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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電話給了莫曉玲，而不是吳葺仁，聲音冰冷地告訴她，自己找到徐晝了。

「當然。」回答的是黑姐，「咒殺普通人是犯了我們這一行的大忌。你們可以不用去，我知道了這件事，必須要管。」

女人的臉都被墨鏡口罩遮住了，看不出神情。她和黑姐站得很近，轉頭看過來后，又側側頭，好像是在看黑姐。

另外四個人很快買好了票。

「郝智意是家裡面逼著，才和那個女的在一起的。他家欠了債，要麼還債，要麼他爸坐牢，要麼就是他入贅到人家家裡面。他攤上那麼個爸爸，也沒辦法。那個女的，長得很難看，快四十了，整形整得跟二十多一樣，逼著他結婚。我知道那女的姓徐。其他都不知道了。」

我看著他們五個人，一種異樣感從心底升起來。

「是一座小區，青州六合市張楊新村。還挺清晰的，從北門進去，第三棟樓。」黑姐將手機屏幕給金珊珊看了一眼，就收了回去。

車子進入到了六合市張楊新村，就停在了小區北門口。

那種不好的感覺愈發強烈了。

占卜師依舊留在租房內，不願動彈。

「我一定要去！」金珊珊咬牙切齒。

這次，他們不是去鬼屋探險，而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去為金珊珊的表姐復讎，氣氛很沉悶壓抑。劉良旺一直坐立不安，吳葺仁只是抱著金珊珊，不發一眼。莫曉玲依舊握著金珊珊的手，時不時問問她要不要喝水、吃東西，睡一覺休息休息。

吳葺仁皺眉，「珊珊，你……」

黑姐和那個女人進了小路后，跟在後頭的四個人就不再躲藏，直接走了出來。

我的意識中驟然湧進來許多記憶片段。

過了幾分鐘，對面發來了一條消息。

金珊珊這一路幾乎沒有睡覺，比輪流開車的黑姐和劉良旺都要疲憊。但她的精神一直處在一種亢奮中，滿腦子想著鮑家秀和徐晝的事情。

吳葺仁聽著金珊珊充滿狠勁的話，嘆息一聲，不再多言。

我看向了黑姐和莫曉玲。

電話那頭的吳葺仁回以沉默，半晌，才說道：「珊珊，如果真的是這樣，交給黑姐處理不好嗎？」

凌晨都過去后，金珊珊才收到了唯一一條回復。

黑姐坐在副駕駛座，轉頭看了眼金珊珊。

吳葺仁抱著她的手一緊。

莫曉玲眼中充滿了同情。那抹神情很快被堅定取代。她說：「好，我陪你一起過去。」

金珊珊說道：「和-圖-書我也要去！」

過了一會兒，那邊又發來了一條消息，「我剛看了郝智意的空間。那個女的應該叫徐晝。妹妹，聽我一句，這事情就到這裏為止吧。那樣的人，蠻橫不講理，也不講法律。你去找她，只會自己吃虧。」

「鮑家秀的表妹，這件事都過去很久了，那兩個人都結婚有孩子了，你再找過去，也沒意義了。放下吧。你自己好好生活。」

「我想要看著她是怎麼死的。」金珊珊忽然說道。

「我想要親眼看著她是怎麼死的。黑姐、曉玲、阿旺，我們這一年多，快兩年，看過多少惡鬼了？我表姐……我表姐連變成鬼的機會都沒有……我就想看看，那個女人是怎麼魂飛魄散，跟我表姐一個下場的！她對我表姐做了什麼，我都想要一一對她做過去！」金珊珊艱難地說道，滿腔的恨意都要衝出胸膛了。

莫曉玲一直握著金珊珊的手，像是在給予她鼓勵和安慰。

確定了徐晝的身份和老家，占卜師進行占卜的時候，就順利了很多。

金珊珊咬住了嘴唇，敲擊鍵盤。

「……她會用咒殺人，說明她也修鍊過，會比較危險。你們最好是躲在遠處，交給我一個處理。如果發生意外，就是我在二十分ｈttｐs://ｍ•hetｕboｏk.cｏｍ.cｏm鐘……」

金珊珊翻著鮑家秀的通訊錄，看著最近的聊天信息，找到了鮑家秀前男友的帳號。對方已經刪了鮑家秀。金珊珊只好再找兩人共同的朋友。

莫曉玲說道：「不然，我跟著去，等我回來，給你看……」

黑姐無可無不可地轉過頭，這時才說了一句：「我會想辦法約她出來的。」

「我就是想要知道一個名字。我那時候親眼看到表姐在我面前弔死，我都崩潰了。我那時候什麼都不知道。我現在就想知道一個名字。」

金珊珊已經被憤怒沖昏了頭腦。

「阿仁，你別說了。這麼多年，我就這一件事不能忘，不能放下。我如果不看到那個女人是怎麼死的，我死都不會瞑目的。」

鮑家秀的帳號沒有註銷，不過，已經掛上了代表使用者死亡的標誌。

她小心翼翼，怕打草驚蛇，給那些和鮑家秀關係好一些的人發私信，表明身份，詢問那個前男友的相親對象。

工地上聲音轟隆，正在開工建設。

不過，這片空地很大，旁邊有一條小路，無人無車，很是僻靜。

我想要去看，她已經換了頁面，開始搜路線。

事情很順利。不到半個小時，黑姐就和一個戴口罩墨鏡的女人一前hetubook.com.com一後走出來，在小區門口叫了出租，離開了小區。

金珊珊答應下來。

她半天等不到回復，就乾脆發了語音消息過去。

「應該是經緯度吧？」莫曉玲說道。

劉良旺開車跟了上去，在這陌生的城市裡兜兜轉轉，一直到了一處在建工地旁。

黑姐對車內的人擺擺手，就進入了小區內。

進入青州之後，黑姐就開始交代接下來的計劃。

相比于劉良旺的擔憂、金珊珊的仇恨，莫曉玲、黑姐和占卜師的表現太過平靜了。

金珊珊就是眼睛噴火，瞪視那個女人。

鬼怪猙獰的面孔都一閃而逝，被害人被殺的血腥和痛苦卻印刻在了靈魂中。與之對應的，是那些鬼怪被黑姐以牙還牙的畫面。

金珊珊給吳葺仁打了電話，沉默良久，才說了徐晝的事情。

劉良旺張了張嘴，沒說話。

金珊珊想要起身，黑姐率先拿出了手機，將那串數字當經緯坐標輸入進了搜索欄。地圖很快鎖定了一個點，並標記出了那個點所在的建築物。

黑姐看了眼金珊珊，點頭，「行。」

占卜師在占卜的時候，戴著兜帽，遮了半張臉。他的手很穩，翻出來一張牌后，也不知道怎麼解讀的，竟然從塔羅牌上面解讀出了一串數字。

劉良旺叫了一聲「珊珊和*圖*書」，欲言又止。

黑姐道：「好像是坐標。」

劉良旺小聲問道：「我們是要去找她嗎？」

吳葺仁買了票，加入了他們這個隊伍。

我再次感覺到了一絲違和感。

那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又如潮水般退去。

「徐晝！」金珊珊吼了一聲。

女人身體微顫，好像嚇了一跳。她遮得嚴嚴實實的臉對上了金珊珊，疑惑開口：「你是……」

金珊珊握緊了拳頭，死死盯著「徐晝」那兩個字。

黑姐冷眼旁觀，一聲不吭。

她說得很自然，就像是在陳述事實，沒有伸張正義的那種慷慨激昂。

「我想要去。我要看著那個女人是什麼下場。如果可以的話，我都想要親自……我……我表姐……」金珊珊眼中充滿淚水，神色卻是猙獰無比。

莫曉玲說道：「珊珊，你過去的話……」

「求求你，告訴我一個名字就行了。我不想要連表姐因為誰才死的都不會知道。我表姐那麼好。她那時候被檢查出來得了腫瘤，就是個良性腫瘤，都能開刀治好，不會有後遺症的，她都想要跟那個男人說。那個男人要想分手，她絕對會同意的。她……她那麼好……我就想知道一個名字……」金珊珊哽咽著。

吳葺仁嘆氣，「那我和你一塊兒去。你別急，我會陪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