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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著這些，大概表情很凝重，回辦公室之後嚇了瘦子他們一跳。

瘦子搖頭，語氣古怪地說道：「她畢業的時候去找了一位大靈媒，很有名，聽說很准。那個靈媒說，她會成為某個行業里的女王，大總裁那種。她好像被洗腦了一樣。」

老領導的表情很平靜，像是在談正常的工作問題。

這裏面當然需要青葉的人幫忙。我們幾個可都不懂法術一類的東西。就是要騙瘦子，也得弄個像模像樣的東西，而不是隨便找個鬼畫符，就讓瘦子堅信那是萬能的符籙吧？

我出去的時候，回頭看了眼老領導，沒看出什麼來。只是，這樣一場談話，還是給我心裏蒙上了一層陰影。

「沒事。她最近在忙工作，加班加到死，應該是沒問題。」瘦子的語氣有些唏噓，「她現在是往著女強人的方向前進了。」

我答應下來。

「這就是智慧啊。我們裝傻裝晚了。」瘦子一副懊惱的口氣。

最關鍵的是，老天爺已經改變了態度。

上面已經決定好了新的拆遷補償方案，又要和*圖*書進行投票選擇。

這種情緒的變化應該是量變到了質變。

老領導又問了問其他情況，就讓我離開了。

「之前是有個記者要問那個小區的事情吧？」老領導問道。

我有時候覺得，這麼做的用意不是選出最優方案，而是將那些產權人的耐心都磨光，等到正式開始拆遷補償工作，就沒人有力氣鬧了，給啥收啥，搬家走人。

我抬眼看向老領導，總覺得他這話好像是意有所指。

不管怎麼說，我是逃不掉的。很多年前我就和葉青有了交集，我的能力也早被某些東西發現。早點知道，正面這些事情，也是好事情。

「我看，老領導肯定知道什麼。」瘦子的想法和我一致，「就是那種什麼都知道、什麼都不說的老人家。他應該就是那種性格的人吧。」

老領導叫了我們去開會，布置下階段的工作。

老領導……大概是知道一些青葉的事情的。他大概還覺得，馬處長出事情，是因為介入了青葉的事情。

我心裏有個猜想。

「怎麼樣ｗwｗ.hｅｔuｂｏｏk.ｃom•ｃom？」胖子問道。

我腦海中浮現出袁記者坐在車內的模樣。那天看到的，袁記者去的方向……

這劇情發展令人猝不及防。

如果說，全世界的人都即將直面靈異，作為優先接觸這些事情的「前輩」，作為一個有能力的人，我多少是佔了一點優勢。

我只是覺得有些尷尬。但看老領導的神情，不像是抓到我開小差，要訓斥我的樣子。

我有些走神，等老領導說了散會，才回過神。老領導叫了我到辦公室。

我嘆了口氣。

陳曉丘提出了一個獨特的思路，聽起來還是個可行的思路。

不過，奮發拼搏總是好事情。促成一個人如此奮鬥的原因，倒是其次了。

我想起了葉青。

輿論管控，總是先約束內部，再掐住媒體，接下來，就好辦了。

瘦子那邊過了好半晌才回到辦公室，臉色已經由陰轉晴了。

我坐在辦公桌前發了一會兒呆。

「老馬的事情你們應該都知道了。他家裡面突然發生了這種變故，對他來說是個蠻大的打擊。」老https://m.hetubook.com.com領導唏噓了一句，「接下來，宣傳這塊的工作，上面會派其他人來暫管，我也會多盯著。你們工作不要有太大的負擔，該怎麼做，還是怎麼做。要注意的就是，對外的工作，接觸那些產權人和找上門的記者的時候，還是要多注意。有什麼拿不準的，就推到我這裏，不要自己善作主張。」

從某方面來說，馬處長的女兒會死，我還真是一個間接的「兇手」。如果不是我夢到了阮玉霞，不是我找到了筆記本的主人，阮玉霞應該會太太平平地當一輩子馬琳，當馬處長的女兒，不會發現孫嘉悅身上的詛咒氣息，不會好心地去幫忙，被牽連致死。

更多的時候，我覺得瘦子他們只是有陰陽眼而已，不會想起他們的能力。我會擔心他們的處境，可要說求助，我第一反應，還是找青葉的人。

老領導說道：「這件事本來是老馬一直在負責，現在換了人，交接上可能會有些問題。你要多注意著一點。那個事務所的事情……你自己要多看著點。那個還是你的工hｔtps://ｍ.ｈｅｔｕboｏk•ｃｏm.ｃom作範圍。」

陳曉丘說的這個問題，我之前還真沒考慮過。

如果猜得沒錯，那位袁記者應該找到了新的新聞點。

我倒是還好。

葉青所期望得到的公正、公開的審判和處罰，對所有人來說應該都是一件好事情。不管好人還是壞人，都會希望死亡是一切的結束，是一切的新開始，而不是背負前生，進入新的人生。

「她就……奮鬥了？」郭玉潔這樣的傻大姐都忍不住驚嘆。

我們這些小公務員也沒有反對的權利，上面怎麼安排，我們就怎麼工作。

我發現自己的想法有了些微的改變。

我們也不能指責老領導什麼。他這選擇，反而是讓我們鬆了口氣。

這樣一個奮發拼搏的理由，實在是令人哭笑不得。

「沒什麼。」我搖頭，就稍微講了講。

老領導難得口氣嚴厲。

念頭一冒出來，我自己愣住了。

「老領導叫你說什麼了？」瘦子問道。

「這樣，得好好計劃吧。還有，最好找青葉的人問問。這裏面可能需要他們的幫助。」胖子冷靜地說道。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hｔｔｐs://m.heｔｕｂook.cｏm•ｃoｍ為了配合那些「專業人士」的行動，上面改了一種行事風格。

我卻不能直接下決定。

雖不是說就此放下了，覺得有能力也挺好，至少，我對這些事情的抵觸情緒沒有這麼深了。

我決定找機會和吳靈他們好好談談。

我反應過來，將那個袁記者的情況說了。

換成是小學生，被老師叫了去，那是得抖幾下。

辦公室里安靜了一會兒。

「是啊，她就奮鬥了。」瘦子也很納罕。

會議最後，老領導提到了馬處長。

突然間，全世界都要倒霉，自己不再是最悲慘的那一波人。這可能就是我心態發生質變的最重要原因。

「不喜歡靈媒那種事情了？」郭玉潔驚訝。

這樣的老人家，日常相處的時候是很好。難得糊塗嘛。他裝糊塗，大家都輕鬆。很多時候，身邊人裝糊塗，是個好事情。

可是，按照吳靈的說法，這是阮玉霞遲早會碰到的事情。前世的恩怨影響到了今生，不可避免。

即使死亡不是一種徹底的解脫，進入地府之後還要經歷某種清算，那也應該清算乾淨，而不是拖泥帶水地帶到下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