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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子勸道：「奇哥，你別多想了。怎麼可能那麼巧啊？要這樣，我們父母是不是也被那個惡魔誘惑了？不太可能吧。」

朱雲的死亡報告就附在個人檔案之後。那場車禍就死了朱雲母女兩個人。側翻的水泥罐車壓扁了計程車後座，女兒屍骨無存，母親則只剩下了半截身體還算完好。死狀可以說是非常慘烈了。

胖子首先搖頭，「我媽要信也是信佛，菩薩、佛祖，還有可能。沒道理相信惡魔。」

瘦子他們就盯著我瞧，眼神中都是探尋的意味。

我看看他們四個人。

那個空檔期的幾年，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這些家長一定會心存僥倖，懷疑自己是做了個夢。

我的表現並不算正常，演技更是不怎麼好。

「我猜測是這樣。」我聽著吳靈在電話那頭的總結，說道，「朱雲最後的記憶是她上小學之前的記憶，那時候她應該只有四五歲。她父母提前幾年知道她會出事，但並不知道具體的事情。她發生車禍，奇迹生還之後，她父母才開始求神拜佛，找了那個晁大師。這中間相差的時間，應該是惡魔故意留下來的吧。」

這倒是實話。

它最後成功了幾次ｈｅtuｂook.coｍ•ｃoｍ，我不得而知，但朱雲等人肯定被它改了死亡的命運，多活了幾十年。

「怎麼了？還有什麼你剛才沒說？」吳靈問道。

我從小到大都沒惹過事情，也沒讓他們操心過。我父母常說我懂事。小時候他們帶我和妹妹去參加飯局，我最常聽到的表揚也是省心、聽話、懂事。

也有可能，一個班級三十個人，最起碼六十個家長，惡魔要一一說服，花了幾年功夫。

我不太明白，「成功了之後，沒有消息傳出來？你是說……」

我將最後那件事說了，「……它應該是想要對我做什麼。只不過，我用了能力，它馬上就逃走了。」

電話那頭的吳靈說道：「是有很多。不過，除了卡茲阿拿的惡魔，其他魔鬼、惡魔……好像沒有成功召喚的範例。」

毛主任絮絮叨叨地說著：「小林啊，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貧血，還是肚子餓啊？怎麼突然就倒下去了……」

所以，他們相信我，不認為我身上發生了不好的事情，更不會聯想到撞邪遇鬼那一茬上，也理所當然。

不是不想，而是退縮了。

「就比如這次的事情。如果不是wwｗ.hｅｔuｂoｏk•cｏm•ｃom我們一直盯著，不是你能夢到那些真相，我想，沒有人會將這件事和惡魔聯繫起來。」

瘦子僵硬地點頭。

我張大了嘴巴。

我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和妹妹。

「這樣一來，我有個想法。那個靈，會刻意挑選對象。它小心地不暴露自己，行事上非常謹慎。甚至有可能，它是當年驅魔師大清洗之後，遺留下來的惡魔。」

他們不說，或許是因為逃避，或許是因為……他們篤定我不會有事情。

「要是那個惡魔變成菩薩、佛祖的模樣呢？」陳曉丘說道。

我焦急起來。

瘦子嘟囔了一句，說了一部電影名字。

那個惡魔……

那個惡魔預先得知了那麼一場車禍，對那一個班級學生的父母做了暗示、明示。不管是託夢，還是直接現身，總之，它讓那些學生的家長選擇相信了它，並願意為之付出代價。

既然那個惡魔有這種打算，它未必會放棄。它應該會伺機尋找機會吧。

所以，朱雲死的時候，她女兒一塊兒被殺了。

我給吳靈打了電話，開了免提，也是讓瘦子他們聽到我的敘述。

「……真的是惡魔？魔鬼？」郭玉潔和*圖*書愣愣的，「那，召喚方法很多吧？」

胖子啞口無言。

我這時候才感覺到額頭的疼痛。

我以為他們是對我有信心。

我搖搖頭，「剛才頭暈了一下。可能是昨晚上沒睡好的緣故。」

我說道：「下班后再說吧。」

瘦子才擠眉弄眼，暗示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了。

「……所以，你認為，那個靈是惡魔，而且只會主動找上門，沒有辦法通過咒語來召喚？」

陡然間，我開始懷疑過去自己沒來由的自信。

好不容易到了下班，我們坐進了車，但沒有急著開車回拆遷辦。

他們不怎麼出去旅遊、聚餐，不會三天兩頭去農家樂，火熱了幾年的游輪游也和他們沒關係。棋牌室、廣場舞，他們似乎都沒參加。

「可我覺得，不一定……」我想到夢境最後抓住自己的冰冷手掌。

陳曉丘又說：「我父母應該不會有這種想法。而且，碰到那件和服的時候，我就差點兒死了。是你們，還有葉青救了我。那個不是奇迹。我出生的時候，也是九死一生，救我的是我小叔。」

「朱雲的女兒死了，丈夫活了下來。事故中，只死了朱雲母女兩人吧？」我說道，「這個也和那種套htｔps://ｍ•hｅtuboｏk.ｃom•ｃoｍ路一樣。如果朱雲當年就死了，可就沒有她女兒了。」

我想到這些，一下子不安起來。

「奇哥，你不要緊吧？」

但我父母身上從來沒有那些老年人的典型行為。

「是啊。她好像……從來沒想過……」我說到此，又有些吃驚。

我吃了一驚，「沒有範例？這怎麼可能？國外也沒有嗎？」

我們這個年紀的人，父母都差不多退休了，經常會有老年人的活動。

我扯了個借口，毛主任又說了一會兒年輕人熬夜的事情。她是因為關心才啰嗦，我只能接受她的好意。

「朱雲也沒有聯想到惡魔吧？」吳靈又問。

我思來想去，只有這一個解釋能說得通。

陳曉丘這邊倒是很容易就排除懷疑。

瘦子和胖子的臉出現在我面前。

好不容易，毛主任停下來了，讓我們能繼續工作。

她在那一瞬間都忘記了自己對死亡的恐懼，滿心只想著自己的女兒了。

我瞄了眼手機。

早就找過我父母了？

「它該不會去找我爸媽……！」我脫口而出，有些激動。

我們四個不禁看了眼瘦子。

「原定的計劃可能要放棄了。如果是那樣的靈，我們沒辦法聯繫上它，也就談不上利和*圖*書用了。」

我坐立不安，恨不得馬上回家。

網上還有各種吐槽和總結，經常會引起回復熱潮，引發共鳴。

有沒有可能，父母早知道了什麼？

真要是這樣，不是害了他們嗎？

可我父母沒有懷疑過什麼，也沒有過多的擔心。

我聯想到了之前發生的種種事情。

我好像還能記起朱雲當時的悲傷。

再一想，我覺得我自己也能被排除懷疑。

「你父母……有提過這種事情嗎？」吳靈問道，語氣頗為躊躇。

他們從沒提過這種事情，也從沒迷信過。他們兩個就像是正常的退休老頭老太。不，比起那些退休的老頭老太，他們更加宅。

他們倒是喜歡看電視，似乎也只是喜歡看電視而已。

我怔了怔，「沒有……」

現在實在不方便說我剛才的夢境。

因為在我童年的時候，我也是死裡逃生，被葉青所救。那同樣不是什麼奇迹。

「以前有過。中世紀以後，驅魔師清理過一遍，就不怎麼能看到了。這麼些年下來，好像沒能重新復甦。」吳靈說道，「也有可能，是因為中間出了什麼差錯。原本的召喚儀式流傳至今，發生了偏差，所以沒有人能成功。不然就是，成功了，但沒有消息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