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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不行了。

我們之前救下的女人瘋瘋癲癲地跑出來。

「地府……你們……去不了地府了……」我顫聲說道。

突然，我眼前亮起刺目的光芒。

辦公室的門都敞開著，每一扇門前都站了一隻鬼。走廊內則是血流成河。剛才進入走廊的警察都倒在地上。我看到了血。那些警察可能已經死了。

現在後悔也沒用了。

十一點三十四分，穿著病號服的中年女人飄了進來。

一個拐彎后，我看到了地上的血手印。好像有人被拖著離開，掰斷的指甲就留在地上。

我推了推南天，輕聲叫他隨時準備逃跑。

這種不正常到不符合靈異規律的現象，很可能是重要的線索。

我不想要被圍攻，抱著一線希望，我想要和這裏的鬼進行溝通。

我真是著急了，坐立難安。

趕過去的警察抓住了她的手，可她的身體嗖的一下，被拽入了拐角牆壁之後。沖在最前面的警察腿一軟，直接坐倒在地，驚駭欲絕地往後爬動。

我心中一緊，循著陰氣和聲音往裡沖。

我胡思亂想著，終於被警察放行。

我一回頭，就看到了一個影子慢吞吞走入警局大門。

過了一會兒，女警回來和圖書，說：「那位小姐已經沒事了，放心吧。」

瘦子能看到鬼。要是見勢不好，能直接拉著南天逃跑。

我已經預感到了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醫院……」我吐出兩個字。

我越發不安，很想要去看個究竟。

我們三個在這大半天也是滿街跑，同樣沒聽到一些大喇叭的通知。

十一點的時候，又有一個鬼飄了進來，同樣是老人。等到十一點二十分，飄進來一個大肚子的女人。十一點二十七分，又來一個男鬼。

那個鬼影看起來是個瘦小的老頭，拄著拐杖，走路的動作非常彆扭，神情也獃滯木然，像是沒有神志的遊魂。

南天微笑著道謝，回到了我和瘦子旁邊。

那是……

留在警局大廳的不少人都蜷縮起身體，靠著牆打起了瞌睡。

剛才接連進來的三個鬼都穿著病號服！

人不知道的事情，鬼或許就知道了。

等到零點十一分，又有個穿病號服的老人進來。

不等我找到地方，就先聽到了慘叫聲。

我去廁所兜了一圈，沒找到路，回來跟警察說那邊馬桶堵住了。

和之前一樣的常常走廊上漆黑一片，沒有燈。

我呼了口氣，去找了接待台的ｗwｗ.ｈeｔｕｂｏoｋ.coｍ.cｏm警察，提出上廁所的請求。

這些鬼的陰氣很混亂，狂躁、激動，卻不是單純的惡意。他們進入警局的時候，還缺少神志，短時間內應該不會一同發生這種劇烈變化才對。

本來就停水，這裏又聚了那麼多人，廁所的負擔是相當大。

瘦子一把抓住了我，也不自然地低下頭，掩飾自己的神情。

我現在有點兒懊惱自己之前怎麼沒這麼機智。果然，人是需要逼一下的。緊張情緒下，腎上腺素分泌，讓人能有出色表現。

我悄悄跟南天、瘦子做了個短暫交流。

拐杖的聲音停下來。

兩個警察攔住了我的去路，將我當成了嫌疑犯。

我有些懊惱。

「有鬼！有鬼啊！」她哭喊著，兩眼一翻，就此昏了過去。

南天問我怎麼了。

鬼差。

他的行動卻是很有目的性，直接穿過人群和障礙物，往警局內飄去。一路上，他沒有遇到任何阻礙。

警局好幾間辦公室都開了門，有人衝出來，先注意到我，叫住我，讓我不要動。

那個拄著拐杖的老人就站在屍體之中，距離我五步遠。

我的臉色逐漸發白，身上冷汗都下來了。

女人的尖叫聲再次和_圖_書響起，帶著一個絕望的氣息。

那人身上穿著女警的制服，頭髮披散，臉龐上帶著血。

應急燈好像也耗光了電池，無法起作用了。

「你們，想要幹什麼？」我出聲問道。

走廊里都是陰氣，但有一團陰氣是在移動的。我的眼睛看不到景物，可看得到陰氣的變化。

南天馬上皺起眉頭。

警局內的陰氣已經變得異常清晰了，和剛才那種飄渺的狀態截然不同。

她身後，又有個人影撲出來，伸出了手，露出了哀求之色。

正想著該怎麼辦，我就感覺到門外有陰氣飄進來。

那些陰氣像是炸開了鍋，一下子變得爆裂無比。

幾個警察不再阻攔我，趕過去察看情況。

我給瘦子和南天投去了一個眼神。

廁所在另一條走廊上，並不是警局內部辦公室內。

有人嘀咕著，說自己在公司工作，錯過了這些信息。

十一點五十七分，穿著病號服的一個小孩飄了進來。

我將她放在地上，追著那些警察跑過去。

斷電！

黑禮帽、黑西裝的男人，被掛在了走廊上方的白熾燈上。

我感覺到那些陰氣在翻湧，從原本的平和往暴躁發展。

我沿著那血線往前，到了下一和*圖*書個拐角。

只有短短一瞬，可我竟然看清了走廊內的情景。

他和瘦子在鬼魂面前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者，我反倒能用能力對付幾個鬼魂。可即使是我，面對群毆，也只能束手無策。

尖叫聲又響起，凄厲無比。

要命！

警察也頭疼。

我還看到了吊在走廊上的一具屍體。

斷電之後，不光是帶來了各種不便，不光是網路中斷，沒有了光源，更重要的是，醫院里的儀器都將失去作用！

在這些鬼躁動之前，我應該還能應付。等他們都變成惡鬼，我可就真的難辦了。

南天很敏銳，卻是沒有陰陽眼，只能看我們兩個的眼色做個判斷。

剛才追過來的警察都不見了蹤影。

「我說啊……現在這情形，你們應該比普通人更清楚吧？殺人解決不了問題……」我誠懇道。

區里的臨時收容所已經滿員。那邊的條件也好不到哪兒去。

我嘆了口氣。

我想要找到一絲線索，這也是這個異空間所有活人、鬼魂的一線生機。

叩、叩、叩……

警局也沒那麼多床鋪被褥，只是請了女人和孩子進入警局內的辦公室休息。剩下的人，他們一一詢問、登記身份，可要安排個去處，暫時也沒辦法ｈｅｔｕboｏｋ•cｏｍ.ｃｏｍ。

這裏肯定有些與眾不同的地方，才會聚集那麼多的鬼。

醫院應該有備用發電機，但那種備用發電機不可能撐太久。

我盯著通往辦公室的走廊瞧，只覺得那裡的陰氣逐漸加重。

南天的形象最好，主動找了個女警去打聽情況。

這裏怎麼會吸引來那麼多鬼魂？

我感覺到好幾道視線落在了我身上。

瘦子的臉色也非常糟糕。

他的運氣在此時似乎告罄了，這個女警不是他的粉絲，公事公辦，讓他在外面等著。

我想到了那個飄進警局的拄拐老人。

我咽了口唾沫，意識到了這裡會聚集那麼多鬼魂的原因。

早知道這樣，剛才應該跟著那個女人一塊兒混進去。

走廊里沒有聲音，安靜得可怕。從外面倒是有聲音傳進來，中氣十足的警察喊話聲，和人群的騷亂動靜，我都能聽到。

我循著陰氣進入走廊，找著陰氣最濃郁的位置。

我想要進去看看情況，可警局現在人多口雜，而且警察已經攔住了去路，不讓人隨便進裏面。

拐杖落地的聲音逐漸靠近。

那個逃出來的女人滿臉驚恐，撞到了我，緊緊抓住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應急燈閃爍了一下，在我的視網膜上留下了殘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