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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淼怔了怔，身體慢慢放鬆，表情也鬆懈下來。

既然如此，南宮耀失蹤，吳靈死亡，葉青都有安排。和葉青相處時間最久的劉淼，應該也是知道最多的人。

在青葉的檔案音頻中，他可是老被叫獃子啊。說話、提問也有些傻兮兮。當然，那種傻兮兮是普通人的傻兮兮，對靈異事物一無所知，碰到什麼都想要提問。

劉淼吸吸鼻子，「抱歉，我有些激動。嗯，對了，這樣的話……是不是時間過去很久了？」

我補充了一句：「他是普通人。硬是跟著我們查找你的線索，跟著進來這個異空間了。」

我心中有些酸澀。

剛被鬼殺死的人靈魂飄出來，立刻化作了新的鬼魂，殘暴地攻擊殺死他們的兇手。

朦朧的月光在此刻都被染上了灰暗的顏色。

我點頭，給了劉淼肯定的答案，「古陌、南宮耀和吳靈，都找回來了。」

「你是……南宮的弟弟？」劉淼驚訝，和南天握手。

南天主動伸手。

南天說道：「在此之前，你應該證明一下你的身份吧？雖然你各方面都很符合我們對『劉淼』的印象，但我們都沒見過你。你也是心大，就這麼相信我們是你夥伴找來和*圖*書的人？」

小孩的哭泣聲在警局內回蕩，最後也只餘下了這一個聲音。

我對劉淼有親切感，大概也是因為這一點。我自己就是，碰到什麼都想要找青葉的人問問，徵詢他們的意見，彙報自己的情況。

古陌失蹤的時候，葉青就決心去拯救他了。為此，利用了大巫師創造的某種法術，抹掉了古陌在社會上的檔案記錄。

大晚上的，在這種停水斷電的鬼地方，也找不到合適的說話場所。

劉淼倒是直接，「頭兒和我來這兒調查異空間。嗯。異空間你們都知道吧？」

這種感覺也是我在面對青葉其他人的時候所沒有的。

「我相信頭兒啊。他肯定會救活我們的。至於說你們的身份問題，我在南宮那兒看到過你的照片啊。嗯，還有就是，現在在這個鬼地方，我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除了齊心協力外，沒有其他辦法了。就算你們是敵人，我們現在也只能合作。」他一攤手，仍然是那種坦然無比的態度，沒有任何藏著掖著。

即使是這聲音，都在慢慢微弱，變得若有似無。

劉淼看到我的時候，並沒有那麼驚訝。他更驚訝于南天的出現。

觸和圖書目驚心的場景，配上鬼的尖叫嘶吼，讓一切更加恐怖，也更加荒誕詭異。

有人對劉淼伸出手求救，劉淼只說讓他們儘快離開。

南天挑眉。

瘦子盯著劉淼看，又用眼神詢問我。他應該是猜出了一點。

他直接無視了南天。

那麼，劉淼看到的事務所，可能更加孤寂。

之前從警局逃出來的人中，還有幾個趴在地上。

瘦子搖頭。

劉淼的提問再次讓我意外。

我沒想到劉淼看起來大大咧咧，反應竟然這麼快。

畢竟我沒有和青葉的人朝夕相處過。

他的眼睛很黑，也可能是因為光線的緣故，讓人看到了他眼睛中的月光。

南宮耀大約是在2014年失蹤的。他失蹤得悄無聲息，還是直接在事務所失蹤的。青葉的人應該是對此沒有任何頭緒。可能通過占卜之類的手法算到了什麼，卻是一籌莫展，沒有任何辦法。

「我們找個地方說話吧。」劉淼主動說道，神情嚴肅中，又透露著親和。

那一根拐杖如雪一般融化消失。

南天臉上掛著職業化的笑容，主動詢問劉淼的近況。

「我們進入這裏的時候，現實世界是2023年。」南天回答。和-圖-書

瘦子剛才沒有慘叫，也沒一溜煙跑沒影，可到了這個沒有鬼，也沒陰氣的地方，他反倒是縮了，轉著腦袋，小心觀察周圍。

「這是我朋友。這個是……」我給劉淼介紹。

我點點頭，「我也感覺自己忘了什麼。」

劉淼奇怪問道：「找我？他不是應該找南宮么？你們找到南宮了？」

我看到陰氣正在聚集，可鬼魂的模樣都在崩潰。他們好像將自己有形的軀體變成了無形的陰氣。

我有種奇妙的感覺。

被最後留下來的葉青很值得同情，陪伴葉青時間最久的劉淼同樣也承受了很大的折磨吧。

劉淼撓撓頭，「真麻煩啊。這種事情我一點兒都不擅長。你們兩個的能力各是什麼？」他又看向我和瘦子。

瘦子看了我一眼，也保持了沉默。

「這樣的話，現在這裏成了異空間，可能是這裏的時間正常流動，你們的到來打破了平衡，讓時間到了2017年……也不一定，也可能你們就是到了2017年的這裏。再有一種可能，就是這五年來，這裏的每天都是2017年出事的那一天。」劉淼得出了和我一樣的結論。

「太好了……」劉淼呢喃，「太好了…和-圖-書…頭兒成功了啊……」

我瞧見他握緊的拳頭和瞪大的眼睛，立刻明白過來。

「你叫南天，或者叫我阿燁都行。」南天自我介紹，「南天是藝名。」

「哦？哦……」劉淼還保持著驚訝，看看我們三個，「你們……算了。還是先找個地方，慢慢說吧。」

我看向了劉淼。

南天坦然表示自己不知道。

劉淼這會兒看起來非常機靈。

警局內可能也還有沒逃出來，也沒被鬼殺掉的倖存者。

劉淼露出一個笑容，和南天那種魅力微笑完全不同，非常陽光坦率。

我沒有回答。

「那就用能力來證明身份吧。我看過檔案，視頻裏面你有用過自己的能力。」我說道，「至於我們的身份，好像沒什麼辦法來證明我們和青葉的關係。」

四分五裂的靈魂變得孱弱，逐漸失去了行動的力量。

他在見到南天之後，恐怕就有了一種期待。

劉淼恍惚了一下，「這樣，就是過去五年了啊。嗯……」他看向了我和瘦子，「難怪我覺得自己好像忘掉了很多東西。你們呢？」

我看到的事務所，是只有葉青一個孤魂的清冷房間。

劉淼面無表情，等到塵埃落定，才嘆了口氣，轉頭看向我。和-圖-書

劉淼帶我們去了公園，這裏總算有小亭子和石桌石椅，能夠坐人。

劉淼都沒理。

「沒關係。」劉淼擺擺手，「你要看我的能力，得先找個目標。這樣的話，我本來正好想要去一個地方。」

我跟著劉淼走到警局外，看到了躲在牆後頭的瘦子和南天。

葉青更是很早就知道了我的存在，對我有所期待，或者說，對我有個利用計劃。

我很高興，好像自己是考試得滿分的小學生。

就是夜深人靜的公園小亭子，還被植物環繞，這地點多少有些瘮人。

劉淼和青葉的人真的有些不同。他看起來就像是個普通人，街頭隨處可見，沒有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如果在街上遇到青葉的人，必須要找一個問路，我肯定會選擇最高、最壯的劉淼，而不是年長的古陌，也不會是作為唯一女性、還很漂亮的吳靈，南宮耀那種一看就是社會精英的人，我都想象不到他能「平易近人」地步行在街頭。

現在的他也是驚訝，卻是驚喜的成分更多。

瞬時，警局大廳內群魔亂舞。

不過，劉淼也不是真的熱心大好人。

瘦子身上看起來還有些狼狽，南天則是靠牆站著，好像還在擺pose。