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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裡看到了朱子揚？」

謝柳搖頭，又點頭，雙手抱住了自己的手臂，「我看到，朱子揚了……」

她推動門的時候，門板紋絲不動。

謝柳的牙關開始打顫，發出了輕微的聲響。

沒一會兒，吳靈就走入了畫面中，察看那扇門。

「他們應該不止那幾個人。你拖時間下去，我們都得困死在這裏。」葉青加了一句。

吳靈將耳朵貼在了門上面。

「他把我推進房子裏面。然後有人，有人打開了燈……我看到了朱子揚……朱子揚被|插在什麼東西上面，串著，被放血……我叫了，我不停叫……周圍有人嘻嘻哈哈地笑……說殺豬的架子好用……然後又說了什麼……我，我記不得了……他們抓了我，將我拖到廚房裡面，我……我沒有辦法……他們自己開始打架……我想要逃出去的，我在地上爬……然後就覺得脖子，脖子一痛……我……」

鏡頭也轉了過去，晃動著移動到了糧倉門口。

「是被發現屍體的那個教官？」吳靈又問。

「頭兒！」劉淼喊了和-圖-書一聲。

謝柳抽泣了。

「我聽到他叫，那些草還不停地晃。我跑了很長時間，拚命跑，但跑不掉。跑著跑著……我看到前面的草裏面伸出來一隻手。那個袖子，就是朱子揚的衣服……他被拖進了草裏面，地上還有血……草一直晃，就是，就好像有人拖著朱子揚往裡面走。我，我沒有辦法，我沒辦法了，就跟著進去……我真的很害怕……嗚……我很害怕……我想要回家……嗚嗚……」

「我聞到了汽油的味道。」吳靈插了一句嘴。

「在回家、回家的路上……」謝柳咬住了嘴唇，「我，我從派出所回家，那個姐姐送我到車站，問清楚我家在哪裡，還要我到家了打電話……我在車上，快要到站的時候，在車上看見朱子揚在路上走。我到站后，再去追，喊了他，他好像沒聽見……我……我就追著他……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跑到了這裏……我回過神，就看到他走進來農場，走進草裏面。我害怕了。我想要、想要回去和圖書，想打電話給警察。但手機沒電了。我要去旁邊的村子，但怎麼走，都走不到。然後……我聽到、聽到朱子揚的叫聲……」

隨著葉青的靠近，那些響動有了些變化。能聽到女孩子壓抑的呼吸聲，還有輕輕的哭聲。

謝柳用力點了一下頭。

「我已經死了……」謝柳癱在地上，喃喃說道。

鏡頭跟了過去，拍到了布袋后的景象。

吳靈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張符紙，拍在了門上面，手指捏成了一個彆扭的造型，閉眼默念了一句什麼。符紙燃燒起來。

葉青拖著謝柳出來，謝柳沒掙扎，只是身體癱軟。

「嗯。我跟他們說，我們之前就在這邊走丟過，朱子揚之前就在這裏走丟過。還有教官……」謝柳的臉上又有淚水劃過，「那個接待我的姐姐很溫柔，陪了我很長時間。但那個警察，他說他是楊警官，他們查過朱子揚家附近的監控了。朱子揚是去了他外婆家之後不見的。不是農場，沒去過農場……他們現在懷疑是拐賣……他們，他們都安慰我，還有和_圖_書讓我聽話，不要到處亂跑，已經出過一次亂子了……」

謝柳臉上都是淚水，「我的頭……被人砍下來了……」

大門被關上了。

謝柳又哭了一會兒，聽吳靈重複了一遍問題，才回答：「看到房子，就是農場裏面的房子。門開著，地上好多血……我走近了，也看不清……裏面黑漆漆的。我想要逃的時候，被推了一把……」

「這都是什麼事情啊。」劉淼嘆了一聲，將鏡頭移到了謝柳身上，「謝同學，你再不說話，我們就要和你一塊兒死在這兒了。你想要出去的吧？」

謝柳的牙齒依然在打顫，話有些說不利索，「教、教……」

女孩的哭聲停住，詫異地看看葉青。

吳靈又試著推了推門，但沒能將門推開。

葉青照舊是走在最前面，步伐從容，沒有任何小心警惕。

「你被誰推了一把？」

謝柳連忙搖頭，仰頭看向了青葉的三個人，臉色蒼白，眼中還殘留著恐懼，「不，不是的……不是張偉，不是他，是另一個，我……我只知道他應該是姓萬，和張偉m.hetubook.com.com的關係應該還可以……大概……」

皮鞋踩在穀粒上，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響。

謝柳好似被嚇到，強壓下了恐懼，掃視了青葉三人。

「謝柳同學，講講到底發生了什麼吧。就算你已經死了，你也不想要困在這裏吧？」劉淼又說道。

「是誰？」劉淼問著，轉動鏡頭。

一個十多歲的女孩蹲在布袋後面，縮著身體，捂嘴哭泣。她驚恐地盯著鏡頭，身體瑟瑟發抖。

一個轉彎，葉青已經繞過了那一堆布袋。

視頻的聲音在這時候被放大，外面有鐵鏈拖動的聲音。聽起來，是有人將大門栓起來了。

畫面外一聲重響。

「朱子揚失蹤之後，你找到了勞改農場，是嗎？」吳靈問道。

一瞬間，符紙就燒光了。

謝柳的淚水洶湧而出，身體又開始顫抖。

腳印模，不能看出具體的模樣，更無法據此推斷出什麼信息。

「他們想要燒掉這裏？」劉淼的聲音充滿了驚奇。

鏡頭又轉到了大門。

「你跟進去后，看到了些什麼？」吳靈沒有安慰謝柳，只是提問。

「他hｔｔps://ｗwｗ.ｈｅtｕｂｏoｋ•cｏｍ•ｃom對你做了什麼？」

謝柳將頭埋進了手臂中，聲音變得悶悶的。

「我們是你朋友委託來調查這座農場的。你……」葉青話未說完，就猛地轉頭。

謝柳低下頭，眼淚掉在手臂上。

「你之後就來了農場？」吳靈問道。

「他們沒有找到朱子揚？」葉青的聲音沉了幾分。

「誰殺了你？」葉青追問。

「是誰？」葉青低頭，應該是看向了謝柳。

咯咯咯咯……

謝柳搖頭，泣不成聲，「不知道，我不知道……」

那一堆布袋後頭，也傳出了窸窸窣窣的響動。

「謝柳？」葉青用了疑問句，但口氣很肯定。

門外頭傳來了幾聲慘叫，是男人的聲音。

「教官？」

鏡頭移了過去。

青葉的人似乎也沒有對此進行分析推理的打算。

「鐵鏈還在。」吳靈說道。

謝柳遲疑地點點頭，「他失蹤了，我……」謝柳咬咬嘴唇，「我說要去找他，其他人都不願意。我……我找警察說了，找了派出所的警察……他們說，沒有……」

「是想要燒死我們。」葉青糾正了一下，一鬆手，放開了謝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