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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怎麼說呢……不是模樣改變了，而是氣質改變了，原本是沉默寡言，有些內向到自閉，還給人一種尖酸刻薄的下意識印象。現在同樣是沉默寡言，內向到自閉，不刻薄了，反倒是有些沉鬱，如同有什麼沉重的心事。

他靜坐了很久，才將前三張塔羅牌一一翻開，放在了桌面上。

金珊珊不太好意思，問了占卜師要了身份證，幫他訂飛機票和旅館。相識多年，她這時候才知道占卜師叫蘭家言。

「我說你們，做什麼呢？用不用得著這樣？沒事的啦。黑姐那麼厲害，會保護好我們的。還有我在呢！我要看到不好的事情，立馬喊你們跑。你們可不要反應太慢哦！」莫曉玲笑嘻嘻地說道。

占卜師不信邪，洗牌之後又來一次。這次乾脆放棄了翻牌的動作，直接將牌正面朝上，抹開。

客廳內，金珊珊已經訂好了機票旅館，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此前，她已經從占卜師那裡收穫到了兩張戰車牌，但那兩張戰車被抽到的時候都是正位。

金珊珊到了小區門口，和莫曉玲剛分開，夢境就開始加速。

我看向了他的那副塔羅牌，又想到了金珊珊的事情。

占卜師沉默接過了身份證。

「好了m.hetubook.com.com，走吧。我送你下去，順便去買一瓶醬油。」莫曉玲說著，回頭衝著廚房喊道，「阿旺，是要生抽吧？」

莫曉玲準備送她，就跟了過去，幫金珊珊喊了占卜師一聲。

其他人同時伸手，很有默契，一人選了一張牌，同時翻開。

「小阿卡納。我們是大阿卡納。」劉良旺解釋。

就是以我對塔羅牌淺薄的認知，也知道塔羅牌幾十張牌裏面沒有相同的牌面。

黑姐和莫曉玲不懷好意，劉良旺是對此一無所知，占卜師呢？他不知道？他也沒有算到？

這三張牌上，一張寫了「ACE of WANDS」，意味權杖王牌，另外有兩張沒有寫名字，標記了數字，但我看出來，這三張牌和權杖騎士都是同一個系列的，裏面畫著的人都拿著一根權杖模樣的棍子。騎士牌上的人騎在馬上；王牌上沒有人，就是一隻看起來神聖的巨手握著權杖；標記了「Ⅲ」的牌上是扶著權杖、眺望遠方的背影；標記了「Ⅷ」的牌上沒有人，只有插入土地的無數權杖。

占卜師發出了一聲嘆息，像是在憐憫什麼，將所有的牌收好了。

占卜師進房間就隨手關了門，拿著和-圖-書自己的塔羅牌，坐在書桌前。

金珊珊自己都有些發愣，看看那張自己熟悉的戰車牌，又看看占卜師。

我看到五個人登上了飛機、下了飛機，轉眼，他們開著租來的車子，行駛在了高速公路上。

金珊珊對占卜師揮揮手，又對客廳里和廚房裡的兩人說了再見。

金珊珊一怔，有些感動，「占卜師，其實你不用……應該沒什麼事的吧。有黑姐在啊。」

我已經覺察到占卜師的占卜有問題了。

「對，買一瓶生抽！」廚房裡傳來回答，很快有傳出切菜的聲音。

我不能確定這一點。

我從金珊珊的意識中得知，這還是她認識占卜師以來，第一次看到占卜師自己參与進來。

第一張是逆位的戰車，這讓我心裏咯噔一下。沒想到的是，占卜師再翻開第二張，竟然也是一張逆位的戰車。我不禁看向了占卜師。占卜師沒有一點兒驚訝。他翻開第三張，仍然是逆位的戰車。

牌面的意思我完全看不懂，三張牌都是正位，應該是象徵了好事情。

占卜師對金珊珊說道：「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過了一會兒，門內才傳出來腳步聲。

占卜師看了一眼，居然自己伸手，也翻了一張牌。

m.hetubook.com.com她臨走前，敲了敲占卜師的房門。

他換了一個占卜的方法，這次不是三張牌，而是一連翻了十幾張，拍成了一個圓形。結果十幾張牌，又全部都是逆位戰車。

我看了眼拿著塔羅牌回房間的占卜師，想了想，跟到了他後頭。

「你趕緊走，不然吳葺仁要來催了。」莫曉玲拉著金珊珊往外走。

「這張……」莫曉玲詫異問道，「這張好像和我們的不太一樣。」

四張牌，分別是逆位的戰車、正位的皇后、正位的力量和正位的命運之路。

結果沒有絲毫變化。

她紅著臉，去給幾個人訂票了。

有關廣源山度假區的消息，網上也查不到多少。他們幾個人都不怎麼在乎網上查到的信息。以前一直是到了地方，讓莫曉玲看一眼，接著黑姐處理，劉良旺和金珊珊完全是跟過去走馬觀花的。

我基本上可以確定，占卜師應該是有些特殊的能力。不是特殊的能力，也是修鍊過的——西方的占卜師大概不能用「修鍊」來描述，但差不多就是那個意思。

「一人翻一張。」占卜師說道。

莫曉玲直接在客廳忙碌。莫曉玲陪著她選時間和位置。黑姐留在客廳看電視。劉良旺去了廚房。

占卜師ｈｔｔｐs://ｍ•hetｕbｏｏｋ•ｃｏｍ.cｏm手中的牌下面也有註釋，標註了牌名，卻是有個連接詞，「KNIGHT of WANDS」。

一副牌被全部翻開，全部都是逆位的戰車！

金珊珊有些擔憂，像是抽到簽，找解簽師父的信徒一樣，望著占卜師。

我雖然對塔羅牌懂得不多，但也聽瘦子隨口說起過，正位一般就是指好的事情、正面的、積極的過程或結果，而逆位牌往往代表著不順，代表著糟糕、失敗的過程或結果。算事情如此，算人的話，差不多也是這樣，前者代表美德，後者代表了缺點。

占卜師沒有拒絕，直接就摸出了自己的塔羅牌，刷刷地洗牌，接著一甩，手中的牌飛出去了一排，在桌上鋪成了一排。

「實在不行，我們也可以換一個地點。」黑姐說道。

占卜師沉默，卻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他伸手將幾個人手中的塔羅牌收回，沒有過多的解釋這次占卜的意義，有將沒有被選中的另外三張牌也收回了去，就放在牌面正上方。

占卜師已經放棄，也不會「自言自語」，告訴我一個答案。我只好回到客廳。

我稍微駐足，但占卜師很快進了房間，另外兩人也不像是會有交流的樣子。我的行動範圍有限，只能被金珊和-圖-書珊拉扯著離開。

占卜師將身份證放進口袋，沒接話。

我還記得瘦子自己第一次被塔羅牌算，是她前女友和他交往沒多久，自己找靈媒去算的，算出來是個好結果。之後，她前女友一直對他很滿意，怎麼看怎麼喜歡。瘦子後來才知道這中間還有這麼一茬，都有心去賄賂賄賂他前女友常常找的那個靈媒了。

占卜師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好似徹底放棄了。

我看了眼占卜師，這時候才發現他和初見的時候有了些區別。

我的心裏沉甸甸的。

「嗯。」占卜師翻開牌，是一張正位的權杖騎士。

占卜師將三張牌收好，重新洗牌。

「你要去？」莫曉玲脫口問道。

金珊珊笑起來。

占卜師坐直了身體，重新洗牌，自己翻牌。三張牌拍成了一個倒三角。三張牌被他按照同樣的順序翻開。

我看向了金珊珊。

我這次盯著他看，確認他洗牌沒有任何問題。

他的臉色很不好看，將所有牌洗了一遍，接著，如同賭盤上的做法，將牌在桌面上一抹，拿起最後一張，頂開第一張牌，並以此滑下去。

拿到逆位戰車的金珊珊一下子成了一個焦點。

「那個，我回去了。你的身份證。機票定在了後天早上。」金珊珊局促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