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我們所提供的情報，也就是小張相信了網上的那個「流言」，以為真心話大冒險真的會害死人，所以來找我們完成了他的大冒險任務，之後情緒激動，又因為自己父母的意外，變得更加偏激。

光是吳靈他們短時間內查到的，就有搶功、污衊、互相給穿小鞋、推卸責任之類不勝枚舉的骯髒事情。這也是因為那位老闆的眼光和手段都不怎麼樣，整個公司也就有些烏煙瘴氣。弄到現在，就變成了人人自危了。

「死亡原因可以確定是鬼魂所為，現場有陰氣殘留，另外，死因也很可疑。他是被嚇死的，活活嚇死。」吳靈說道。

不知道是蔣佑霉運當道，還是我帶衰了他。我們這邊剛說完，我還沒走到辦公室，蔣佑也還沒出單位下班回家，他那組就有人跑出來，一臉喪氣地說道：「小蔣，那個胡凱打死他侄女了！」

我和蔣佑都愕然了。

這還是性格所致。

出了警局，我又接到了吳靈的電話。

在走廊上碰到了蔣佑，他倒是和*圖*書同情我們。

孫彬那邊的情況就比較複雜了。

「呃，馬處長……」

真心話大冒險不再能殺人，媒體也被解禁，開始連篇累牘地報道網路謠言對年輕人的危害。

我開口道：「他只說到了那個老闆，其他就沒有了。」

郭玉潔那邊的情況，我們知道的更多一些。在大學的時候，她就蠻有名氣。她性格是大大咧咧，又有怪力防身，自己倒是沒怎麼吃虧，但被女生嫉妒、被男生非議的情況還是挺多的。她同樣是畢業后直接考公進入了政府部門工作，常年被辦公室大媽們推薦相親，拒絕幾次之後，在原來單位的地位有些尷尬。

陳曉丘不用說，家庭關係很硬，本人又漂亮、有氣質，還很有性格，在原單位受到排擠，心情不愉快，這才被他家裡安排，降職並調任到了老領導的手下，進入了拆遷辦，跟我們這些打醬油的人混到了一個組。

我在警局還看到了記者。他們不知道從哪兒得到了消息，現在想要和*圖*書採訪小張、採訪偵辦這起案件的警察，順帶也有人有興趣採訪採訪我們。

我掛了電話，給瘦子他們說了說，他們都很感慨。

但是，這次事件還是有些社會性的。

南宮耀的辦事效率極高，已經確認了孫彬老闆的身份，他們也找到了孫彬的老闆。

「應該很快能看到結果。」吳靈對此倒是頗為自信。

我們當然沒見到小張。因為陳曉丘和陳逸涵的關係，警察對我們倒是客氣，並沒有將我們當成嫌疑犯。當然，我們本來就不是什麼嫌疑犯。小張和我們沒有利害關係，小張的那個大學同學我們也根本不認識。這起案子就是小張一個人單獨犯案。

回到單位，給老領導和馬處長報告了情況，老領導還是和顏悅色的，有些安慰我的意思，馬處長就擺出了一張臭臉，一聲不吭地盯著我。

這種事情實在是司空見慣。職場上的糾紛，有時候刀光劍影，有時候殺人不見血。

不過，說到底，兩人頂多是被冷遇，談不上有多ｍ.heｔｕbｏｏｋ.ｃom.ｃom少爭鋒相對的辦公室鬥爭經歷。

問話的是馬處長。

我頓時啞然，有些難過，也有些不知所措。

宣傳處的馬處長已經將電話打到了我的手機上，口氣嚴厲。很顯然，我們在他的黑名單上，因為這次事情，他給我們這一組人的打分又降低了。

我看警察的表情，顯然是將小張當成了又一個網路臆想症的患者。這年頭，沉迷於網路，將網路當做現實的人並不少。不過，在此之前，多數人不過是相信一些謠言，頂多有青少年因為網游而變得暴力，後者的可信程度在這些年還被不斷降低，更多的人現在都認為網游不過是媒體給惡性事件找的鍋，用以吸引上了年紀的讀者、觀眾。在網路一代越來越掌握話語權，並成為最大消費群體的今天，這種鍋已經得不到媒體受眾的認可了，也就沒了價值。

「……的屍體。」吳靈在電話中說道。

「就是胡凱，我們這邊一個產權人的兒子，剛從監獄里出來，和家裡鬧了幾天了…和*圖*書…他們家今天在談拆遷分配的事情，他侄女說了兩句，他就摔了個茶杯過去，正好砸中人腦袋……他們家打起來，叫救護車的時候，那姑娘就已經沒氣了……」

蔣佑稍微壓低聲音，「之前就是常進監獄的，後來捅死人，被判了幾年，正好這時候出來。」

老領導也走了出來，臉色嚴肅。

我聽到電話那頭古陌的嘲諷：「那個孫彬還挺有天賦的。」

她的具體經歷我們是不知道的。

「快說是怎麼回事！」馬處長臉色鐵青。

「你們這個真是多災多難啊。不過，這種老小區，真是什麼人都有。」蔣佑嘆氣道，「我們這邊還有個剛出獄的，和家裡面人鬧呢。」

我硬著頭皮，跟他們彙報完，得到了老領導的首肯，才慢慢退出了辦公室，大大舒了口氣。

郭玉潔和陳曉丘的形象很好，郭玉潔還是小張大冒險的對象，所以那些採訪主要是衝著她去的。不過，我們這些拆遷辦的工作人員，不太方便接受這種採訪。

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碰到這ｗｗｗ.ｈeｔuｂook•ｃｏｍ•cｏｍ種混不吝，又作姦犯科的傢伙，就最難辦了。

這基本屬實。我們唯一隱瞞的內容，也是正常人不會相信的真相——真心話大冒險在那段時間真的能夠殺人。

「嗯。我們這邊稍微有點兒線索。孫彬老闆的暴斃讓他公司的氣氛有些緊張。他們已經有流言認為是孫彬的報復了。有幾個孫彬的同事，之前和孫彬關係並不好。」

他開門出來，不知道是和老領導交流完了，正好出來，還是聽到這一個勁爆訊息才出來的。

「我們還沒找到孫彬，但他應該沒有去投胎，可能會有進一步的行動。我們會排查他的人際關係，找找看他還有沒有什麼討厭的人。」吳靈說道。

我畢業后就考公，進入了政府部門，本人沒背景，又不是那麼上進，倒是還好。瘦子他們和我的情況差不多。陳曉丘和郭玉潔對此倒是有更多感受。

我不知道該怎麼評價孫彬。

我也只能表示同情。

「怎麼回事？」

這段話被磕磕絆絆地說出來，走廊裏面和一路的辦公室里都沒有一點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