊經理應該也很容易將這件事壓下去，抹平了。

「更早……更早這邊沒有寺廟，也沒有和尚啊。」

「楊經理，能否找幾位這邊的老人問問呢？看起來這背後是有什麼故事。」吳靈說道，「佛頭，暫時就我們一起保管。您看這樣可以嗎？」

「楊經理，我們想要儘快知道那個故事。」

楊經理的神情一變再變，最後擠出個笑容，一口答應下來。

老茶農已經嚇得哭了起來，「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是聽我爹說的……我爹也講不清楚，他早死了。」

楊經理有些懵，「什麼東西？」

劉淼「咦」了一聲。

中年男人「啊」、「啊」了好幾聲，「是，是假的吧？應該是假的吧？」

她的聲音就像和_圖_書是葉青捧著佛頭的手、劉淼舉著DV的手一樣穩定。

這反應未免也太大了。

「哎……那個，楊經理好。你們，你們好……」

「是你家盜了佛頭？從哪兒盜來的啊？不不，現在不是說這個……報警！先報警！」楊經理瞄著青葉的人，腮幫子和下顎一直在動，估計是在磨牙。

「靈，你覺得這佛像是這邊人做的，還都留在了這邊？」

葉青蹲下身，身影被這后茶樹擋住了大半。

畫面外的聲音有稍許的混亂。

「這樣啊。能請問一下，這邊有沒有其他手藝人呢？老早就做手藝，現在可能沒有傳下來的那種家庭也可以。」

「沒有。它只剩下了一點兒殘餘的念，應該不可能做出複雜的指示。」

「我，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爹就是說，我們全都對不起人家，對不起那些和尚。那些和尚遲早要來找我們算賬的……我真不知道。他死的時候才說的，說這些的時候，腦子都糊塗了，一連好幾天，就說這個。m.hetubook.com.com我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老茶農就差指天發誓了。

「唔……頭兒，他有找你嗎？有沒有指個方向啊？我們已經找到了他的頭了，他指個路，我們就能送回去了吧。」

這個歷史，加上「佛頭」這種典型的造型，這塊石頭已經是重要的文物無疑。

「楊經理知道這東西是怎麼埋在您這兒茶園裡面的嗎？」吳靈轉頭問道。

葉青伸手握著泥土。看得出來，這塊泥土特別鬆軟。

「什麼？」那些人的表情從疑惑變成了茫然。

「什麼？」

……沙沙……

「這個，沒、沒有吧。楊經理，我家都是採茶的，沒有人當和尚啊。」

「這個……我幫你打聽著問問啊。」

「不是那間寺廟，是更早的事情。」

葉青的動作也就是停頓這一瞬，很快就繼續挖土。沿著那塊石頭，一點點挖開周圍的泥土，將那個東西的全貌展現出來。

興師問罪的楊經理也住了口。

周圍的人竊竊私語。

當葉青從泥土中捧和*圖*書出那個東西的時候，周圍那些議論聲都停止了。

佛頭很完整，斷頸處的切口不夠整齊，看起來是用利器砍擊多次才成功將佛頭取下來的。

「你知道些什麼？」葉青轉身，面對那個老茶農。

老茶農一個激靈，也是雙腿一軟，卻是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對著那顆佛頭連連磕頭。

「和尚，有沒有人跟你說過和尚的事情？你爹媽，你爺爺那一輩，有沒有說過？」

「這種可能性最大。」

他的聲音充滿了期盼。

「您好，王先生是嗎？」

「周先生是嗎？您先不要著急。能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嗎？您父親跟您說了什麼？」吳靈語氣和緩，並沒有追究和指責的意思。

片刻之後，葉青的動作突兀地停頓，不再挖土，而是掃開了手指下的泥土。一個灰撲撲的東西從泥土中露了出來，看起來是石頭。

「王先生不用緊張。我們是記者，想要問問青茶莊的歷史。您有沒有聽說過一些有關和尚的傳聞？」

「麻煩您了，楊經理。」wwｗ•ｈｅtｕbｏｏｋ•ｃom•cｏm

「呼……幾位，那我們先休息休息？都是晚飯的時間點了。我們這邊茶葉出名，有幾道茶葉做的菜……」

「那可能就是周四海的爸爸死前糊塗了啊。」

老茶農抹了眼淚鼻涕，小心看著佛頭，一時沒回答。

劉淼的聲音、吳靈的聲音……

「三四百年？！」楊經理的聲音徹底變調了。

「嗯？是茶農啊。他家在我們同仁號做了幾代人了。」

楊經理忽然瞪向那個老茶農，「周四海！」

劉淼握著DV小跑，鏡頭晃動，繞過了一排茶樹，到了葉青這邊條通道。

2009年3月22日，詢問青茶莊人相關情況。音頻文件05420090322.wav。

那個楊經理趕過來，詢問出了什麼事情。

劉淼說道：「拿鏟子來。」

楊經理再次狠狠瞪向老茶農。

跟在楊經理旁邊的那個老茶農瞪大了眼睛，渾身打顫。

楊經理已經指著他罵起來，「你還不快說！人家記者同志問你呢！快說！」

他又邊磕頭，邊哭起來。

「hetubook.com.com……你們是說，那個寺廟？」

葉青身旁的人一臉疑惑，低頭看了半天，抬頭的時候，依然是疑惑的表情。

「那位周先生的父親是做什麼的？」

噠、噠、噠、噠……

老茶農直起身，慌忙擺手，「不是我家盜的！我爹和這事情沒關係！所有人，縣裡所有人都要招災啊！不是我們一家啊！」

那是一顆佛頭，典型的佛頭，擁有大多數石雕佛頭的特徵，頭上是帶著水波圖案的髮髻，四四方方的臉龐，大耳朵、大耳垂，細細的眼睛，端正的鼻樑和微翹的嘴唇，神態慈祥。

咔噠！吱呀——嘭。

「看樣子不是。這個造型，應該是三四百年前的佛像了。」吳靈的聲音依舊冷靜。

……沙沙……

……沙沙……

「是佛頭。」吳靈說道。

明明是石頭雕塑，但在看到那脖頸斷口的時候，總讓人有種觸目驚心的感覺。

這個問題，讓楊經理腿一軟，靠在了身邊一個員工身上。

中年男人結巴地說道：「這……這是……這是什麼？」

視頻的進度條走到了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